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白謹失笑,打心眼裡疼惜這個純真的孩子,她已經想通了,就算鳳雲輕不是鳳星,又能怎樣?反正天下對小楚來說,唾手可得。
但是鳳雲輕這樣的好孩子,可就一個,以後由她打理六宮,也能少了很多幹戈,總比張芊芊那樣的好罩。
她和鳳雲輕說了很多體己話,又吩咐了御醫,幫鳳雲輕看看。
鳳雲輕以爲只是看臉,就將小臉湊過去給御醫看,御醫失笑,“王妃娘娘,您臉上的傷無礙,只要按時擦藥,保準你不留疤痕。只不過貴妃娘娘的意思是,看看您方柔肚子……”
鳳雲輕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臉警惕,“不給你看!”
御醫無奈的微笑,“是您有沒有懷孕的事情,微臣只要替您把脈就好!拘”
鳳雲輕明白過來,點頭,歉意的看着白謹,“婆婆,沒有懷孕呢,我奎水纔來不久……”
白謹失望,“都快一年了,怎麼還沒有動靜!”
鳳雲輕蹙眉,“對不起啊婆婆!”
我這肚子不爭氣,讓您失望了。
白謹搖頭溫和的笑,“女人懷不上,都是男人沒努力,回頭給小楚多燉點湯補補!,保準一次生倆!”
鳳雲輕蹙眉,惶恐的看着蕭臨楚,蕭臨楚則是脣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味深長的看着鳳雲輕。
鳳雲輕臉色一紅,別過頭去,不去看臉皮厚過城牆的蕭臨楚。
蕭臨楚則是放下茶杯,站起身,牽了鳳雲輕的手,“母妃,我帶着雲輕去看看父皇!”
白謹點點頭,目送着蕭臨楚和鳳雲輕離開。
兩人去了長秋宮,老皇帝正在一個人下棋,自己的左手跟右手下。
不等常公公通報,蕭臨楚就帶着鳳雲輕,徑直走進。
老皇帝聽見動靜,擡頭,一看是鳳雲輕,微微一笑,“雲輕來了?過來看看,父皇這盤棋,是白子贏還是黑子贏?”
鳳雲輕訕訕,“父皇,我不會下棋!”
老皇帝笑着丟掉手中的棋子,站起身,“不會下棋,你可得跟你夫君好好學學,他可是個中高手啊!”
老皇帝端過常公公奉上的茶,輕呷了一口。
蕭臨楚聽着老皇帝這句看似褒揚實則諷刺的話,劍眉一皺,“父皇,有話直說,何必繞彎子!”
老皇帝面色一冷,氣的拿着茶杯的手,微微發抖,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怒氣,揚手,將茶杯砸在了蕭臨楚的臉上。
蕭臨楚不躲不閃,任由他砸了個準確,他的俊臉被茶水撲了個滿面,睫毛上掛着淡綠色的水珠,美的妖治奪目。
他緩慢擡眸,任由茶水順着棱角分明的臉頰,逐漸滴落,狹長冰冷的鳳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老皇帝。
老皇帝咬牙,“好你個蕭臨楚,邊北四軍改制,每百人抽出一名,暗自密訓,邊北軍十萬,你倒是說說,那被你抽調的上千人,去了哪裡?”
蕭臨楚不說話,單膝跪地,鳳雲輕眉頭一蹙,跟着一起跪地,她不安的看着老皇帝。
老皇帝氣的發抖,臉色鐵青,“是不是朕百年之後,你就要發兵,弒兄奪權?”
他怒吼,聲音如雷,響徹空曠的長秋宮大殿。
鳳雲輕臉色慘白,老皇帝這麼說,情況已經十分嚴重了。
他等於是想要將江山交給蕭臻緯,可是又擔心蕭臨楚會在他死後奪權。
蕭臨楚不說話,一言不發的跪着,冷峻的神色,寒徹入骨。
鳳雲輕伸手,抓住了蕭臨楚的胳膊,“蕭臨楚,你快跟父皇解釋,你沒有想要弒兄奪權,你沒有……”
“有什麼好解釋的?”蕭臨楚轉頭,看着鳳雲輕,眼神凌厲,“江山交給蕭臻緯,你以爲這赤月國還有救嗎?不過是雪鸞宮的下一個傀儡皇帝,倒不如我親自動手……”
蕭臨楚的話沒有說完,老皇帝就撿起一邊的柺杖,狠狠的朝着他的後背砸去。
鳳雲輕大驚,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震驚的看着蕭臨楚被打的身體一彎。
她清眸瞠大,跪着上前,抓住了老皇帝手中的柺杖,“父皇,您不要打蕭臨楚,他只是一時糊塗,他連他自己都不
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您放過他好不好?”
“誰要你求情?讓開!”蕭臨楚一把拉開了鳳雲輕,冷眸看着老皇帝,“除非你打死我,否則我不會看着江山落在別人手中!”
