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看着摘下面具的夏侯容止,楚秋寒衝口抱怨道,“你既然活着爲什麼不回去與小姐相聚?可知小姐爲了你眼睛都要哭瞎了。”後面這句純屬虛構。
不似他這般無禮,書生與秦珂等幾個人則是不約而同地對夏侯容止抱拳一揖。擅於掌控大局的書生淡然開口:“姑爺做這般僞裝而來,必然是有苦衷。不如長話短說,否則一旦我們的行蹤被暴露,都將置身在危險之中。”
這正是夏侯容止想說的話。清冽卻暗含犀利的眸光在眼前的幾人身上來回逡巡,最後落定在楚秋寒身上,似在審視沉吟什麼。
楚秋寒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語氣不覺多了幾分冷然,“有話就說,你看我做什麼?”
他問得直接,夏侯容止也索性直截了當地說,“我需要你替我辦一件事。”
“什麼事?”楚秋寒下意識問道,不過很快他就後悔了。
“說、說什麼……你要我代替你去假裝給那什麼公主做護衛?想都別想。”要他去給什麼勞什子公主當護衛,整日被差來遣去、呼來喝去,他纔不幹。何況還要戴着那副醜不拉機的面具,想想都惡。
倒是書生比起他來要理智多了,“姑爺之所以選擇你代替他,是因爲在這裡的幾個人中,你與姑爺的身形最爲肖似。”否則怎麼也輪不到他……也不想想,就他腦袋一熱就不管不顧的那個勁,隨時隨地都有闖禍的可能,姑爺又怎麼會希望他去做這件事?這不也是沒辦法了嘛。
不管楚秋寒本人同意與否,這件事似乎已經就這麼‘塵埃落定’。夏侯容止隨即看向書生,沉聲開口,“我曾聽緋雪提起過,你會一點易容術?”
“只是略懂皮毛而已。”書生謙虛回道。
“豈止是‘略懂皮毛’?上一次你把我易容成秦一刀的模樣,不是嫂子都給騙過去了。”
書生嘴角微微一抽,看着秦珂驟然陰沉下去的面色,真想用什麼東西堵住楚秋寒那張嘴。他還敢說?要不是他軟磨硬泡,自己也不會腦子一熱就答應了他的‘餿主意’。後來叫秦珂知道了這件事,可是一連好幾天都沒搭理自己。
“姑爺有事情儘管吩咐,書生必當肝腦塗地,盡己之力相助姑爺。”
夏侯容止輕輕點了點頭。雖然這麼做有些冒險,但他必須潛入澤王府。這是既能夠保護緋雪又能查探君拂此人虛實的最好的方法。
離開觀景臺,回宮的路上,赫連千葉一直覺得奇怪。就在剛剛,她走出觀景臺之時‘巧遇’上小皇叔,他又仔細盤問了自己關於‘影子’的一些事。若說只是好奇,他何必要去好奇一個區區護衛?若不單純只是好奇,那又出於什麼因由?
還有影子……他在觀景臺時的表現同樣也很奇怪。一次不經意間,她發現‘影子’的目光灼灼盯視着那個姓顏的女子,莫非他們早就認識?
撇去‘影子’的奇怪不說,這傢伙居然不聽自己指令,擅離職守,這會子更是不知跑哪兒野去了。找時間,她真得與他‘好好’談談才行。不管他以前是個什麼身份,現在的他是她赫連千葉的護衛,就該盡好一個護衛該盡的責任,做好一個護衛該做的事。否則,這三個月之期又有什麼意義?
“公主,是影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