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給她承諾,不是苛刻的要求。
相反,紀紅霞的條件對葉楓而言,是厲家已經能夠做到的最大極限!
沒有誰希望自己的女兒沒有名分的和別的男人過一輩子,紀紅霞當然也不能。
葉楓理解紀紅霞,可是紀紅霞顯然不想去理解葉楓。
葉楓娶了千千,就意味他捨棄了別人,他一直難以做下決定,卻沒有想到紀紅霞不容他思考的把他推到這個抉擇的懸崖邊!
紀紅霞一直在等待,罕有的慈善笑容,凝望着葉楓的一舉一動。只是遲遲的不見葉楓的回答,紀紅霞的笑容變成了怒意,用力的一拍桌子,“葉楓,你真的很讓我失望,我真的不知道,你這也叫做是愛,你枉費了千千的一番苦心,一個男人,你這算是什麼?”
葉楓霍然擡頭,卻是望向了千千。
他的眼光如電,已經看到兩滴珍珠落入塵埃,那是千千的淚水。
想到千千的不離不棄,想到千千的青梅竹馬,想到那個全世界都已放棄,她卻不肯放棄,葉楓熱血上涌,難以自已,霍然站起,大聲道:“好,我同意!”
沈孝天逃回來的時候,實在有點狼狽不堪。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是這種結局。他猜不到開頭,也沒有猜到結局。
所以的一切看起來順風順水的時候,突然狂濤掀起。一下子把他打入了萬劫不復。
沈孝天按照花鐵樹和沈爺地計劃,一直有條不紊的行動。
他從來沒有想到馬紅星和葉楓火併是這種結果,輸的不但是他沈孝天,還有沈門。
他們想利用耀地紅星的威名對付葉楓,可是卻沒有想到葉楓也是同樣的想法。
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沈孝天唯一有一點值得欣慰的是,他還沒有死。
他雖然沒有死,可是看到沈爺和花爺的時候。他也覺得和死差不了多少。
不但沈爺看起來有些老,就算花爺看起來都有些憔悴。
然後這個時候,他就聽到了葉楓就要訂婚的消息。
沈孝天雖然從雲南逃了回來,可是不代表沈門不關注雲南。當得知和葉楓訂婚的是厲千千,也就是厲家地女兒的時候,沈孝天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個世界實在太小。也實在太有諷刺意味。
他沈孝天曆盡千辛萬苦,卻是得不到春若蘭的歡心,可是葉楓竟然輕而易舉拋棄春若蘭,娶了洪門西南鋒頭最健一個家族的女兒。
緊接着讓沈孝天更爲吃驚的消息傳了過來,原來厲千千竟然就是一直跟在葉楓身邊的千千!
這個消息實在太有震撼性。
千千一直都是個神出鬼沒的女子,在沈孝天地眼中,她一直不過是葉楓貼身的保鏢而已。可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千千竟然有這麼個讓人詫異莫名的身份。
雖然葉楓一直在和厲家接觸,可是千千總是若隱若現的讓人忽略。厲家對這個女兒一直秘而不宣,到現在才宣佈出來,是不是也有貓膩在裡面?