這話,等於是昭示了他想要做皇帝的必然決心。
從他薦簫連城做太子,到後來那混賬拐了鳳雲輕私奔,他就暗自發誓,從今以後,他只相信他自己。
人不爲已,天誅地滅,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是比權利更加讓人放心的了。
所以赤月的江山,他非要不可。
看着蕭臨楚那倔強的眼神,老皇帝氣的臉色煞白,手中的柺杖再次狠狠的砸在蕭臨楚的身上。
蕭臨楚被打,一聲不吭,鳳雲輕攔不住,只能跪過去,趴在他的身上,哭着大喊,“父皇,父皇,不要打他,是我的錯,是我不好……”
老皇帝終於頓手,深吸一口氣,“你有什麼錯?”
他怒視着鳳雲輕,第一次對庇護着蕭臨楚的鳳雲輕,動了怒火。
鳳雲輕哽咽,眼淚婆娑,“我不好,我不是鳳星!如果我沒有跟竇鳳嬌同年同月同日生,蕭臨楚就不會誤以爲我是鳳星,就不會娶錯人,更不會失去太子的位置了!”
她哭着,抽噎着跪在那裡,眼淚撲簌簌落下,傷心的彷彿一個無助的孩子。
蕭臨楚震驚的看着她,鳳眸中,神色複雜,他一瞬不瞬的凝視着鳳雲輕,見她的後背,也被老皇帝誤打了一下,上前,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他低聲,“你傻嗎?我會不會失去太子之位,跟你有什麼關係,要你多管什麼閒事?”
鳳雲輕擡眸,撇着嘴巴,哭的肝腸寸斷,“可是我心疼,看着你捱打,我心疼!看着你被父皇誤會,我也會心疼!看着你因爲不能娶竇鳳嬌失去江山,我更加心疼……”
“傻瓜!”蕭臨楚咬牙,深吸一口氣,將鳳雲輕緊緊的抱在懷中。
傻瓜,爲什麼要以爲這是誤會?爲什麼又要爲他心疼?
連他的親生父親都不相信他心疼他,她一個外人,又爲什麼要讓他感動?
他緊緊的摟着鳳雲輕,臉色蒼白的看着老皇帝,“如今你今天沒有辦法下手殺我,那麼以後,也不要再妄想對我動手!”
他抱着鳳雲輕起身,在她的哭泣聲中,走出了大殿。
走出了長秋宮,鳳雲輕哭泣着捶打他的胸膛,“笨蛋,你是笨蛋嗎?你根本不會做出弒兄的事情,爲什麼要承認?爲什麼不跟父皇解釋?”
蕭臨楚看着她淚流滿面的臉,皺眉,“解釋有用嗎?”
鳳雲輕不說話,只是紅着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他心煩氣躁,“自己下來走!”
他放下了她,率先朝着外面走去。
鳳雲輕站在原地,衝着他的背影大喊,“蕭臨楚,不做皇帝好不好?”
做了皇帝,他就不能再是她一個人的了,她就不能再這樣肆無忌憚的跟他撒潑撒嬌耍賴皮了。
蕭臨楚背影一頓,可是隻是一頓而已,他狀似無奈的吁了一口氣,接着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鳳雲輕只能追了過去,她扶着他的胳膊,“我攙着你吧,你被打的疼不疼?”
蕭臨楚睨了她一眼,“被打的是後背,又不是腿,要你攙什麼攙?”
她鼓鼓嘴,不滿的看着他,大眼睛含了一包淚水,泫然欲泣。
他無奈,“趕緊走,回去幫我上藥!”
鳳雲輕點點頭,上前拉住了蕭臨楚的大手,一起朝着宮外的馬車走去。
回到楚王府,蕭臨楚從牀底下拖出一個藥箱,接着找出了金瘡藥,遞給鳳雲輕。
鳳雲輕幫他緩慢的褪下外衫,露出精壯的後背,頓時秀眉緊蹙,拿着金瘡藥的手瑟瑟發抖。
“怎麼了?”蕭臨楚趴在牀上,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劍眉一擰。
鳳雲輕忍住哭泣,“怎麼下手這麼狠啦?一點皮外傷都沒有,可是整根脊椎都烏紫腫脹了!”
蕭臨楚冷笑,“這算什麼?以前宮裡打人,都是拿棍仗
往脊椎節打,整個脊椎全部碎掉,可是外表一點傷都沒有,若是流血,那施刑的人可就要代替受罰了!”
鳳雲輕捂嘴,眼淚再次滾落,“他是你父親啊,怎麼下的去手……”
她以爲她的童年十分不幸,她以爲蕭臨楚和簫連城他們,都有父母的寵愛,有一個完美的人生,可是沒有想到。
她哭着,眼淚滴落在他傷痕累累的後背,蕭臨楚擡頭,看了她一眼,皺眉撫摸她臉上的淚,“不哭了,小時候再重的傷,我都熬過來了!”
