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不開心嗎？”
汀水閣，張舞陽屁顛屁顛的跑路了，午飯都沒吃，看見人家奉天聖女到來，就愣是一溜煙跑的不見蹤跡，只留下嘟着嘴用筷子插米飯的張眷和摸着張眷腦袋的張舞鉉。
點着小腦袋，張眷哼哼：“嗯！”
“丫丫不喜歡奉天聖女？”
“嗯”
看着張舞鉉，張眷疑惑的問道：“舞鉉哥哥，大人們都喜歡長得漂亮的姐姐嗎”
“對啊。”
起身，望着十幾裡的湖水，張舞鉉突然用手一攪，湖水中彈射出了兩條游魚。
一條渾身赤金色，修長的身體富有美感，另一條則差了很多，甚至有點醜。
“丫丫，喜歡哪一條？”
“大金魚。”
“這就對了。”張舞鉉點頭道：“其實大人的世界和你一樣，簡單的很！就像你喜歡大金魚一樣，第一眼都是以貌取人。”
“只是……”
在張眷震驚的眼神中，那條大金魚突然被張舞鉉一指點殺，湖中只剩下一抹血色。
在看時，哪裡還有什麼大金魚，分明就是一隻成精的武獸所化。
湖中一個至少有三十多米大小的龍首出現，之後一口將那隻偷偷潛入汀水閣的武獸吞掉，最後消失無蹤。
“只是，美好的，不一定就是最好的。”
“其實整個張家都知道，奉天聖女路雁，縱有芳華天下之容，可是卻真的不適合舞陽。奈何舞陽喜歡，大家也不好多說什麼？”
“爲什麼吖？”歪着腦袋，張眷依舊疑惑。
“張家人雖然不着調，不過骨子裡卻是本分的人，而路雁……”
“心懷天下，欲要效仿七情女聖，甚至不止於此，她打算成爲千古第一女帝！這和張家人的性格很衝突。”
將黑魚丟入水中，隨意的坐下身子，再度恢復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張舞鉉一邊自己吃飯，一邊給張眷夾菜。
“舞鉉哥哥，丫丫不喜歡吃這個。”
“不吃怎麼長身子，臭丫頭。”
……
奉天聖女，路雁！
那年張舞陽十三歲，人家十七歲。
初見面時，張舞陽眼睛都直了。
輕紗薄暮，秀髮自然垂落，好像畫中走出，似乎聚集了人類能夠想到的所有美好。
這次見面，風顏更深！
洛水之紗以做清裙，似錦非錦的貼在那微微翹起的身上，時時都在彰顯着那修長而翠玉的身軀。
青紗垂暮，招展其華！髮髻微微挽起，又很自然的垂落，只是一邊的髮質經過處理有種微微發硬的感覺，縱微風拂過，微微飄動卻不能亂的一分。
另一邊，沒有過多的妝容，只是一顆尋常的白珠墜於耳垂之下，每走一步就會微微晃動。
精顏有致，勾魂綴玉！
……
張家納客閣，張舞陽站在門口，平日的懶散全無，一身裝束也終於變化，金冠玉墜，正是應了昔日莫自在的那句話。
雖然不能靠皮面富甲天下，卻也能衣食無憂
路雁站在門口，看着平日裡傳言懶散無比的張舞陽竟然也精心裝扮，嘴角微翹。
“難得來一次張家，不打算讓我進去坐坐嗎？”
“額，啊，好。”
張舞陽這才醒悟，連忙讓開了門口。
踏步走進，裡邊並無他人
張家少主親自接待，其他人自然不敢打擾少主興致。
沒有客氣，直接走到一處客椅之上，自然而然的挑起了二郎腿，卻顯得極爲自然，沒有一點不敬或者失禮，彷彿渾然天成。
張舞陽，還呆呆的站在門口。
“你也坐。”
“嗯。”
點頭，張舞陽走到路雁身邊，隔着一張桌子坐了下。
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張大羣主，在先前的呆愣之後，心已經平和許多。
順手爲路雁到了茶水，自己也倒了一杯，張舞陽這纔開口。
“許久未見，一切安好？”
“安好。”
