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狂徒!不知道這是王爺的府邸嗎……”
砰!
“啊——!”
“保護大王!”
“啊——救命!”
楊行舟關掉車窗之後,取出七絃琴來,橫放膝前,輕輕彈奏去起來,彈得乃是《廣陵散》,音含殺氣,與院內景象頗爲相合。
就在他彈奏之時,邵流淚和林玉樹兩人已經在院內展開了殺戮。
林玉樹也還罷了,不是好殺之人,而邵流淚則是殺人老手,雖然楊行舟提醒他不要“多造殺孽”,但邵流淚作爲楊行舟的僕人,最是明白主人的心意。
主人說“不殺”,其實真實意思是要“多殺”,說“不傷及無辜”,其實是“多殺幾個也沒啥”,這開封可是宋國的國土,而前期在開封居住的金人,沒有幾個好東西,便是全都殺了,也算不得冤枉。
因此邵流淚下手毫不留情,所過之處,屍橫遍地,而林玉樹則只殺府內會武功的護衛,至於老弱婦孺,則網開一面,不忍下手。
但楊行舟琴音在院內飄蕩之後,使得院內之人一個個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嗷嗷叫着與林玉樹等人拼命。
林玉樹無奈,只得對這些瘋狂的人出手,但也只是打斷他們的腿,不忍傷其性命。
“蠢豬一般的仁慈!”
邵流淚在打死一衆人馬,拎着一名中年男子返回大院之時,看到林玉樹如此的縮手縮腳,忍不住露出鄙夷之情:“這些人死不足惜,欺負我宋人之時,比誰都厲害,你竟然還不忍心下手?”
林玉樹正色道:“我從不殺老弱婦孺。”
邵流淚哼道:“老的傢伙,在年輕時未必不是殺人如麻,小的日後難保不會成爲宋國大敵,殺人魔王!只有斬草除根,才能永無後患!”
他將手中的中年男子提溜到血河車前,道:“老爺,這是完顏雍,是當今金國的一個王爺,身邊有幾個護衛很有點扎手,差點讓他走脫了!”
車內琴音頓住,車簾被一股無形力道掀開。
楊行舟鑽出血河車,看了看被邵流淚抓着的完顏雍,只見這完顏雍骨骼粗壯,從額頭一直到頭頂巴掌寬的一道頭髮都被刮掉,露出光溜溜的青色頭皮,而兩邊的頭髮則編成辮子,下垂到兩肩,衣衫華麗,相貌威嚴。
見楊行舟在看自己,這完顏雍身子不住掙扎,破口大罵:“你們是什麼人?還想要挑起大戰麼?”
楊行舟啞然失笑:“現在岳家軍正和你們打的正熱,戰鬥本就在進行,我還能怎麼挑撥?”
對邵流淚道:“將他懸掛到開封城門,剝掉衣衫,暴屍與衆。”
完顏雍大驚:“你想做什麼?”
楊行舟發出一道勁氣封住此人經脈,對邵流淚道:“去吧!”
邵流淚面有難色:“老爺,城內官兵太多,我闖不過去。”
此時開封城內的守軍全都被驚動,大街上人喊馬嘶,亂成一團,以邵流淚的本領,提着完顏雍在大街小巷內穿行完全不是問題,可是要穿過上萬精銳兵士,再將完顏雍掛到城門之上,那他就力有未逮了。
楊行舟笑道:“你身爲我的僕人,修爲竟然如此低下,可有點丟你家老爺的人吶!”
邵流淚慚愧道:“是,是老奴修爲不夠,給老爺丟人了!”
楊行舟摸出一個瓷瓶,扔給邵流淚:“這是老爺我研製的蛇膽丸,你吞服幾顆,也能增加幾十年的功力,咱們慢慢來,總有一天,能夠成爲一代高手。”
邵流淚感激涕零:“多謝老爺!”
楊行舟伸手虛抓,將完顏雍攝到手中,道:“隨我來!”
親自驅車轉向,向府門外衝去。
府外長街之上,上千官兵蜂擁而至,都要來保護自家大王。
這完顏雍在金國地位極高,經略開封,坐鎮中原,自然非同小可,現在卻被宋國狂人驅車殺入府內,可見定然是凶多吉少。
而金國官兵處罰極嚴,若是完顏雍大王真的被殺,怕是整個開封城內官兵,有一個算一個,都會受到懲處。
一想到這個嚴重後果,這些兵士都不敢怠慢,捨命前來,只盼能救下大王,建功贖罪
只是被楊行舟歌聲和琴聲所感,戰意大減,有氣無力,總生不出戰場上那種鋒銳的勁頭來。
待到楊行舟驅車出門之時,這些官兵只是鼓譟,卻無法做出有效的抵抗,被楊行舟劈波斬浪一般,從人羣中衝出,同時留下一蓬輕煙,車子走遠了,輕煙也飄散開來,聞者相繼倒地,死於非命。
幾千士兵,被毒死了一半還多。
林玉樹在車上頻繁後望,心中生出極大的震撼,顫聲道:“楊兄,你剛纔放的是什麼毒?好生猛烈!”
楊行舟笑道:“這是羣戰之毒,最適合羣戰,有這些毒藥隨身,足以輕鬆殺死上萬敵人,只是這毒藥太過珍貴,我平日裡捨不得用,也就今天人多,殺死這麼多人,不算是賠本,這才撒了出來。”
林玉樹心驚肉跳:“若是以此藥襲擊敵營,豈不是一夜間便能破掉上萬精兵?”
楊行舟道:“誒——?這是什麼話?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此毒藥,豈能胡亂使用?用毒藥殺人,那是小人行徑,當面下毒,纔是真君子!”
林玉樹:“……”
你特麼這麼殺人,難道不是胡亂使用?
都下毒了,還分小人和君子?
林玉樹實在跟不上楊行舟的思路。
便是邵流淚都爲自家老爺感到一陣羞恥,天下武功像楊行舟這般高的古往今來,都是少見,而像他武功這般高,卻又臉皮這般厚的,應該是千古所未有。
馬車疾馳,從大街上殺出一條血路,衝到了開封城已經關閉的大門處,大門門洞兩側有金兵把守,此時正與暴動的百姓打成一團,雙方死傷不少。
楊行舟站着車轅上掃視四周,弓箭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彎弓搭箭,“嗖嗖嗖”開弓不斷,一根根箭矢飛蝗一般向前方射出,他一個人射箭,竟然營造出幾十人同時射箭的驚人場景,只是頃刻間便射出上百支羽箭,弓弦拉開再鬆開的破空聲,猶如雷鳴,激起一陣狂風,將邵流淚和林玉樹都震的立足不穩,跌下血河車來。
待到他們落地站定,城門口幾百官兵全都被羽箭穿身,死的乾乾淨淨,留下一羣宋國百姓愕然而立,不知爲何會有如此突發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