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向首都的手
向雨峰緊盯着已經有些坐立不安的李相東,一字一句地說道:“死字,怎麼寫?”
有的時候,一句話,足以改變很多東西,尤其是當說話的人,有這個資格的時候。
李相東沉默了,趙素蘭也沒有往日的模樣。而向雨峰則是在說完這一句話之後,靠在了椅子上,似呼並不是很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們的答案似的。
吳宛凝見氣氛變成了這個模樣,她知道,若是再繼續下去,鐵定會出大事,她拉着向雨峰出了包房。
“雨峰,你,你能看在我的份上,這次,就算了好嗎?”吳宛凝拉着向雨峰的手,下了電梯,在十七樓的位置上,找了一間頗有情調的咖啡廳,她坐下來的第一句話,便是這樣地說。
向雨峰搖了搖頭:“我並沒有想要爲難他們,只是有些事情,可再一,卻不能再二,這一次,好在我來得急時,不然的話,後果會是什麼樣?”
吳宛凝有些黯然:“對不起,讓你難做了。“
“傻瓜,你對我說這些幹什麼,要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向雨峰拉着吳宛凝的手道,“是我讓你難做了,像你這樣漂亮,又優秀的女孩,本來就是可以找到一個能夠守在你身邊,而且也只會守在你身邊的優秀男人,但這一切,都因爲我……”
“雨峰,我現在已經做出了決定,我不想再這樣了,你不要再說了好嗎?”
吳宛凝看到向雨峰點了點頭,臉上又浮現出了笑意。
長城飯廳是北京市的六星級飯店,娛樂設施自然是齊全,再者,但凡能夠入住到這裡的,或者能夠來這裡消費的,都不可能是普通人。
向雨峰和吳宛凝所在的長城酒店的十七樓,是一個咖啡廳,雖是咖啡廳,但卻配着點心,這個時間,來這裡用夜宵的人挺多。
吳宛凝是個美女,而且是一個非常優質的美女,她的出現,自然吸引了這咖啡裡面一衆男士的目光。
“怎麼……受不了這火辣辣的眼神了?”向雨峰笑道,一抹玩味神情浮現在臉上。“身爲高品質的美女,你要習慣。”
“雨峰……你……你又看人家的笑話了。”吳宛凝撒嬌道,說着話整個身子已依偎進了向雨峰懷裡,兩年來獨自面對一切的吳宛凝很少如此模樣的撒嬌。
美人撒嬌別有一番風韻,就是向雨峰這樣意志力異常變態的傢伙也是一呆,真是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妖精啊!
他的兩隻手也不老實起來,吳宛凝身子輕顫,兩頰頓時浮現明豔酡紅,雖然不遠處的沙發上還有幾人在聊天,但也沒阻止色狼的侵犯。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迷戀這種帶點刺激的心跳感覺,微閉着美目,紅潤嘴脣貼近向雨峰的耳邊,氣若游絲喃喃道:“雨峰……”
“吳小姐怎麼坐在這裡了?”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
向雨峰皺眉,一絲冷意已在眉宇間蔓延,。
一個華服公子哥兒大搖大擺的走過來,吳宛凝看了一眼對方,然後在向雨峰的耳邊低咕了一句,說完便假裝什麼都沒聽到,仍然粘在向雨峰懷裡。
“這位先生,如果你還有點眼神的話,應該知道,打擾別人,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向雨峰擡頭冷冷問。
“哦呵呵……”華服公子很費力的擠出點笑意,極力使自己已經有點扭曲的面頰顯得斯文一點,乾笑了幾聲才說道:“我這不是看到吳小姐在這裡,一時之間,有些興奮嗎?這位朋友不要介意……”
向雨峰瞧着高傲的傢伙,撇嘴冷笑,淡淡道:“朋友?我一沒身份,二沒背影,三沒地位,我這樣的人,適合做你的朋友嗎?。”
“哦”華服公子點頭,自以爲是的他立馬把擁着美人冷笑的向雨峰列入小白臉那個行列,鄙夷的同時妒意大盛,轉念一想,憑着自己的家世擺平個小白臉還不是易如反掌,不由得樂了,居高臨下緩緩道:“我不經常來北京但在這裡也有不少朋友,王風,李小陽這些京城大少與我關係不錯,兄弟你若是需要幫忙我倒樂意相助。”
“王風”向雨峰喃喃道,後面一個根本沒聽說過,就對這個王風還有點印象,擠破了頭才勉強融入那個圈子的貨色也敢稱大少,難道如今的北京城的京城大少和垃圾一樣氾濫?向雨峰笑了,笑的張狂。
華服公子皺眉沒來由的不安起來,從向雨峰的笑容中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忙補充道:“我也認識程氏企業的程思言……”
“老大,什麼時候下來的,怎麼也不叫我上來,我在下面等得着急死了?”
