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巴黎(7)
此刻的趙明根本就來不及躲閃,那一拳已經把他身週四面八方的空間統統都籠罩在內;他眼中面孔上寫滿了恐慌與驚懼,但隨即牙關一咬,眼中閃過一絲狠色,那是一種對自己的無可奈何的狠,無計可施下的最後掙扎。漫天的寒光迅速往身前一點聚斂迴流,收縮凝聚,最後在身體的前方形成一個散發着森冷奪目寒光的尖錐形銳光點,同時把全身能夠榨乾的力量全部投了進去,他要全力以赴拼命了,是拼着活命;“哧——!”短暫急促而淒厲的尖嘯令人心驚肉跳,拖動着趙明的身軀撞進了那如狂濤駭浪般洶涌而至的勁流中,與那凝聚有石破天驚力量的一拳相撞在一起。
他的力量是一條湍急的河流的話,那麼對方的力量就是那汪洋大海洶涌澎湃,湍急的河流衝入大海也許只能夠濺起一陣無力的水花罷了。震撼人心的狂猛鐵拳與那尖銳奪目的金芒相撞在一起的結果就是讓趙明明白了對方的力量,在對方剛猛絕倫的鐵拳下,自己弱小的就像個剛出生的嬰孩,毫無懸念的被擊飛了出去,像斷線的風箏,飄啊飄啊,也不知道飄了多久多遠,只記的耳邊風聲呼嘯,兩邊的景物急速向後退去,緊接着身體一震,身體着地後繼續快速向後滑去,又不知滑了多遠才停了下來,背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他現在可以說是傷上加傷,趙明雙臂彷彿被折斷了般,麻木疼痛的連一根指頭也不能動彈一下,全身更像是散了的骨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苟且喘息着,嘴角還不斷吐着血。臉上猶帶一抹驚恐,眼中猶寸一絲驚懼,“爲什麼?這怎麼可能?爲什麼?這怎麼可能?……”他的腦中只剩下這一連竄的兩個問號不斷冒起、反覆出現,傾訴着他心中的不甘、不信與恐懼。
青衫男子站在原地雙手自然下垂,一動不動,不說不笑,冷漠異常,頭髮隨風輕輕擺動,他就像一座萬年冰峰一樣,傲然聳立着,雖然沒散發氣勢,可就是那種靜靜站立的孤傲姿態,卻彷彿讓整個世界都爲他而安靜了下來……
“我……我輸了……你,殺了我吧!”趙明知道,青衫男子對他手下留情了,如果剛纔那震撼性一拳的力量真的擊在了他的身上,那麼此刻他已經不能再說話了,這也是趙明第二次感受到,有的時候,有的人,是不管他多麼的努力都無法去超越的。一,就是青幫首席長老——葉長風,二就是面前的這個青衫男子。
“我爲什麼要殺你?”青衫男子有些好笑地看着趙明道,“就算要殺你,也會在堂堂正正的戰場上面,而不是像如此這般。”
“能,能告訴我,你的名子嗎?”趙明劇烈地喘着氣,他凝望着青衫男子的面龐,他知道從今以後,這張臉龐會永遠地刻在他的腦海裡。
“不能!”青衫男子笑道,“有資格知道我名子的,只有強者,可惜,你不是!”
趙明緊握着雙拳,一雙虎目盯着青衫男子,漸漸的他那雙緊握着的拳頭,慢慢地鬆開了,這是事實,他趙明無話可說:“不管閣下今天的出手,是因爲什麼,我青幫都會把這筆帳記下來,他日就算我不會報此羞辱之仇,也會有人向閣下索取的。”
“恭候青幫的大駕!”青衫男子郎聲一笑,看着離去的趙明和幾名青幫弟子的背影,臉上泛起一抹殺意的笑容。“有句話替我轉告楊老幫主,目前國家正受到敵華勢力的襲擊,這個時候,楊老幫主若不能以大義爲重,那麼,滅亡就將離你們不遠了。”
趙明身體一僵,他沒有再回頭,兩輛黑色轎車很快地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哎喲,看來,我真是老了,剛活動了一下,這骨頭都像是散了架一樣。”青衫男子活動了一下身體,望着柳宛兒道,“柳姑娘,如果相信這個老人家的話,就由我護送姑娘回家吧。”
柳宛兒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青衫男子一笑,揚了揚手,很快地一輛黑色轎車便從不遠處的夜幕上開了過來。
“我能知道,你爲什麼幫我嗎?”柳宛兒當然不會去相信那所爲的適逢其會,她知道,對方能夠準確地來到這裡,一定存在着某種她不知道的原因。
“呵呵,受人所託,忠人之事,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該你知道的,你一定會知道。”青衫男子笑道,“另外,剛纔聽到柳姑娘對付狗的方法,在我以爲,柳姑娘對付狗的方勢太過於柔嫩,對於狗的最好辦法,就是棍子,打腿他的狗腿,敲碎他的狗頭,這樣,再瘋的狗,也不會再咬人了。”
柳宛兒一愣,接着朝青衫男子一笑道:“謝謝,不過,我只是個女子,那些血腥的事情恐怕是做不來的。”說到這裡,柳宛兒看了一睛那個暈過去的的車師傅,不由地問道,“不知道,你們想怎麼對他?”
“呵呵,看來大家女子果然不一樣,不過,既然柳姑娘已經猜到了,又何須有此一問?”青衫男子笑道。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到一絲,聽過一毫,能不能……”
“柳姑娘,此事關係到幫規,我想,做爲外人的你,還是不要多說什麼了吧,好了,祝柳姑娘永駐美名,笑口常開。”
柳宛兒看着那個暈昏中的的車師傅,深深地唷了一口氣,便上了汽車,在青衫男子的注視下,車影很快地便離開了他的視線。
“統領,剛纔爲何要提醒青幫大義在前?”
青衫男子看着出現在他身旁的那一襲黑衣,眼中閃過一道冷色:“公子已經發出對314**在逃份子的黑道追殺令,瞧着南方黑道的意思,顯然是不想買公子的這筆帳,在這個時候,南下已經不可避免,所以,絕對不會讓青幫這隻大蟲在我們離開之後,舞風弄雨,青幫不同於南方的那些幫派,由於青幫的過大,過深,不單單是我們在盯着他,上面還有很多雙眼睛在看着他。”
說到這裡,青衫男子猛然回頭,看着這一身黑衣的男子道:“南下已經誓在必行,公子處理完西北的事情就要遠赴歐洲,在這個時候,我們絕對不能讓公子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謹遵大統領令!”
青衫男子望着頭頂上的那一輪明月,銀白色的月光灑在他的那一張滿是殺意和冰冷的臉上:“南方,我會讓你知道,挑戰血門,挑戰公子,會是怎樣的悲慘下場,你們就等着血門青鋒的大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