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如癡如醉,徹底沉浸在琴音之中,眼前好似有粒粒玉珠彈跳,有清澈的溪流通過,緊接着直上青雲飛九霄,整個人好似騰雲駕霧,飄飄欲仙,不是神仙,更勝神仙。
一曲終了,所有人回不過神來,直到第一道掌聲落地,整個大廳都響起了掌聲,久久不息。
心妍抱琴而下,此次青倌人大賽的花魁已不言而喻。
春風樓的青倌人略勝一籌,這大出所有人的意外。
尤其是醉月樓的人,上到老鴇,下到小倌,都很生氣,不過再生氣也沒辦法,只看最後一個環節。
最後一個環節,其實就是那些王孫貴族,達官顯貴的事情,也就是持有紅牌的人,願意親手爲該女子獻上紅牌,當然人越多,就表示贏的機會越大。
不過歷來那些達官顯貴不屑於做這種事,再加上終是不雅之事,誰願意拋頭露面做出這種事。
即便是民風開放,但男子的心目中終是覺得這些青樓中的女子還沒那個分量,所以往年,那些達官顯貴,只是派人送下紅牌子即可,不知道今年又是怎樣的場景。
大廳周圍一片蕭靜。
只見高臺之上,女子們翹首期盼,明知不會來,還是想着會有人來。
而心妍卻正好相反,一臉的事不關己,說實在的,那些人來不來都不重要。因爲照眼下的光景,她是勝出無疑了,至於最後一道環節。有沒有差不了多少。
但是一陣騷動起,竟真的有人從雅間下來了。
一個半邊墨發遮面,妖嬈鬼魅,冷若冰霜的男子,緩緩地走上高臺,他一出現,整個臺上的人都覺得心內一窒。恐慌由心底一直升到頭頂。
這男人雖然遮住了半邊面,可是另外的一半容顏。絕色無邊,眼角處的一抹千葉海棠,更是清豔逼人,那半邊地發遮住了臉。透脈神秘莫測,讓人忍不住心內暗自猜測。
那另一半的臉是否如露出來的一半,精美異常,那該是怎生的絕世風華。
可偏偏他周身籠罩着疏離,讓人不敢多一分肖像。
他面無表情,大踏步的走上去,在衆人的目光中,直接走到心妍的面前,而此時的心妍正在魂遊太虛。只覺得頭頂上方有陰影籠罩着她,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腦子裡甚至有些脫線的想到,要下雨?
直等到周遭此起彼落的抽氣聲響起。她纔回過神來,方知面前有一人立着。
擡首,只見一個冷魅絕美的男子立在自己的面前,周身的冷漠一雙黑瞳好似蓄了一池的海水,深幽幽讓人看不到邊,可是那眸底竟一閃而過的傷痛。似乎有一種滴血的悲傷流過,待到她細看過去。卻什麼都沒有。
似乎一切都是她多想了,這樣一個冷漠無情的人怎麼會有那種情緒呢?
“謝謝。”
心妍站起身,接過浩淼手中的紅牌子,難爲他親自送過來了,她總有一種錯覺,他們是識得的,可是腦海中確實沒有這樣一個人。
浩淼什麼都沒說,在她低首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心底的疼痛那般的清晰。
不求我們在一起,只求知道你一切都好。
但願有一日,在我悄然離去的時候,你還能偶爾的記起我。
我只想讓你幸福。
“不用客氣。”他沙啞的聲音響起,轉身走下了高臺,心妍再擡首,只來得及看到他高大的背影,那背影在腦海中似乎有些輪廓,他究竟是誰呢?
