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下界的法則海洋,與萬法下界又有不同。
數百下界融合而來,更多的根級、幹級大道被開創,融入世界的骨髓深處,這些都深深的改變了元初下界底層規則的結構。
雖然比之萬法下界顯得多了些虛幻,卻更有浩瀚磅礴的氣象。
海納百川,這裡,卻納的是數百世界!
唐澤由此自然而然的想到,當這些下界最終走完晉升超脫的旅程,最終融入軒轅大世界的主體之內,那對軒轅大世界又是何等的助益?
雖說以軒轅大世界的體量,無論是萬法下界還是元初下界,融入其中不過是滴水如海,可抵不住下界本身的源源不斷啊。
“世界晉升永恆,不是結束,而是開始,它的成長,是沒有上限的,雖說越到後來,隨着體量越來越大,下界的助益會越來越小,就像在一個極恐怖的天文數字後面加了個一,變化幾近於物,可成長就是成長,特別是在漫長的歲月裡,會顯出這種增長方式帶來的恐怖成果。”
唐澤不由得又想起了驚鴻一瞥的仙煉大世界,和因此而帶來的種種引申聯想,豁然打開了他的思緒,已經走到靈界巔峰,很快,即將走到此界巔峰的他——他有這樣的自信,已經開始站在主人家的角度來看待更廣闊的世界。
所以說,靈界之人,天界之人都揣摩不透他的思路,那是因爲他們看世界的眼光已經有了巨大的差距,而且,這差距還在每時每刻的加大着。
短短半年時間,他從只能見一隅之地的宅居青年變成放眼整個永恆大世界的強者,未來能到什麼程度,他自己都很想知道呢。
這樣的思緒,在他漫長的閉關生涯中,不過是偶爾曇花一現的靈光,更多的時候,他的思緒是以“無我”的、純粹的靈的方式存在着,在法則力量的海洋裡暢泳,爲未來那必將會有的驚天一躍積蓄着。
7月18日,他再次迴歸靈界。
稍微瞭解了一下,別說有人來窺望撩撥,這一個月來連個鬼影子都沒來光顧一下。
“或許,他們見我一直龜縮於此,沒有跳出去與他們爭奪世界,心中還慶幸不已吧?”他心中如此想着。
對各處下界的情況略作了解,發現大家都經營得很好,他也就放下心來,靜等這次的任務召喚。
次日,在短暫的離開之後,他再次迴歸靈界。
因果數變爲21.12(赤)。
就在這時,他腦海中響起一個聲音,那是久違了的天機碑靈意志的聲音,第一次,在靈界之中響起,直接印入他的心中。
“經294位候選準帝所請,痛呈利弊得失,下界終爲天下衆生公平角逐之地,不應有法外開恩之所,因此,將即刻取消萬法下界所有的特殊保護機制,向天下衆生公平開放。
特與通知!”
轟隆隆——
雖然早有預料,唐澤卻從未料到會是這樣的乾脆利落的方式。
難道不該有個緩衝試探適應的階段嗎?
一來就高朝,沒考慮一下我身爲甲方感受嗎!
而且,你這單方面就收對方蠱惑撤銷了萬法下界的特殊屏障,沒有給我一絲辯解機會。
這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死刑犯在判刑的時候還有個發言權呢,你居然完全把我的權利剝奪!
不公平!
我要上訴!
“等等,別走!”
唐澤腦海中亂糟糟的想着,一待對方說完,他立刻大聲疾呼,想要讓對方止步,甚至動用他所能運用到極限的手段,又是法則限制,又是空間鎮壓,就爲了讓對方緩上一緩,聽聽來自他的聲音。
我也要痛呈利弊得失!
可惜,他的呼聲沒有叫停對方,反而讓對方以更快的速度撤走,再也感覺不到對方的絲毫蹤跡,這速度,讓他連多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彷彿多聽他說一個字都會髒污了耳朵。
而他的種種手段沒有起到絲毫限制的作用。
“又這樣……你,你給我等着,等我坐上大帝位置,看我怎麼治你!”
面對對方神級腳底抹油的本事,他徒呼奈何,只能咬牙切齒的心中發狠。
經過他幾次的“教調”之後,對方已經對他形成了本能反應,哪怕世界結算之時也多次與祂“重逢”,可他再也沒有與其搭上一句話。
溜得那叫一個快!
以前他還覺得有趣甚至得意,我把軒轅大帝留下來看家的“天機”嚇成這樣,這世間也就我能夠幹出這種事情吧?!
可這一刻,他卻一點都不覺得有趣了。
就在這時,突然又兩道真靈印記出現在他意識之中。
“萬法下界出事了!”
不用感應他都知道怎麼回事。
因爲那些新生下界源源不斷誕生的真靈印記,都需要他下界去完成接收纔會從世界手中轉移到自己的意識之內,其他時候,他的意識之內不會憑空出現真靈印記的。
而每一次接收完成之後,他都會把所有真靈印記進行復活,將意識內的所有真靈印記完全清空。
這時突然多出來兩道,只會是那些已被複活者的真靈印記,他們再一次死亡。
就在他心中震驚之時,又有三道真靈印記出現在他意識之內,再然後又是八道。
很快,這數量就突破到了兩位數。
他的眉頭深皺起來,接二連三出現的死亡事件,讓他十二萬分的警惕起來。
他立刻對萬法下界進行了示警。
“你們那邊現在情況怎樣?”他直接問木蘇道。
感謝牧白小弟的黑科技,他至今都不知道他是如何解決兩界之間萬倍時差從而流暢通訊的,他的數學物理解釋聽得他腦仁疼,現在這時候,卻能讓他和下界保持最好的聯絡。
木蘇語氣凝重的迴應道:
“先生,下界各處突然來了許多陌生降臨者,一個個修爲高絕,雖然因爲世界限制,咱們都處在第十一層下界所能容納的極限狀態,可他們幾乎都是能夠以一敵十的存在。
潛伏遊走在世界各處,對咱們分散各處的同伴進行偷襲……好在咱們對此也非全無預案,都沒有給對方生擒的機會,在預感到必然失敗之前都提前進行了自我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