沈孝天現在雖然很痛恨葉楓,可是卻不能不羨慕葉楓的好命,不知道爲什麼,別人需要千辛萬苦還是求之不得的福氣。他小子竟然輕而易舉的獲得。
他當然不知道,葉楓也是千辛萬苦,他也不知道葉楓地爲難,所以他覺得老天不公。
“沈爺,厲千千原來就是千千。”花鐵樹嘆息一聲,“到現在爲止,我也不能不佩服老二的心機之深。想法高明。想當年。厲家是因爲支持白家。沈爺才讓老三去打擊他們,他們丟失個女兒。誰又知道老二竟然不聲不響的收養了厲家的女兒,他不通知我沒有關係,可是他連沈爺都瞞了下來,好像有點……”
花鐵樹欲言又止,話點三分,可是他知道沈爺的聰明。
沈爺擰着眉頭,擺擺手道:“千千是厲家的女兒,眼下對我們來說反倒是好事。”
“沈爺?”花鐵樹有些疑惑。
沈爺長嘆一聲,“鐵樹,如今時勢已經不同,我們現在不好四面樹敵。馬紅星的事情,誰都意料不到,可是現在我們籌碼實在不多,老二這件事情雖然瞞着我,可是如此一來,反倒促成了葉楓和厲千千的聯姻。如果我們
節奏,爭取到老二,放任葉楓行事,也不失一招妙棋
沈孝天微微變了下臉色,花鐵樹沉吟片刻,點頭道:“沈爺說地不錯,這招棋子也是無奈之舉,我們先……”
他話音未落,一個電話已經打了進來,沈爺放下電話的時候,臉色有些灰敗。
“沈爺,什麼事情?”花鐵樹現在聽到電話聲響就有些心驚,看到沈爺的臉色更是覺得,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
沈爺雙目竟然有些無神,只說了一句話,“戈林已經下臺,軍方內部清洗,現在已經開始逼宮t先生
花鐵樹和沈孝天對望一眼,都是看出了彼此的惶惶,只是花鐵樹垂下頭來的時候,目光中卻露出了一絲陰狠,嘴角蠕動兩下,似乎說着什麼。
等到花鐵樹走出了房間,第一時間就是找到親信,低聲說道:“給我找兩個最好的殺手。”
洪奇峰沒有被逼宮,可是他現在好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地不行。
他地後臺沈少竟然消失不見!
等到他聽說晏南已經被馬紅星殺死,而且馬紅星向沈孝天下出通緝地時候,一時間以爲今天是愚人節。可是確認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一時間也是忘記了思維。等到他有自己想法地時候,他突然覺得做人應該低調。
很多時候的人都是如此,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落魄的時候才記得低調。痛斥俞少卿不仁不義,斥責曹子華無所作爲的時候,的確很爽,可是洪奇峰從來沒有想到,爽快之後,竟然會有後遺症。
等到洪奇峰知道馬紅星親自把俞少卿送回到洪家的時候,洪奇峰覺得這個世界已經陷入瘋狂。
左思右想後,洪奇峰沒有了沈孝天的授意,卻自己想出個辦法,他決定夾起尾巴做人。
天氣晴朗,洪奇峰來到洪家進行議事的時候,也讓自己看起來很陽光。
他微笑的向每一個見面的人打着招呼,這在最近是個罕見的事情。
因爲他在獨攬大權後,決定要樹立威嚴,所以就算笑都是少見的事情。
有些人不明所以,有點受寵若驚,有些人卻是扳着臉,好像洪奇峰欠了八百塊沒有還。
洪奇峰心中惱怒,笑容更是偶像派,可是等到見到曹子華好像鐵板牛肉的臉,洪奇峰終於笑不出來。
“子華,早。”洪奇峰目光四下望了一眼,竟然看到了張子良,心中一沉,強笑道:“這不是張律師?”
如果目光能夠殺人的話,洪奇峰的目光早就把張子良捅個三刀六洞,可惜他的目光連威懾的作用都沒有。
除了張子良,俞少卿杜橋也在。
可是最讓洪奇峰寒心的是,馬紅星,春星石,陳天龍竟然也大搖大擺的坐着。
這三個人,哪個都是翻雲覆雨的人物,一齊來到這裡,實在算是洪門少有的事情。
“馬爺,春爺,陳爺。”洪奇峰乾咳一聲,想要找些措辭,卻發現嗓子有些發乾。
張子良咳嗽了一聲,“人都到齊了,那我可以宣佈的第二份遺囑。”
“你說什麼?”洪奇峰差點跳了起來,“第二份遺囑不是要等一年後再宣佈?”
“那個,”張子良被洪奇峰的咳嗽感染,也咳嗽了一聲,“那句話是洪亮先生說的,可是他還說過一句話,那就是如果一個叫做沈孝天的先生離開了這裡,第二份遺囑就可以宣佈了。”
“好像立遺囑的是你,翻雲覆雨。”洪奇峰連連冷笑,內心不安。
“這是洪亮先生親筆寫一封信。”張子良推到洪奇峰面前一封信。
“怎麼是拆開的,你有沒有經過我們這些親人的允許?”洪奇峰大爲不滿。
“這封信已經由春先生和馬先生看過。”張子良望向了春星石。
“這封信的確是洪爺所寫。”春星石一句話堵死了所有的可能。
洪奇峰心中暗惱,沒有想到洪爺竟然玩這種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把戲。本來想揭穿張子良的秘密,可是那事關自己,說出來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