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山心中的刺
向雨峰強忍住心中的笑意,對於家裡面的這個鬼精靈,他真的是無話可說,小小年紀,便如此,長大了,恐怕又是一具女魔頭。只是向雨峰卻忘了,他像向雨雨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開始學會殺人了,看來就算沒有紫薇魔星轉世的身份,擁有着向家血統的向雨峰,也不會成爲一隻讓人省心的好鳥。
“媽媽,咱們家就這麼一個寶貝兒,您捨得下去手,我可捨不得。”向雨峰抱起向雨雨,把這個小可愛護在懷裡。
“你還敢說,我還沒找你算帳呢。”孫雨芬本來打算今天不提那事的,畢竟自己的這個兒子難得的回家一次,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鬧得不愉快,可現在見向雨峰如此寵溺着向雨雨,那好不容易壓下來的火氣,騰騰騰地就往上冒。
“我,我又怎麼了?”向雨峰一陣無語地道。
“你還好意思說?”孫雨芬哼了一聲,“知道爲什麼,你昨天回家沒有看到我和你爸爸嗎?”
“爺爺說了,你們有事要辦。”
“屁!”孫雨芬難得地暴了句粗口,“我們的事情?若不是因爲養了你這麼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兒子,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在我們家?”
儘管孫雨芬沒有說明白,但向雨峰已經知道答案。
“我們是去你丈母家了,楊楚楠,沈妮的媽媽家裡去了。”
“你們去那裡幹嗎?”向雨峰眉頭下意識地一皺,這是向雨峰的小習慣,通常他做出這種動作的時候,一般都是處於要發火的邊緣,身爲向雨峰的母親,孫雨芬自是不可能不知道自家兒子的這點小小的毛病。
“怎麼,還想打媽媽不成?”孫雨芬兩手叉腰,那模樣,就如同大號版的向雨雨一般,難怪向雨雨每次叉腰都那麼的有氣勢,敢情是有樣學樣啊。
“呵呵,呵呵,這個,媽媽,這只是習慣,習慣,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不孝啊,再說,有這麼一個年輕又漂亮,又有本事的母親,我愛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習慣,純屬習慣。”
“少拍馬屁。”孫雨芬道,“天大的膽子?哼哼,我看喲,你的膽子比天還要大了,你自己說說,你在外面弄了多少女人,媽媽管過你沒有,干涉過你的私生活沒有?可你這一次做得實在是太過份了,太讓媽媽失望了,你就不怕被人用唾沫腥子淹死嗎?”
“我的事情,憑什麼要由別人去說。我倒想看看,誰敢說我。”向雨峰這句纔剛一落下,那邊一直沉默的向山,暴怒而起,他一把掌重重地拍在茶几上,站了起來,“反了天了你還,誰敢說你,老子敢說你,老子不只敢說你,老子還揍你。”說完,向山把蒲扇一般大小的吧掌,便朝着向雨峰扇了過來。
向雨峰沒有躲,他也不敢躲,因爲,要打他的人,是他的親爺爺,是他這輩子,不管變成什麼樣子,都不可能去對付的人。
“啪!”
一清脆響,響起了向家的客廳之中,或許是因爲夜深人靜的關係,這一個把掌的落下,在客廳之中顯得猶爲的清晰和響亮。
向雨峰的面孔上面,很快地便浮現出幾道手指印子,這突然發生的事件,不僅把孫雨芬給打愣了,把向家的鬼靈精向雨雨給打傻了,也把向山自己也打得愣在了原地。
從小到大,向山對自己的這個唯一的孫子管束的都非常嚴厲,但即使是如此,他也從來沒有對向雨峰動過半根手指頭,做爲媽媽,孫雨芬更加不可能去做這樣的事情,至於向雨峰的爸爸向東峰,老早地便失去了管束這個一點也不隨他的兒子。向東峰和向雨峰站在一起,除了眉宇之間有些相似以外,不管是做事,做人,還是說話的語氣和神情,沒有一絲一毫的相象之處。
再加上,自從自己的這個兒子哇哇落地開始,便一直由他的老子親自負責教育,以他老子那霸道的說一不二的性格,怎能容得上別人在旁邊指手畫腳,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也不成。
