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脛
“什麼意思?”
苑楠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許念雲道,苑楠顯然對於許念雲剛纔的那一句,來自同一個世界疑惑。
許念雲也不解釋,繼續道:“不管是什麼,我都可以肯定,這個男子的身份不簡單,有一定我更加可以確定,他,絕對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
這下子苑楠算是聽明白了,苑楠和許念雲一樣,過早地接觸到了社會,但她與許念雲之間又有一些不同之處,比如,比起了解向雨峰來,苑楠遠遠地不如許念雲知道的深切。
“你既然知道他不是一個普通人,爲什麼還要把這種事情攬在身上?”苑楠看着許念雲道,“你又不是不瞭解雨峰,他可以原諒我們所做的任何事情,但唯獨有一些,卻是絕對不能接受的,你明明知道這一點,怎麼還要救下這個男人?”
“當然我並沒有想得太多。”許念雲道,“現在救都救了,說再多也沒有用。關鍵是,我們要查清楚對方的身份,如查這是雨峰的敵人,那我們就殺掉他,若不是,也沒有什麼問題。”
“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那我也無法可說,但有一點我要提心你,雨峰的心很寬,寬到可以容忍我們去做任務事情,去犯任何錯誤,可是雨峰的心卻也很窄,窄到絕不允許有一粒沙塵落在她的心裡,念雲,我真的有些不明白,平常都是你在教我們,現在你卻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救死扶傷不是我們的事情,你真的不應該隨便把一個男人帶回這裡的,不過,幸好,你沒有犯糊塗,把他送來了水晶宮,若是你一時腦熱,送回了公寓,那這事情,可是要熱鬧了。”
“楠楠,你說得對,這一次,我真的是有些做錯了,做爲他的女人,我們考慮問題,不能只在意自己的感受。”許念雲走到沅天經的面前,看着還在沉睡中的沅天經道,“我越看這個年青人,就越是覺得他和雨峰有相似之處,可是你要具體讓我說,哪裡相似,我還真的說不出來,可能就是因爲這種感覺,我纔會把他救下車,並帶回來吧。
“不管像是因爲什麼原因帶回來的,總之,他不能留在這裡,找人把他送到醫院吧,這裡人多嘴雜,剛纔你讓人把他擡進來的時候,可是好多人都看着呢,若是雨峰在的話還好,可是現在他不在,不管他有多麼信任我們,可若是我們在他不在的時候,鬧出了這樣的事,相信,他的心裡一定會很不高興。
“楠楠,你說得對,我真的有欠思考了。”許念雲坐了上來,臉上看起來相當的疲憊。
“好了,別多想了,我現在立刻叫人把他送到醫院去,早送早了。”正當苑楠想要通知人來辦公室一趟的時候。那個本應該在熟睡中的沅天經,卻突然像夢囈一般地喃喃低語道:“不要丟下我,求求你不要丟下我,師傅,你不要經兒了嗎,經兒做錯了什麼,你爲什麼一定要逐經兒出師門呢,爲什麼,爲什麼!”最後的一聲吼聲,讓沅天經從暈迷中一下子醒了過來。
滿身大汗的沅天經,坐在那兒,劇烈地喘息着。就在沅天經從惡夢中驚醒的同一時刻,做爲魔門最高掌權人的鐘震,卻也在獨自飲着酒。
從小,沅天經便一直跟隨着鍾震,而鍾震也對沅天經喜愛至極。可這一次,若非沒有辦法,鍾震是絕對不會用這種極端的方勢把沅天經逼出魔門的。既使已經過了十幾個春秋,可是鍾震依舊還能夠想到,當初第一次見到沅天經的情影。
強大的力量,是一個武者本身所要追求的,但它卻不是身爲一個武者的最高境界。這是身爲魔門的鐘震始終的信念,但就是這種伴隨着他度過了五十多個春秋的信念,卻隨着那個黑色之夜的到來,徹底地被摧毀。
原來是絕世的力量面前,一切都變得那樣的可笑,那樣的沒有說服力。當一種力量,呈現出翻手爲雲,覆手雨,招手之間滅天毀地的時候,武心?還會有人去在意那是什麼東西嗎?
絕世的力量,一切都變得渺小!
信奉,甚至要爲之一生奮鬥的東西,卻在一朝之間,土崩瓦解,這對於一個一直想要追求武道之心的武者來說,真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殘忍!
