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什麼時候?”
“越快越好。”頓了頓,夏千晨補充道,“最好明天就能走!”
冷天辰低低凝視着她:“你不想參加他們的婚禮?”
一句話戳中要害,夏千晨的心抽緊了,她也不想隱瞞,直接說:“是,我不想參加他們的婚禮,不想看到他們結婚!”
冷天辰的手拿住夏千晨的下巴,俊美的臉上帶着迷惑的表情:“你愛上他了?”
“不要問我這些多餘的問題,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妻子。”
“……”
“你只要告訴我,可不可以儘快安排離開?”
“按理來說不可以,你應該知道,她是我的親妹妹。”
夏千晨的心開始不斷下沉。
冷天辰又話鋒一轉:“不過,也可以有特殊情況?”
“什麼特殊情況?”
“你的身體狀況不行,需要去國外接受治療,並且不能耽擱時間。”冷天辰盯着她,“等治好了你的病,他們的婚禮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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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聚餐後,夏千晨又一病不起了,比之前病得還厲害。
市裡有名的醫生都來給夏千晨看過,皆是無能爲力。
醫生們衆口一詞,都說夏千晨是水土不服,對冷家城堡的地理位置、氣候等諸多原因造成。女人本來性陰,現在氣候惡劣,天氣寒冷,建議送她去溫暖的城市進行治療。
冷父自然對夏千晨諸多不滿。
他不是個思想封建的人,夏千晨的家世、來路、學歷,各方面都配不上冷天辰。
不過冷天辰喜歡,信誓旦旦說非她不娶……
而且有關於冷天辰以前追求夏千晨的事蹟,他也略有耳聞了。
看在冷天辰這麼喜歡的份上,他沒有阻止。
結果新娘是個病秧子,才娶回來就是大病小病不斷……
本是奉子成婚,以爲很快就要做爺爺了,這下可好,孩子不一定生的出,連兒媳的命都要保不住。
冷天辰花了很多嘴皮功夫遊說,冷父這纔算勉強答應:“如果送去國外也治不好,你趁早跟她分開。”
“我不會跟他分開,”冷天辰篤定道,“你別擔心,一定治得好。”
“就算治得好,她的身體這麼差,還不知道以後的孩子會不會有問題。”
提到孩子問題,冷天辰就是一陣沉默。
這個孩子還是一個棘手的大難題。
如果不生,他下不了手傷害夏千晨的孩子,她對這個寶寶如此期待,她的身體狀況也確實禁不起流產;
如果生下來,紙包不住火,終有一天她會知道……
夏千晨躺在牀上,手搭在腹部上,溫柔地凝望着。
一旦她開始生氣,胡思亂想,就把注意力轉到腹部的孩子上。
她不斷地勸自己,讓自己冷靜。
可是該死的,她根本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傭人在房間內進進出出,開始收拾着她要出國的行李。
夏千晨聽着行李袋拉上的聲音,心裡就開始慌張,她忍不住拉開櫃子,從裡面拿出那個裝沙的瓶子來。
剛準備打開蓋子,聽到外面一陣走動的聲音。
緊接着就是傭人在叫:“老爺,少爺,二小姐,帝少……”
夏千晨的心口一緊,已經來不及放好瓶子,慌忙就擱在了牀頭櫃上。
夏千晨閉上眼,聽到紛沓的腳步聲走到牀邊,冷天辰靠近牀邊,握着她的手輕聲叫她:“千晨,爸聽說我們明天要走,來看看你。”
夏千晨疲憊地睜開眼,冷天辰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領羊毛衫,潔白乾淨。
她低聲咳了咳:“謝謝爸爸。”
她故作沉重地轉了下頭,目光掃了一眼冷父,又飛快地掠過南宮少帝。
毫無意外,他跟冷安琦緊緊站在一起,手被她八角章魚似的掛着。
夏千晨心裡不舒服,表情立刻就變得難看了。
“少奶奶,是時間吃藥了。”這時傭人端來藥。
其實這藥是加重病情的,恐怕是冷天辰擔心冷父看出異常吧。
冷天辰扶起夏千晨,在她身後墊了兩個枕頭,親自端了藥來,吹涼喂夏千晨喝。
冷安琦淡淡地環視着房間,看到準備好的行李問:“哥,你真的打算明天就走,不吵架我和納西塞斯的婚禮了?”
冷天辰沉沉應了聲。
“你幹嘛帶這麼多行李走,有什麼需要在那邊買就是了。”
冷安琪好奇走過去,見一個傭人手裡拿着相框要收拾,順手拿了過來。
“你還帶這個?”她詫異問,“是我們的全家福……”
冷天辰的背影微僵。
“爸爸媽媽當時好年輕啊,爸爸真是英俊,媽媽美豔動人,”冷安琦看着那副相片說,“哥,你當時的臉色真臭。”
冷天辰不耐煩說:“別亂碰我的東西。”
“可是你爲什麼要帶相片走?看起來你這不像是治病,倒像是搬家!”
夏千晨突然被藥嗆到,低低地咳嗽了兩聲。
這瞬間,她感覺有陰鷙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南宮少帝從進來就一直沒有怎麼看她,她感覺得到他視線的遊離。
而現在他在看她,因爲她感覺得到他目光的銳利。
冷天辰若無其事解釋說:“睹物思人。”
“哥你要多記得想我。”
“……”
“你竟然缺席妹妹的婚禮,想必這是我最大的遺憾了,我其實很想等你們回來再舉行婚禮……”
冷安琦走回去,一手挽着南宮少帝,一手挽着冷父:“不過我等不及了,再過兩天,我就要成爲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冷天辰見夏千晨的面色越發不適,終於忍無可忍,將藥碗往牀櫃上一挫!
“你的話太多了,影響病人休息。”
原本就只擺在牀櫃邊緣的玻璃瓶掉到地上,圓狀體使得它在地上滾開了。
不過是個裝傻的瓶子,大家都沒有在意,而夏千晨想着心事,也沒有看到。
那瓶子恰好滾到南宮少帝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