更何況,向東峰的脾氣很不對他老子向山的胃口,年紀青青便老成執重,做事滴水不露,這樣的兒子,若是在別人家裡頭,不要被誇壞了喲。可是看在向山的眼裡,卻是極爲的不感冒,原因無它,只有一個,向山在向東峰這個年紀的時候,殺伐果斷,敢想敢拼,做事,從來不會去想什麼後果怎麼樣,如果怎麼樣。在向山看來,二十來歲,正是血氣方剛,銳氣盡露的年紀,更是老天老大,我老二的張狂年紀,可在向東峰的身上,向山卻並沒有看到半分,明明二十來歲,可偏偏做事,有的時候比他這個老子還要執重,自己生出來的兒子,卻沒有隨自己的性子,這怕是每個父親,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吧。
所以,向山看向東峰,不對付,所以,向東峰自然也對沒有隨了自己性格的向雨峰,也不對付。可是在向山的眼裡,卻是愛極了這個無論是性格,還是說話,都幾呼像極了自己的寶貝孫子,自然的,他非常霸道的把教育孫子的權力給搶了過來。
開什麼玩笑,在向山看來,若是真讓自己生出來的那個比自己還執重的兒子去教育寶貝孫子的話,那指不定教育出來的,又是一個小一號的向東峰,這是向山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說,向山對向雨峰的感情,已經遠遠地超過了爺爺對孫子的愛,在向山的眼裡,向雨峰幾呼等於是自己生命的延續,他每次看到向雨峰,看到自己的這個孫子,都會想起自己來。
但這一次,向山確實是失望了,對這個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寶貝孫子,失望了。向山雖然做事雷厲風行,敢殺敢打,但骨子裡面,卻是一個極爲傳統的中國男人,尤其是把道德規範和人倫看得極爲的重要。天地君親師,向山可以不尊天地,但後三者,卻是向山所看中之處,在向山看來君爲綱,古時候的君指的是帝王,而現在的君指得則是老百姓,親,自然是家人,親人。而師,自是師長,以及那些教育自己的長者們。
在這三者之後,便是人倫和道德。向山極爲的看中此點,內戰時期,年僅三十二歲,便升任師團長的向山,手底下面自然是猛將如雲,其中一個叫羅升的人,極得向山的看中,此人年紀雖輕,卻是用兵如神,特別是此人生來對危機的那些敏銳的嗅覺,數次地把陷入困境的向山帶出了昇天。對於這樣的一個屬下,向山自然是愛極了,可是有一天,他卻聽說,對方和自己的嫂子有染。
這一下子,可是觸到向山的弦上,因爲愛極了原因,向山在查明事情真相之後,沒捨得斃了他,但自從,向家軍裡面,再無一個叫羅升的男人存在了。本來一個前途無限光明的年輕人,本來可以成爲,甚至是超越向山的年青人,就這麼地因爲與嫂子**的事情,而徹底地被費掉了。
爲了這件事情,向山大醉了三天三夜,他對羅升的情感,早已經不再上上司對下屬的那種情感,他把羅升當成了自己的子侄輩,當成了自己的接班人,甚至,他都已經寫好了介紹信,準備把羅升直接推薦到他的首長聶榮臻司令的旗下。可這一切,都因爲一場道德上的越界,而徹底地改變了。
向山在醉倒前的最後一句話,便是破口大罵羅升:你個呱哇子的,大好的前程啊,大好的前程啊,心疼死我了。
從那以後,羅升這個名子,在向家軍裡面再也無人提起,也曾經有人在向山的面前提到過,向山性格不拘小結,做人做事風風火火,雷厲風行,眼裡裡面揉不得半點沙子,所以,以他這種爲人,自然是得罪了不少人,羅升這件事情之後,在一次軍黨代表會議上,向山的對頭之一便曾經拿羅升刺過向山,當時的向山整個人就像一頭髮瘋的野獸一樣,若不是因爲有人拉着,那個用羅升的事件刺他的人,一定會被他活活地咬死。而向山也因爲此,被暫時免去了師團長一職,並記大過處份。
但當天晚上,那個刺向山的人,便被人在睡夢之中被人殺了。人頭,被活活地割了下來。
這件事情,自然不會是向山乾的,因爲,事情發出的時候,向山正在被關禁閉,他的向家軍團,也全都被人特殊照顧着。向山是一頭猛獸,所以,沒有人敢去置疑他交出來的人,會是一隻只會叫的守門犬。所以,當向山被關禁閉之後,他的向家區,便被上面,嚴令封鎖了起來。在事發當晚,沒有一個向家軍團裡面的人走出過軍營半步。
雖然不是向山和他的向家軍團乾的,不過很快的這件血案便被破了。因爲在那個被削掉了腦袋的向山對頭的衣服裡面,有着一張紙條上面寫着:殺人者,羅升,誰敢污辱我家團長,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