只聞其聲向雨峰也知道大聲說話的人是誰,不由得感慨,這程思言還真是一個陰魂不散的主啊。
他漫不經心地擡眼循聲看去,笑容燦爛的程思言走了過來,休息廳內有幾個認識程思言的客人忙過去問好,張狂的程思言只是微微點頭,根本不正眼瞧那幾個諂笑不止的貨色。
裝逼整整一晚的華服公子先是一愣,接着屁顛兒屁顛的迎上去,點頭哈腰地說:“程,程總……”
程思言很茫然地看向向雨峰,一本正經地問:“老大……誰啊。”
程思言一本正經地問向雨峰,向雨峰卻笑着摸出煙盒,漫不經心的點了一根菸:“一個我不配做他朋友的公子哥。”
“這呵呵呵……”華服公子尷尬地笑着,額頭滲出了冷汗,知道今晚遇上狠人了,他不清楚向雨峰的身份背景,卻知道程思言的厲害,去年他和幾個闊少來這裡顯擺,在一個夜總會他那幾個狐朋狗友因爲一個舞女與幾個公子哥起了爭執,結果差點被人家整死,有一人的命根子就是被程思言硬生生踩爛,事後才知道程思言的身份,一場風波也就不了了之。
“滾開……別檔老子的路。”程思言聞言立即明白過來,瞪眼斜視華服公子,囂張是他的本性,有了機會哪能錯過,此時的程思言面目猙獰的怕人。華服公子哪敢有怨言,縮着脖子慌忙退到一邊,擦抹着額頭冷汗。
“老大……這丫的是不是在你面前得瑟了。”程思言大大咧咧坐在向雨峰旁邊,眼神陰狠的瞥着抹汗的華服公子。
“沒沒今天沒……”華服公子頭搖的像撥浪鼓,雙手不由自主捂着褲襠,一年前的殘忍一幕浮現在腦海中,怕的厲害,強龍還不壓地頭蛇,這小子沒強龍的能耐,而程思言要比地頭蛇牛逼了好幾個級數,差距如此之大,不怕纔怪呢。
向雨峰笑而不語,只是看着華服公子,眼神戲謔,還有一絲陰冷,華服公子冷汗直流,小心肝一個勁兒的亂蹦躂,戰戰兢兢窺視向雨峰冰冷的眼眸之後,華服公子的身體已經開始哆嗦了。
“行啦,別嚇壞了人家小朋友,喂,你叫,什麼來着?”向雨峰問道。
“我叫,我叫,趙金明,老大,你,我有眼不識泰山,你,你不要和我一般見識,就當,我是個屁,給放了。”不知道爲何華服公子現在越看向雨峰的那張笑臉,就越是冷得慌,他兩腿痠軟,就差沒給向雨峰跪下了。
“走吧,以後,別再讓我看着你,對了,還有,下次再來北京的時候,把尾吧加住了,再露出來,我不收拾你,有的是大把人收拾你,趕緊走,趕緊走。”向雨峰擺了下手,那華服公子立刻像兔子一般跑了。
“我日。”
“你日個屁。”向雨峰踢了程思言一腳道:“坐這麼久了,還不知道叫人?怎麼,是不是還需要我教你?”
程思言嘿嘿一笑,站了起來,衝着吳宛凝道:“嫂子好。”
吳宛凝臉色微紅,靠在向雨峰的懷裡,享受着這個稱呼。
“說吧,你小子真的是無事獻殷勤,等了我這麼久,怕真的是大事了。”
說到正事,程思言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的確是大事,不然,我不會請老大出馬的。”之後,程思言便說起了最近幾天他所遇到的一件怪事,隨着程思言的敘述,向雨峰的眉頭也由一開始的鬆馳,變得皺了起來,最後,眉宇之間擰成了一團。
“這件事情,袁立揚知道嗎?”向雨峰沉默了一下說道。他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如此的喪心病狂,上海的爆炸案,已經是鬧得夠大了,連這北京,他竟然也敢鬧騰。這裡是哪,是北京,是共和國的首都,在這裡鬧騰,那就不是他向雨峰一個人的事情了。
“袁老大已經知道,但是他遠在美國,不可能抽身回來,所以這些事情都是由他手下的兩大得力助手錢星和孫亮來完成的,初步確定,是東北幫乾的,錢星已經去了東北,不過,我不相信東北幫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就算是東北幫乾的,在他們的身後,一定還有另外的一隻手,若不是有人撐腰,東北幫沒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這京城鬧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