聖靈天,薩氏祖地。
這是一個形如金字塔的世界,世界的最頂部是一個長寬百億裡的平地,這裡一片蔚藍,是一處廣袤無邊的海洋。
從世界的最頂部向下,塔型的世界分成了三百六十級臺階,每一級臺階寬達百億裡,整整齊齊,規格統一。一道道飛瀑從最頂部的海洋順着懸崖峭壁流淌下來,在一層層臺階上形成了一條條巨大的江河。
很顯然,這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世界,帶着鮮明的人工色彩。
偌大的世界中,到處都矗立着一座座造型奇異的方尖碑,矮小的只有百丈高,高大的則是高有數萬裡,一座座方尖碑上流光溢彩,雕刻了無數奇異的符文,顯得格外的神異、瑰麗。
方尖塔的塔頂,則是鑲嵌了一塊塊碩大的宛如流火的晶石,這些晶石內無數符文閃爍,向天空噴出一道道粗細不一的光柱,最終在極高的虛空中化爲一道碩大的光幕,將整個世界包裹得嚴嚴實實。
在最頂部的那一片平地上,一座高有萬里的方尖碑下,一座巨型傳送陣正閃耀着淡淡的光芒。六名薩氏的合道境大能站在傳送陣中,一臉淡然的傾聽着薩氏當代家主薩一衍的叮囑。
合道境大能,在至高天被稱之爲天尊,在聖靈天則被稱之爲聖尊抑或靈尊,每一個合道境的大能,都有資格開宗建派、稱宗道祖,或者像青蓮聖尊那般獨霸一方。
薩一衍神色陰鬱的看着六位同族兄弟,不緊不慢的說道:“囹圄不僅是我族年輕一輩最傑出的天才,更是老祖都看重的種子,他被殺,不僅僅在他身上耗費的資源盡付流水,更是對我薩氏一族無上榮耀的冒犯。”
譏誚的冷笑了一聲,薩一衍冷冰冰的說道:“鐵鼎鬼聖,區區初入合道境的小鬼頭,居然也敢觸犯我薩氏尊嚴……老祖的意思是,你們要將他們生擒活捉回來,在聖靈天的聯合天府當衆處死,以此彰顯我薩氏權威。”
擺了擺手,薩一衍冷聲道:“所以,下手注意一些,不要把他打死了,或者打得太零碎了,到時候當中處刑的時候,未免顯得太難看了一些。”
六尊薩氏大能同時笑了起來。
六位合道境的高手聯手,薩氏更讓他們攜帶了兩件鎮族的秘寶前往大羅天,鐵鼎鬼聖自然是手到擒來。這一場仗,他們一定要打出薩氏的赫赫聲名,打出薩氏的無上威嚴,讓大羅天的那些妖魔鬼怪明白,薩氏尊嚴不容侵犯。
“大兄放心,這次我們出手,定然要讓大羅天的妖魔鬼怪明白觸怒我薩氏的後果。”一名薩氏大能淡然道:“區區鐵鼎鬼聖……我們定然犁庭掃穴,滅了他的苗裔傳承,給三天之人都見識一下我薩氏的無上威嚴!”
一行人正在說話,一名身穿青衫的中年男子臉色難看的憑空閃現,大步走到了薩一衍的身邊:“大兄……藍河郡被邪魔城突襲,邪魔城本體正在向藍河世界逼近,整個藍河郡,已經有三萬中小世界被徹底摧毀,世界本源被強行掠奪,其中子民無一倖存!”
薩一衍的臉色驟然僵硬,緩緩轉過身看着青衫男子。
他們正在這裡盤算着將鐵鼎鬼聖生擒活捉,拿去聯合天府當衆處死,以此來炫耀薩氏的威嚴。六位合道境大能還沒出發呢,一記耳光已經結結實實的抽在了薩氏的臉上。
藍河郡,那是薩氏的直屬領地,雖然對於強大無比的薩氏而言,藍河郡只是微不足道的窮鄉僻壤,但是那裡依舊代表着薩氏的威嚴,代表着薩氏的臉面!
腦子裡無數念頭急速閃過,薩一衍陰沉着臉看着六位同族兄弟冷聲道:“暫且……不要去大羅天行事。速速派人,查清藍河郡的戰況,調集人馬,隨時準備增援。嗯,駐守藍河郡的郡守,是哪一房的子弟?怎麼這麼輕鬆,就被人攻了進去?”
兩個時辰之前,邪魔城的妖魔鬼怪們還沒發動進攻前,藍河郡的郡治之地藍河世界中,一片明媚的錦繡山水之間,藍河郡守薩牧夲正邀請了一夥平日裡交好的賓客歡宴。
宴席擺在臨湖的一片水榭中,湖中開滿了殷紅如血的蓮花,湖心處一座玉石平臺和水面平齊,數百名身穿輕紗的嬌媚女子正在輕歌曼舞。
薩牧夲端坐在水榭正中,滿臉是笑的和賓客們高談闊論。
前些日子,籇王薩囹圄被人擊殺的消息傳了過來,這些年心情都有點不好的薩牧夲一時間心情大暢。
對薩囹圄,他是早就看不順眼了。
大家都是薩氏子弟,而且說實話,到了薩氏這等地步,後輩子弟的資質都相差不大,個個都是孃胎裡就用各種珍稀靈藥調整資質,個個都是億萬中挑一的頂級資質。
只是因爲薩囹圄出身長房長支,是家主一脈的嫡系後人,所以薩囹圄一出生就受到億萬寵愛。
而他薩牧夲呢,他自認爲他樣樣都不比薩囹圄弱,奈何薩囹圄在家族的大力栽培下,成了高高在上、萬人矚目的裁決聖殿之主;而他薩牧夲,卻在成年後被打發到了藍河郡這等偏僻之地做了一個小小的郡守。
區區一個藍河郡,下轄五十萬個世界,掌控萬億子民生死。
如果是出身寒門的普通修士,經過一輩子的辛苦打拼,能夠擁有薩牧夲今時今日的地位和權勢,早就心滿意足,滿意的坐在這郡守的位置上混吃等死了。
可是薩牧夲見識過薩囹圄的風光,見識過他的權勢!
薩牧夲的意志,只在藍河郡好使,他的命令,也只能通傳於藍河郡;出了藍河郡,其他人誰認識他薩牧夲是誰啊?
可是薩囹圄呢?身爲裁決聖殿之主,他的命令和意志通行於整個聖靈天,甚至在至高天和大羅天,也有人對他聞風喪膽。
如此權勢,如此榮耀,如此風光……
混蛋啊,大家都是同輩的兄弟啊!薩囹圄也不見得比他薩牧夲強出多少,爲什麼他就不能這麼風光?爲什麼他就能這麼高高在上?
所以,薩囹圄倒黴了,被人擊殺了……
呵呵,雖然不能公開宣揚,但是今天的酒宴,就是爲了慶祝薩囹圄被人幹掉而舉行的慶祝酒宴!
薩牧夲笑得滿口大牙都露了出來,親暱的摟着藍河郡某個超級宗門的掌門的小女兒,和她輕輕的碰了一下手中的酒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