端起茶水，路雁點頭：“奉天聖地雖說是真聖創辦，可是說到底大小聖地都一樣，均爲仙人治理，平日生活好壞全看自己修爲是否強橫。我修行不怠，又有你這個張家少主兼聖子的未婚夫在身後撐腰，倒也無人敢輕視一二。”
“你呢？聽說出門遊歷了一番，不知有什麼感受？”
“沒什麼，就是遇到了三個特別的人，或許三年之後的行走天下，會分爲有意思。一個武體小丫頭，心智過於早熟；一個呆子，看不透這世間的陰暗，命途多舛；還有一個則是我最看好的一個，心死身不死，用死氣踏神通，可敬，可憐，可怕。”
“能被你這麼誇讚，”路雁輕笑：“想必對方會很高興呢。”
說到這裡，張舞陽也是微微翹起嘴角，有些自豪。
想想當初秦風走的時候的樣子，笑容更深。
“誰說不是呢。”
“對了，我在武叔叔的信中看到，你前段時間就出門了，只是先去了天想神門？”
“嗯，天想神子來信，邀我前去觀他踏入神靈境界的大劫。出身神門，縱然天資卓越，可是未來成仙終究困難，他不甘心，便逆天伐神，以大周天直入神靈，且還能成功，也是少有的英才。”
話，說的沒毛病。
只是張舞陽的臉色……越來越黑！
終於實在忍不住了，茶杯重重的落在了桌上。
啪！
“他孃的，狗日的天想神子，真當老子不敢滅了他天想門？！”
“這麼多年了，還敢打我老婆的主意，不想活了！”
“不行，老子現在就得滅了他丫的！”
“來人！來人……”
門外，已經有人影晃動，張舞陽一身殺心完全不帶掩蓋的。
路雁原本精緻的容顏上充滿了無奈，手指輕輕地捏動着額頭，衝着外邊的人影揮了揮手。
看看一臉暴脾氣的張舞陽，又看看很有可能成爲自家少奶奶的路雁，再想想自家少主似乎一直以來都被這個女孩壓的死死地，人影果斷轉身
…離開。
明顯不是什麼大事，該有的眼色行事，大家還都是有的。
“坐下。”
“奧。”憤憤的坐下，張舞陽還是想殺人。
當年他還未認識路雁時候，天想門的那個神子就打過路雁的主意，而路雁交友甚廣，竟然真的被那廝逮到機會認識了。
早知道這廝到現在竟然還賊心不死，他張大少就不應該出門這一年半，而是這一年半直接把那勞子天想神門滅口！
不過是三個神仙坐鎮的神門，都不用張家出手，他張舞陽聯合凱莎，塗山蘇蘇，涼冰如來加塗山雅雅，就能踏平。
“平日裡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這麼多年了還是毛毛躁躁？一點長進都沒。”
“有嗎？”張舞陽沒感覺出來：“這不能怪我啊，那個混蛋這麼多年了還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不滅他天理難容！”
“而且你一個姑娘家老是獨自一人亂跑，很危險的好不好？”
“姑娘怎麼了？別人說我芳華絕代，可是你卻知道，我希望的不是這個詞，我更希望有人說我風華絕代！世間無二！”
“我要的從來不是別人要沒我的容顏，我更希望別人討論起我，說的是我巾幗不讓鬚眉。”
隨即盯着張舞陽，路雁嘲笑道：“而且這天下，同代之中，除了你張大少敢跟我不按套路出牌，你若能再指出一個來，我今日便直接下嫁張家，從此相夫教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
這個，有點強人所難吧？
抽抽着臉，張舞陽詞窮。
現在還沒到天下行走時候呢，一羣孫癟都背地裡使勁憋壞，表面上陽光燦爛，怎麼找？
難道去翻人家內褲？
會被打死的吧？
“哼哼，反正我們男人都一個樣，你自己長點心。當然，你要是剛剛那句話真算數，我現在就帶着汀水閣高手去翻那幾十個聖子內褲去，就不信發現不了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