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準備往外衝去,越王哪裡給她這樣的機會,大手一伸便提起她走進寢宮,繞過屏風之後,啪的一聲把她扔到地上,臉色陰沉的轉身坐到軟榻之上,聲音冰寒的開口。
‘你是要自已說,還是讓人交待?‘
魏盈盈大致已猜出越王知道了什麼,眼瞳一片灰暗,脣也泛着白色,但是面對着如此猙獰的男人,她卻沒有承認的勇氣,只想膽怯的逃避:‘皇上說什麼呢,妾身不明白?‘
‘不明白?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皇上?‘
魏盈盈悶哼,堅決不說出來,她不知道消息是怎麼泄露出去的,那兩個婆子明明被她處理了的,怎麼會讓越王知道呢,還是他所想的和她所想的不一樣,所以她如果冒然說出來,即不自已找死,於是一臉的委屈,似乎根本不知道越王說的是什麼意思?
越王見她不知悔改的樣子,臉色更沉了一分,朝外面叫了一聲:‘把人帶進來。‘
‘是。‘立刻有太監走了進來,兩個小太監手中架着一個年邁的婆子,那婆子一擡首看到魏盈盈,忍不住叫了起來:‘娘娘,你好恨的心啊,奴婢們做錯了什麼?你要把奴婢們沉入湖底?‘
魏盈盈一看到這婆子,便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身子一歪虛軟的癱到一邊去,細密的冷汗從髮梢間溢出來,臉如死灰,腦海飛快的閃爍着,自已該如何自救,躲過這一劫?
‘皇上饒過妾身一命,妾身知道做錯了,皇上饒命啊?‘
‘那個人呢?‘
越王咬着牙,只要那個人活着。他的美夢便不可能成真,只要他活着的一日,他便不踏實。這皇位本來就不是自個兒的,他只不過冒名頂替而已,如若那個男人回到宮中,只怕再也沒有他的位置,他一想到這一切都毀在魏盈盈的手上,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的響。
‘不見了。妾身不知道他被誰擄走了?‘
‘擄走了?‘
越王忽然笑了起來。臉孔忽明忽暗,身形陡的一站,徑直走過來。他的眼瞳是嗜血的紅豔,整個人已頻臨瘋狂了,魏盈盈一看到這樣子的他,早知道他心中殺意頓起,只怕肚子裡的孩子也保不了她了,連連的磕頭:‘皇上,你饒過妾身吧。那個人已傻了的?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皇上饒過我啊?‘
魏盈盈求饒的時候,一直望着她的婆子忽然擡起頭來,一看到走過來的越王,嚇了一跳,指着越王結巴着開口:‘那個人和皇上好像?好像?‘
她的話音未落地。越王的大手一伸。嘎嘣一聲響,脖子清脆的斷裂聲。那婆子的腦袋和身子已分裂了,只有中間的一層皮粘連着,眼晴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雙眸緊盯着魏盈盈,魏盈盈看着這樣嗜血殘恨的手段,早嚇呆了,尖叫起來。
‘皇上,我懷了你的骨肉?皇上你饒了我吧。‘
‘要爲朕生孩子的人多的是,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越王冷血的開口,他說完手已伸了過來,雖然魏盈盈有武功,但她知道自已的身手在眼前的男人面前,只不過是小兒料的把戲,只要他一出手,自已必死無疑,魏盈盈臉色白了,身子往一邊讓,可憐楚楚的開口。
‘皇上,那人離開了,只怕會捲土重來,難道你不要魏家的勢力嗎?多一個人多一份勢力,如果我出事了,只怕我爹爹未必肯幫你,到時候說不定幫助那個人?‘
她這話起了一點作用,越王的手停留在她的脖子兩寸遠的地方,手陡的一握,青筋遍佈,漬寒的聲音響起來。
‘今天的一切都是你惹出來的,如果我真的出事了,一定會讓你們西門家陪葬的。‘
越王說完,一甩手一記響亮的耳光閃過,魏盈盈被他重重的扇了一耳光,只打得臉頰腫漲,腦袋嗡嗡作響,耳朵也響,身子虛弱的往一邊歪去。
連日來的擔驚心受怕,再加上懷孕,她的身子本就極端虛弱,此時還被這個男人毒打,越想越痛苦,越想越後悔,眼淚嘩嘩的流下來,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賣,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說吧,當日是怎麼回事?‘
越王一開口,那小太監拖着被打死的婆子離開了寢宮,這些宮中的秘聞還是少知道爲妙,已免性命不保。
魏盈盈脣角溢出血來,嘴裡一片腥紅,掙扎着挺直腰跪好,慢慢的望着越王,不敢再有任何的欺瞞,一字一頓的開口。
‘那日你打死了那個人,命令儲秀宮的幾個小太監把他的屍首沉入人工湖,事後再殺了那幾個小太監,誰知道那人命大,還有一口氣在,當時恰逢阿衡經過,發現了端睨。
殺了那幾個小太監,準備把他帶走,那時候我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便尾隨過去,看到了阿衡所做的一幕,因此把那個人搶了過來,阿衡因爲怕你知道,只得放手,把那個人交給了我。‘
魏盈盈說完,連頭都不敢擡,即便這樣,她也能感受到越王濃郁的殺機。
‘你乾的好事?‘
越王用力的一捶身側的高几,發出激烈的響聲,冷徹狠戾的開口:‘那麼他爲什麼好端端的失蹤了,你不是有派了專人看住他嗎?‘
‘是,我派了人看住他,還鎖住了他的手腳,因爲他腦子壞了,總會發狂,所以妾身害怕,乘他開始意識迷糊的時候鎖住了他的手腳,可是他卻不見了,一定是有人救走了他?
