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的動作還是很粗魯。
夏千晨的頭髮又一次被扯痛,她忍不住微微皺眉:“痛。”
南宮少帝笑了。
笑容冷冽而冰冷:“你知道痛?”
“……”
“既然痛,就好好品嚐這滋味,記住它,印在你的腦子裡!”
他說着,更用力地扯住她的頭髮,讓夏千晨情不自禁伸手去摁住他的手,阻止他。
南宮少帝面色複雜。
該死,她永遠都學不乖。
不管給她多少責罰,怎樣嚴厲的教訓,轉眼間她又做出讓他大爲惱火的事情!
她尋找着任何的伺機想要逃離他的身邊!好了傷疤忘了痛……
一個軟硬不吃的女人,他已經對她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對她了。
“你想逃去哪?”
半晌,他沉默問:“你想去的地方,我送你去。”
夏千晨望着他。
他的綠眸波瀾不興:“你想見夏老先生,已經見過。你喜歡繪畫,也來看了展覽。”
“……”
“你想要什麼,都在滿足你。還想逃?”南宮少帝冷厲說,“到底還有什麼不知足?!”
她懷着孕,竟然躲進水槽裡!
他該稱讚她的智慧果敢,還是有勇無謀!
她這真是不斷地在挑戰他的底線,若不是看在她還懷着孩子——
雙手緊緊地攥住她脆弱的身體,他不是故意地去弄疼她,只是全身高漲的怒火無處發泄,憋得他快爆炸了……
夏千晨沉默了片刻說:“你問我想要什麼,有什麼不知足?我可以說實話嗎?”
“說實話。”
“自由。”
“……”
“我要的是自由的生活,而不是像個奴隸……每天看着你的臉色行事,連最基本的尊嚴和人權都沒有。”夏千晨苦笑道,“任何人都沒有權利這樣剝奪我的人生,你卻不顧我的意願強行給我造了一個監獄。我爲什麼不想逃?”
“我是監獄?”他不悅眯眼。
關乎於南宮少帝做的其它種種惡跡,已經不勝枚舉,夏千晨數都數不過來了。
跟着這樣的魔鬼,試問誰不想逃?
夏千晨忽然連打了幾個噴嚏,身體一陣一陣的發寒讓她更緊地蜷縮起身體。
南宮少帝將手探到她的額頭上,發現她的溫度有點異常。
在這種天氣裡,出了汗進冷氣房本來就容易生病,她又在水箱裡呆了那麼久!孕婦的體質本來就虛,抵抗力弱……
南宮少帝低咒一聲,將她連着毯子一把抱起來。
夏千晨的雙手雙腳都被縛在了毯子裡,捲成了一長條,只露出個頭。
這樣的情況讓人生出極大的不安全感,她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用麻袋捆縛的人被丟進海里的畫面……
“你想幹什麼?”夏千晨極力地踢着兩條腿,卻只露出兩隻白皙的腳丫子。
南宮少帝冷冷地抱着她:“送你去比監獄更可怕的地方。”
“你想幹什麼?我認錯,我剛剛說錯了話還不行嗎!?”
吃過太多虧,這次夏千晨認錯比什麼時候都快:“我回去就寫悔過書,5000。”
“……”
“1萬字?”
“……”
“我保證下次再也不逃跑了。”
南宮少帝冷然地說:“你保證?你的信用是負值!”
她越保證的事情反而越是要做,一頭最叛逆不羈的野馬,花盡心思地與跟他對槓。
夏千晨一路掙扎,身體無力,一扇酒店房間的門打開,她被放在柔軟的大牀上。
南宮少帝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僅是十幾分鍾,她的溫度又高了些。
雙頰微微紅潤,氣息也變得比較重。
夏千晨她覺得頭很昏,身體發着冷,還開始冒汗。
所謂的地獄是酒店房間?
南宮少帝低聲問:“哪裡不舒服?”
“頭疼……”她皺眉,“很冷,肚子疼,不舒服……”
“自作自受!”
南宮少帝罵了句,又問羅德:“醫生?”
“趕來的途中。”
南宮少帝表情很寒,緊緊地盯了夏千晨一會,確定她是真的很不舒服,開始挽起衣袖:“打熱水來。”
夏千晨很逞強,除非是真的不舒服,否則不會說出來。
夏千晨其實心裡也有點慌的,覺得腹部很痛,主要是怕流產什麼的……
熱水打來,南宮少帝擰了毛巾給她敷額頭,擦臉,動作變得輕柔很多。
夏千晨完全不相信他不懲罰她,反而在照顧她?
醫生很快趕到,對夏千晨進行過身體檢查,由於藥品對胎兒有害,也不好隨便打針吃藥,醫生建議通過熱敷處理。
“熱敷降燒效果如何?”羅德問。
“38度還好,敷到晚上基本能降下來。”
南宮少帝以爲沒事了,接到一個電話,吩咐醫生好好看着給夏千晨熱敷,就丟下她走了。
夏千晨躺在牀上,蓋多少毛毯身體都還冷冷發抖。
到了傍晚,她的高燒不但沒有降,還升到了39度。
夏千晨持續腹痛,緊接着陰//道有血液流出。
“醫生,我是不是要流產了?”夏千晨疼痛問。
“情形有點不太樂觀,現在是先兆流產,如果一天後體溫持續不降,上升超過40度,將會造成流產。”
還是要面對流產嗎?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
夏千晨沉默了一下問:“這樣的流產,能流乾淨嗎?”
她怕流產是關心的這個,不想忍受清宮的疼,聽說嚴重的還會導致以後不孕不育。
醫生聽到她的發問,一時愣住。
第一次聽到孕婦不是哀求醫生“不管如何,都一定要替我保住這個孩子”,而是問他“流產能不能流乾淨”?
醫生安慰道:“別擔心,我們一定盡力讓你的體溫降下來。”
“萬一降不下,流產能流乾淨嗎?”
“及時送往醫院的話,問題應該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