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晚上八點整,一聲高昂的鳴笛聲突然在寂靜的奧斯蒂亞港口上空響起,隨着這一聲鳴笛巨響,威廉十七號超級遊輪龐大的船身,開始緩緩離開港口岸。
“呼!”
看着那緩緩開動的遊輪,港口的甲板上,一身筆挺軍裝的菲利普長長吐出一口氣,總算是打發走這個棘手的苦差事了。
才短短十二個小時時間,卻讓他感覺如過了好幾年一般,是那般的漫長。
“局長,我們這下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在菲利普身後,克里斯蒂安腆着圓鼓鼓的啤酒肚,一雙綠豆般小眼睛望着開動的遊輪同樣長出一口氣道。
“嗯,傳我指令,凡是參加這一次行動的人員,都放七天假期,薪資照發!”菲利普意氣風發,大手一揮道。
“局長英明!”
港口四周傳來一大片興奮的呼喊。
…………
遊輪順着臺伯河,一路風平浪靜的急速行駛,約莫一個小時候,進入地中海區域,最後又一路南下,於深夜一點左右的時候,終於到了公海區域。
豪華的遊輪上,來自各個國家的異能者代表,亦或者是一些國際性特殊組織的人數加起來差不多要有三百多個,所以,可謂是熱鬧繽紛。
許多平日裡關係比較好的人們都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大部分討論的話題都在於發起這一次異能者大會的神秘者身上,還有就是傳說中神器——石中劍!
因爲,這次衆人之所以會參加這莫名其妙的異能者大會,最大的原因就在於這件神器上。雖然好多人都不相信石中劍的出現是真的,然而,對於神器的渴望,卻讓每個國家或者組織都不想放棄‘萬一’的機會。
再加上,衆人都猜想,這世上恐怕還沒有哪一個人敢愚蠢到戲耍整個世界最強悍的精銳力量,否則,那真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親愛的先生們、女士們,歡迎諸位來參加這一次海上浪漫之旅,現在請大家到二樓會場大廳就位,我們的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就在遊輪上衆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笑之時,一道充滿磁性的男性嗓音忽然響徹整個遊輪的樓層裡。這一道聲音的傳入,令得整個遊輪中,無論是在做任何事情的男女都不由停下手中動作。
下一刻,等這道聲音落下後,整個遊輪頓時沸騰了,等了這麼久,終於盼到了這最關心的事情。所有人都紛紛站起身,朝着二樓會場大廳走去。
不過,雖然每個人心裡充滿焦急渴望,但並沒有一個人在臉上表現出任何焦急之色,依舊有說有笑,慢悠悠朝着二樓走去。
“怎麼辦,秀子他還沒出來?”
在擁擠的走廊中,雷蒙神色焦急,對着身邊陳天象說道。
陳天象微微蹙起眉頭,略微沉吟一下後:“我們去看看。”
雷蒙點頭,兩人疾步朝着地下室走去,三分鐘之後,到了地下豪華走廊中,只是,等他們推開房門之後,立即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房間裡的大牀上,白秀正盤膝坐在那裡,神色肅穆,雙手懷空虛抱,結出一種奇異玄奧的印結。兩隻手掌之上,完全被火焰所包裹,而在兩隻手掌中心位置,一把通體血紅,長約三尺左右的長劍正隨着火焰的燃燒,不斷跳躍着,發出陣陣清脆的劍鳴聲。
一股股讓人心悸的犀利劍氣,從血紅色長劍之上不斷髮出,充斥整個房間,使得原本佈置整潔豪華的房間變得滿目瘡痍,好多價值昂貴的擺設品都化爲碎末,牆壁上,佈滿一道道讓人觸目驚心的恐怖劍痕。
不僅如此,房間空氣中也充斥着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劍氣,這些劍氣就如同河裡的游魚一般,四處遊動着,每一道都散發出一種足矣切斷百鍊精鋼的鋒芒利氣。
當房門被人打開的那一刻,房間中原本呈現平衡局面的成百上千道劍氣就如同被激發的暴躁火山,一下子爆發了,狂風暴雨般對着站在門口的雷蒙和陳天象身體襲來。
“小心!”
如此突如其來的異變,讓得雷蒙和陳天象臉色頓時大變,他們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險氣息,全身寒毛炸立,從沒有這一刻,他們會覺得死亡氣息距離自己這麼近。
所以,幾乎是瞬間,兩人就激發了自己全身力量,焚天訣和寒冰神功急速運轉之下,一紅一白兩道強橫的氣息從雷蒙和陳天象身上暴涌而出,與此同時,兩人口中發出一聲厲喝:“白秀!!!”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聲叫喊起到了作用,還是白秀其實對外面一切動靜都瞭如指掌,就在那狂風暴雨的劍氣即將降臨雷蒙和陳天象身體之際,大牀上,一直閉目盤坐的白秀眼眸豁然睜開。
兩道宛如九天之上星辰般明亮的光芒爆射而出,手掌閃電探出,虛空一招,口中輕輕吐出一個:“收!”