一想到有人救走了他,越王的臉色陰森森的格外難看,那個救走他的人不會是皇后吧。
那個女人此次進宮一直很安靜,完全不似先前休帝的那個女人,傳聞當日她連葉飛塵納個妃子都受不了,現在他納了多名妃子進宮,她都無動於衷,不會是早就看出他的破綻,知道他是假的吧。
一想到這個,越王就坐不住了,他好不容易得了這皇位,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所以那個女人一定要死,如若不是她劫走了那個真皇上,還會有誰可以不動聲色的把人帶走。
越王臉孔陰沉的越過魏盈盈,這女人此刻一片悽慘,臉頰腫得厲害,披頭散髮的,哪裡還有之前的柔媚嬌美,再想到她所做的事,越發的戾惡了,魏盈盈一看皇上走過去,連忙哀求着:‘皇上,妾身以後再也不敢了。
‘從今日起閉門儲秀宮,除了朕的旨意,否則不準出儲秀宮一步。‘
‘是。‘魏盈盈應聲,眼下這男人如此生氣,她哪裡還敢違逆他的意思,恭敬的領命,等到殿門外響起小太監的聲音:‘皇上起駕回宮。‘
她再也忍不住失聲哭了起來,這都是自已做的孽啊,當日怎麼就相信了那個男人,這男人根本是披着人皮的虎狼啊,剛纔若不是自已擡出西門家,只怕他能眼也不眨的殺了她,連自已的親生骨血都不放在眼裡,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魏盈盈哭得悽慘無比,貼身婢女從外面走了進來,捂住胸口,不住的咳嗽,一咳便吐出一口血來,她是被那個男人踢傷了,只怕時日無多了,憐煙看着一向高貴的小姐遭受到這些對待,過...
去抱住她,主僕二人哭成一團:‘小姐,我的小姐,我只怕撐不了,以後你可怎麼辦?可怎麼辦啊?‘
‘你別嚇我,你別嚇我‘
這時候魏盈盈就像溺水的人一樣緊抓住丫頭,可是丫頭只能虛弱的笑笑,再咳,脣角又是一點櫻紅,魏盈盈朝外面大叫:‘來人,傳御醫,傳御醫啊。‘
寢宮外面走進來兩個小太監,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冷冷的開口:‘皇上下了旨,儲秀宮所有人不準出去,不準請醫,請娘娘別爲難小的們了。‘
說完便退了出去,這宮中的奴才本來就是如此勢利,一日得寵,雞犬升天,一日落難,豬狗不如。
侍女看到傷心的小姐,緩緩的開口:‘小姐,我沒事,你安心養身體吧。小姐,請聽我一言,找個機會逃出宮去吧,這裡不是你久留的地方啊。
‘不要?‘
魏盈盈再次哭了起來,暗夜中這聲音好似幽靈的哀鳴……
因爲那個人不見了,越王心急如焚,眼下最有可能就是皇后救走了那個人,她最近一直以來的表現,很顯然是發現了他是假冒的,之所以不動聲色,只怕就是爲了救那個男人,難道那個人現在在未央宮,可是自已該用個什麼樣的理由去搜宮呢?
朝陽宮,越王皺眉深思,至丑時三刻,便想出了一個主意,很快佈署了行動。
青白的光芒籠罩着整個皇宮,薄薄的霧氣繚繞着,深秋的花草本就單調,此時越發顯得蒼白,在冷霜中搖曳。
忽然一聲尖銳的響聲劃破天際。
隨之整個皇宮都顫抖起來,因爲有人行刺皇上,宮中的侍衛傾巢而動了。
皇上的聖旨,不論哪一宮哪一殿,一個都不放過,一定要搜出刺客的藏身點,不能讓刺客再傷到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