“蕭臨楚,你這個傻瓜,傻瓜……”鳳雲輕哭着,撲進他的懷裡,撞的他擰眉悶哼一聲,伸手緊緊的摟着她,他擰了擰她粉嫩的小臉,戲謔的道,“鳳雲輕變愛哭鬼了!”
鳳雲輕蹙眉,因爲他的手,剛好勒在了她後背的傷上,她痛苦的表情讓他心臟一揪,趕緊鬆開了她,他焦急的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鳳雲輕指了指後背,“疼……”
蕭臨楚一把將她摁下,三兩下扒開了她的衣服,看着她白皙的後背上,那從左肩膀橫過去的烏腫印記,劍眉緊皺。
他憐惜的看着她的後背,吐出一口氣,“很疼嗎?我要怎麼做,你纔不會疼?”
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脊背,她敏感的戰慄了一下,蹙着小巧的秀眉,“你不用管我,快點幫我把衣服穿上!”
他低頭,薄削的脣,一點點親吻她受傷的肌膚,她深吸一口氣,縮了縮後背,“蕭臨楚,你別鬧了……”
“別動!”他低聲,薄脣緩慢下移,最後來到了她受傷的脊椎上面,溼熱的勾畫。
她沉浸在這種讓她惶恐的戰慄之中,終於,他離開了她的後背,她緊張的長吁一口氣,他用澄澈的聲音緊張問道,“還疼嗎?”
鳳雲輕搖搖頭,臉色紅的可以滴血,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蕭臨楚抱起了她,兩人光着上半身,赤誠相對。
鳳雲輕看着他灼熱的眸子,有些不能呼吸,她緊張的攥住了他不整的衣衫。
他低頭,準確無誤的擒住了她的脣瓣,狂風暴雨般的吻了起來。
兩人脣齒相接,空氣逐漸升溫,連帶着他的大手,都燃起了熾烈的火焰。
她被放在他的身上,她難過的蹙眉低吟,隨着他的動作起起落落。
她低泣出聲,將額頭搭在他的肩膀上,將所有的主動權都交給他。
她一向被動,此刻更是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想要快點結束,卻又不願意就此結束。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要怎樣。
正在她臻首難耐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哭聲,“小楚,小楚……”
是貴妃娘娘的哭聲,還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鳳雲輕擡頭,見蕭臨楚額頭上都是汗,聽見外面的聲音還不願意停下來,忍不住打他的肩膀,“走開!”
蕭臨楚蠻橫的摁住她,“不!”
他低頭再次親吻她柔軟的脣瓣,鳳雲輕惱到極點,可是偏偏動彈不得。
染墨軒虛掩的房間,被簫連城撞開,白謹和簫連城愣在那裡。
白謹臉上還有淚,微微張着嘴巴,瞠目結舌的看着自家兒子和鳳雲輕。
簫連城嗤笑,“看吧,我都說了沒事了,你還非要擔心他們……”
白謹面色一紅,趕緊後退,幫兩人關上了房門。
簫連城眯眸,“貴妃娘娘,你臉紅什麼?難不成沒有見過你大兒子這幅禽、獸不如的樣子?”
白謹咬牙,憤然的瞪着簫連城,“你這死小子,誰讓你貿貿然就撞開了他們的房門,不要命了是吧?”
她上前,擰住了簫連城就狠狠教訓,簫連城呲牙,“啊,疼死我了,白謹,下次你別指望我再幫你過問蕭臨楚的事情!”
白謹冷睨了他一眼,咬牙鬆開了手,一顆提起的心,也終於放下。
那兩人還有心思做那種事情,想來是傷的不重了。
一個時辰之後,蕭臨楚和鳳雲輕,終於滿足,沐浴完畢整理好了衣服,衣冠楚楚的走出。
蕭臨楚面無表情,倒是鳳雲輕,窘迫的恨不得鑽進地縫。
坐在花廳的椅子上面,蕭臨楚意興闌珊的假寐,簫連城雙手環胸,吊兒郎當的走到他的跟前,居高臨下的審視。
“老三,你這招欲擒故縱真是厲害啊,捱了這一頓打,以後縱使你出兵謀反,也理所當然光明正大了!”簫連城眯眸一笑,饒有深意的看着蕭臨楚。
蕭臨楚睜開眼睛,冷睨了他一眼,接着冷笑,再接着閉眸,連一個字都不屑跟他說。
簫連城氣的跳腳,“謹貴妃,看看你兒子,我好心好意的過來看他,他卻用眼神叫我滾蛋!”
白謹無奈,上前一步,“小楚,你父皇已經打算給竇鳳嬌和蕭臻緯賜婚,怕是兩個月之後的太子大選,塵埃落定了!”——題外話——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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