而這種殘忍卻並沒有讓見識過那種絕世力量的鐘震有任何的灰喪之意,因爲它讓鍾震看到了一種,他可能,或者說絕對可以再去觸碰到的另外一個天地,一個新武界的嶄新天地。而鍾震的絕對,正是來源於面前的這個奇世少年。一個在雷鳴電閃掩蓋一切之下,哭啼之聲卻依然那麼清晰的奇世少年。
冥冥……
十三年,十三年間的時間積澱,帶給鍾震的是平凡中的震撼!從把面前這個奇世少年帶回來的那一刻起,鍾震的心就再也沒有從他的身上移開過。
俊逸和與生俱來的氣質,很快讓這個小小孩童融進了那一羣羣少年人的圈子,但長到五歲,這個奇世少年卻依然是那樣,沒有絲毫的改變,雖沒有灰心喪氣,但鍾震的心銳之氣已經不像起初了,禁止向奇世少年傳授魔門武學的嚴令也在鍾震的默許,或者說睜一隻眼的情況下被無法抵檔住這個小小孩童人格魅力的那個少年圈子裡,授武正在“悄然”進行。
開始,本以爲有着那樣傳世身份的奇世少年定會在短時間內功力得到飛逝,但卻讓鍾震大跌眼鏡的是,既使是資質一般也只需要一個月左右時間就會進入第一階段的魔門武技,在這個奇世少年的手中卻足足用了四個多月的時間,灰心更加深了一層的鐘震,心意明顯地少於了前些,但就在鍾震想要完全放棄,任由這個奇世少年自由發展的時候,魔門一年一度的武技對抗,徹底地關閉了,鍾震的那扇既將要放棄的心門。
六歲孩童,修習魔門武道,只在百多天之數,魔門武技也只限於一層初階,就連參賽的資格也是靠着那本身所擁有的東西換來的,但就是這樣的沒人會比做對手的孩童,卻在躍上臺上的那一瞬間以雷霆之勢,狂掃對戰之人,十招之後便令武技本高於他的魔門子弟大敗而歸。
黑馬自來都是最爲吸引眼球的,這片地域同樣的不例外。
奇世少年的驚異表現,立時讓高臺上的鐘震身體爲之一震,在那一瞬間,就在那躍上武臺上的一瞬間,鍾震好像又感覺到了那一絲可怕的力量,雖然只有一絲,但他是真的感覺到了。
而隨着奇異少年的越發出彩的另人在跌眼鏡的表現,讓鍾震激動,興奮的同時,更是用力量波紋探測着這個年少的身體,但結果卻是讓他驚異與失望並存着的,因爲他那樣一個本應該不同於他們的身體裡,的確只是一個魔門武技初入者的修爲,但這也是讓他驚訝的地方。
直到這個奇世少年被一個高於他一層武技的少武者以略微的差距擊敗的時候,鍾震才從沉思中恢復了過來。
也許,這,正是這個奇世少年的奇世之處!
時間,沒有讓心滿滿的鐘震失望。在自己授意之下,所有御道門人都儘可能的傳授着這個奇世少年想要知道的東西,而這個奇世少年也以他特有,而又相互衝突的方式吸收並進行着。
記憶超羣,看過的東西從來不需要再習第二遍,但卻又進展緩慢,別人可以用僅數月的時候突度一層魔門武道,在其手中卻用了整整二年的時間,而就是這樣只到一層境界的魔門武道,已在魔門三層內再無對手。
這樣奇怪又詭異的現象,使得魔門門主鍾震興奮又不得其解,身體毫無任何的奇特之像的奇世少年,爲何卻又偏偏是那樣的奇特。儘管用盡了一切可以使用的方法,但答案依然是另他迷茫。
十三歲孩童,確切地說十三歲的魔門武童,早已突破御道三層之境,這在魔門自創始以來是從來都有的現象,而這一切的一切正是來源天沅天經,來源於這個創造一切奇蹟的少年人。
可是,事情總是會在你意料不到的時候,出現。
在鍾震以爲,沅天經要是再以這種速度修煉魔門心法的話,那麼魔門就有可能成爲妖魔一道,甚至是古武世界之中最強大的門派。但福禍總是在一起的,當沅天經的魔門武技,突然地不再精進,不再向進,甚至是不斷地被後來居上的人給超越了。
至此,鍾震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他明白了,明白了沅天經這個他最喜歡,同時也代表着有可能成爲魔門新宮主沅天經,已經無法在把魔門武道,再修習魔門武道,在這種危機之下,鍾震明白了,明白了該是自己放開他,任他獨自去闖的時刻了。可是從未離開過魔門,對鍾震也是極爲依賴的沅天經卻是拒死不願離開魔門,沒有辦法的沅天經只能帶着滿心的疑惑和委屈離開了魔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