浩淼的出現,引起了軒然大波,很多人不認識這個男人是誰,但既然有紅牌子,即便不是達官顯貴,也是萬貫家財纏身,而且這還是有史以來青倌人大賽中最意外得的一回。
有人親自給小倌送紅牌。
誰知道此事遠沒有結束,就在大家以爲此事已成定局,那春風樓得小倌當選爲花魁的時候。
高臺上竟然出現了第二個人,竟是玉王,聞人天玉。
一身黑衣的聞人天玉,看上去更加的陰沉,那雙陰風陣陣的黑瞳中,閃爍着得事算計,是懷疑,最後微眯着一雙細長的眼睛,把牌子放在心妍的手邊。
心妍接了過來,鎮定了一下心神。雙手接了過來,恭敬的開口:“謝謝。”
袖攏下面的手指掐進肉裡,才能提醒自己,此刻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還是忍忍要緊。
這醉月樓如果是聞人天玉的老窩,那麼按下里一定有很多的高手,而且這醉月樓的雅間裡,還不知道藏了多少高手,是敵是友尚不可知,她怎能隨便動手。
“嗯,不錯。”
聞人天玉上下斂目打量了一番心妍,最後竟一掃疑惑,臉頰浮起滿意的光澤,緩緩的笑了。
即便是笑,也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男人似乎就是那種陰暗角落裡長大的人,很輕易便帶給人壓力。
聞人天玉的話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大廳寂靜之後,衆望所歸,此次大賽的花魁無需置疑,一定是春風樓得小倌了,因爲連玉王爺都出面把紅牌子送給她了。
而且這皇室中的人,可都是風流不羈的,昨兒個晚上才知道太子在青樓包了一個女人,今兒個玉王爺竟然把紅牌子親手交給這春風樓得小倌。
不過對於聞人天玉的作法,很多人心知肚明。
他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向所有人宣佈,這小倌現在是玉王爺的人,誰若是動了,就是和他玉王對着幹,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至於玉王爺要這小倌幹什麼,大致是是送人什麼的。
這在達官顯貴間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最後醉月樓得老鴇宣佈,春風樓得小倌當選本次的花魁,其次第二名第三名,是醉月樓得小倌,第二名正是瓊花。
心妍又上臺謝了一次禮。
眸光飛快的掠過了一眼二樓的雅間。
今兒個還真是大出意外,出來一個身份不明的浩淼,又出來一個充滿算計的聞人天玉。
不知道這樓裡還有多少人隱藏着,看來自己越發的小心了,最好儘快殺了聞人天玉,帶着菲兒的屍骨回到絕情谷去。
心妍帶着一筆獎金,領着兩個婢女,在衆人的目光中上了軟轎。
除了醉月樓的人,其他十幾家的青樓的人都很坦然,寧願被春風樓的人得了去,也不想看到醉月樓在得意一次。
看看她們的趾高氣揚的樣子,都是做營生的,竟然搞得高人一等似地,今兒個總算有人挫了她們的銳氣,想想就開心。
一衆人笑意盈盈的從醉月樓離去。
二樓的某一個雅間內,老鴇小心的垂首,大氣也不敢出,軟榻上此時斜躺着一個男子。
一身的陰沉,細長的眼眸中的閃出精光,冷睇着下首,老鴇恐惶的開口:“小得該死,竟然發生了這種事。”
聞人天玉半天沒出聲,他的身側有兩個豐胸坦臂的女人纏在他的身上,雅間裡充斥着的氣息,下首的老鴇一動也不敢動,等候着主子的話,可惜那聞人天玉好半天沒說什麼,高大修長的身子一翻已壓到其中一個女子的身上,冷然的聲音響起。
“去給我把花娘叫來。”
“是的,爺。”老鴇趕緊退下去,唬出一身的汗,她們這位爺可是嗜血無情的主子,殺人不眨眼,心狠手辣,她還是悠着點,趕緊飛身去找花娘,花娘明明是爺送進來的,她根本不知道是什麼身份,只知道她爲人淡漠,冷然。
雅間內,正熱火朝天,進行到最後的關卡,聞人天玉的火熱抵着身下的女子,房門被輕敲了兩下,聞人天玉冷沉的開口:“進來。”
一身冷漠的花娘走了進來,擡眸冷靜的看着牀榻上糾纏在一起的三個人,一男二女,面若無睹,一點波動都沒有。
聞人天玉氣惱的陡的翻身下來,狠戾的一踢那兩個正在狀況內的女人,她們都準備好了,爺這是幹什麼。
“滾出去。”
聞人天玉一聲怒喝,那兩個女人連滾帶爬的衝下去,臨了還不忘撿起一地的衣衫,最後狠狠的瞪了花娘一眼,都是這個女人壞了她們的好事。
雅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聞人天玉雙瞳充血,因爲得不到的紓解,臉色陰翳的嚇人,身形一動,大手抓起地上的花娘,用力的甩在大牀上。
“看看你,壞了我的好事,現在你來吧。別給我一天到晚擺出那副死人臉,在這裡你只是一個妓女,別當自己是什麼金枝玉葉,沒人吃你那一套。”
聞人天玉說話間,已撕扯掉了花娘身上的衣衫,整個人欺了過來,毫無憐香惜玉之感,狠狠的撞擊進去,一下一下的很猛烈,也不管身下女人的死活,只要一看到她那副死人臉,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可她越這樣,他就越想征服她,想在她臉上看到哀求,那怕是牀上的,只是他從來沒有成功過。
聞人天玉大力的動作,依舊沒有得到該有的反應,氣惱的更加用力,房間內很快充滿的味道。
聞人天玉一陣發泄之後,滿足的躺靠在軟榻之上,冷目掃視向一邊,花娘眉宇間依舊是冷然,翻身拿起被聞人天玉撕壞的衣服,默然無語的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