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按照你的吩咐,我去了城西的尼姑庵,墨鳶郡主果然藏在那兒。”
隱月將查證過的消息說與緋雪聽,緋雪聽罷,不禁露出幾分釋然的神色。當時她在給墨鳶安排的馬車上放了一個錦囊,裡面寫着讓墨鳶先去城西的尼姑庵暫避。不是有句話嗎?最危險的地方通常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宇文拓博關心則亂,一定想着墨鳶會逃往遠處,進而派出去的人多半都會出城去尋蹤。這種時候,墨鳶待在避世人煙稀少的尼姑庵裡,反而安全。只等避過這陣風頭,再去她想去的地方。
緋雪本是想親自去看看墨鳶好不好。想了想,終是作罷。宇文拓博爲人很是精明,現在雖因墨鳶的失蹤而暫時亂了分寸,但受傷的老虎也是老虎,輕易也馬虎不得。極有可能宇文拓博派了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這時候若去見墨鳶,反倒暴露了她的行蹤。
再說慕雅公主,被飛馳的馬車給甩出了車外,臉上掛了彩,別提有多狼狽了,對緋雪更是恨得牙根癢癢。她軟磨硬泡請求景亦涵派人務必要殺了顏緋雪,景亦涵卻不以爲忤。先前拗不過她派人出去伏擊,已經打草驚蛇。何況顏緋雪並非尋常人,堂堂六皇妃,真要鬧出個好歹來,錦朝皇室必不會善罷甘休。到時一旦查到是他所爲,恐會令兩國交惡,豈非得不償失。
就這樣,在景亦涵的‘監視’下,兩日後,慕雅公主不情不願被送上花轎,迎進太子府。
前不久剛出了媃葭公主新婚夜讓丈夫變成‘太監’的慘劇,故而這次來參加婚禮的人都顯得訕訕的。太子花名在外早已是人盡皆知。又素來聽聞這位慕雅公主性情蠻橫潑辣。卻不知這兩位碰撞在一起,又將‘擦’出怎樣的火花……
顏緋雪出現在太子府是情理之中,又出乎某些人的預料。好整以暇尋了個位置坐下,察覺到一個視線灼灼地盯着自己,緋雪不躲不避,端起茶向那人微微笑着示意。
景亦涵微微一怔,卻並未收回目光,依舊灼灼而帶着些許放肆地盯着她看。這個女子,既然她早已洞察是他派出去的人慾要了她性命,難道她就不怕嗎?
若時間充裕的話,緋雪本想上前去與景亦涵攀談幾句,可是一個人的出現,卻打亂了她的計劃。
夜影,她是見過的。看來夏侯容止此去剿匪並未帶上他。夜影此時混進太子府當是爲了尋什麼人,而這個人,就是她!
緋雪不露聲色地放下茶盞,起身走出大廳。瞧見夜影的身形消失在廊後,她左右看了看,確認無人注意到她便給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冥月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留在這‘把風’,她則尾隨夜影而去。
“緋雪小姐~”
夜影一見她尾隨而至,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表情,隨即向她點頭示意。
“發生了什麼事?”緋雪也不兜圈子,開口即直截了當地問道。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請緋雪小姐半個時辰後在茶樓與我見面。”
緋雪點了點頭,見夜影如此謹慎,想是很重要的事,遂也沒推辭。夜影先行,約莫盞茶工夫後,緋雪則帶上冥月悄然出了太子府,往夜影所說的茶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