很簡單的一個字,似乎卻有着某種魔力,某種神通,金口玉言,那即將把雷蒙和陳天象粉身碎骨的上千道劍氣頓時硬生生止住,凌空一擺,如同神龍擺尾,百川歸海,紛紛匯聚到白秀身體四周,宛如最忠實的守衛。
“呼!好險!差點就被碎屍萬段了!”
當劍氣被白秀收回後,雷蒙和陳天象同時鬆了一口氣,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剛纔,他們真的感覺是從鬼門關上跑了一圈,那種死亡氣息臨近的恐懼感,深深印在靈魂深處,刻骨銘心,短短一瞬間,彷彿一個紀元那麼長。
看着那一道道漂浮在白秀身體四周的密密麻麻劍氣,雷蒙和陳天象心中恐懼的同時,又忍不住升起一股無與倫比的震撼,他們沒想到,短短一年時間不見,白秀的實力竟然已經飆升到這種地步。
剛纔只不過是人家修煉所散發出來的餘輝劍氣,就讓他們有一種進入地獄的感覺,那若是白秀全力發出殺招的話,那簡直是不敢想象。
這一刻,雷蒙和陳天象心中同時升起一種苦澀感,因爲他們感覺到自己距離白秀越來越遠,假以時日,他們甚至都不敢再想下去……
“不行,等這一次大會結束後,必須要抓緊時間修煉了!”
似乎心有靈犀,雷蒙和陳天象互相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狠狠點了一下頭,多年來的生死兄弟,讓兩人只是一個眼神,就能夠明白各自的意思。
“大哥,二哥,你們怎麼突然就闖進來了,也不提前叫醒我,剛纔多危險呢?”
正在這時,白秀的聲音傳來,聲音之中帶着一股責怪的意味。
“這個……我們不是怕打擾你修煉麼,誰能想到你會搞出這麼大的陣仗……”雷蒙搓着手,臉上露出憨厚的傻笑,就向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
那般憨厚傻笑,若是放在大街上,任誰也不會想到,就這麼一個傻笑的男人,在傭兵界卻被譽爲大名鼎鼎的‘雷神’。
白秀無奈苦笑,手指輕輕觸摸着手掌心不足半尺的血紅色長劍,感覺到劍身中劍靈透露出來的那股強烈喜悅和依附感,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弧度。
經過這一次祭煉,靈器將血原本長達三尺的劍身變成不足半尺,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把長劍,反而倒像是一把短劍,然而,只有真正的強者才能感受到那看似短小的飛劍之中,那蘊含的強大殺傷力和恐怖破壞力。
此刻的靈器將血,雖然長度縮短了,然而無論是質地上還是靈性上,亦或者殺傷力、破壞力都有了質的提高,全身散發出一股妖豔的血紅色,似乎隨時都準備殺戮一切有情衆生。
更重要的是,白秀能夠清楚感知到,自己和將血之間產生了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其情形就好像將血是自己的孩子一般,骨肉相連,血脈相溶,無法割捨,無法分離。
這一情況纔是令他最爲喜悅的,因爲飛劍這種特徵,正是表明着這一次祭煉的成功。
白秀感覺自己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將血就會化成一道驚天劍龍,發出排山倒海、毀天滅地的能量。
“秀子,這就是你的靈器麼?”雷蒙的聲音傳來,那雙眸子死死盯着白秀手中將血那通體妖豔血紅的劍身,不僅是他,陳天象此刻的一雙眼睛也一眨不眨,集中到血紅色短劍身上。
白秀點頭道:“是啊,這就是我給你們說過的靈器將血。”隨後言語一頓,道:“大哥,二哥,你們這麼着急推門進來,是不是大會要開始了?”
“對啊,快快快,既然你醒來了,那我們就趕緊過去!耽擱了這麼久,保不準大會已經開始了呢?”被白秀一語點醒,雷蒙狠狠一拍自己光禿禿的腦袋,終於想起身上的正事。
他本來是下來叫白秀的,沒想到中途一耽擱,差點都爲忘了大會的事情。
白秀和陳天象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眸中無語加苦笑的鬱悶心情,當下也不再浪費時間,三人快步走出房間,朝着二樓會場大廳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