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奴點了點頭，大的超乎常人的眸子，微微凸起，看上去甚是駭人。
“你怎麼回來玖嵐學院？”
醜奴乾裂的嘴脣微動，答道：“茶肆的老闆，把我打了個半死，扔到後門外的垃圾堆裡，一個貴人救了我，然後把我帶到學院，給了我一份餬口的差事。”
“貴人？”凌珞有些詫異。
“嗯。”醜奴猶豫了一下，道，“就是玖嵐學院的副院長，景臣大人。”
這些話，都是洛歌事先交代過他的。
所以凌珞問起來，才能對答如流。
“哦。”她淡淡地應了一身，照例留下一瓶藥，起身道，“以後機靈點兒，呆頭呆腦的，總是被人欺負。”
醜奴睜大了眼睛。
使得本來就大得有些過分的眼珠子，顯得愈發的突兀了。
他靠着書架，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見她要離開，喉結微動，問道：“昨晚……那個人傷了你嗎？”
凌珞腳步微滯，她回過頭來，淺笑着看向醜奴，道：“沒有，你看錯了，煜從來不會傷害我。”
她的事情，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過問。
醜奴眸子晶亮，趕忙道：“可是我昨晚明明看到……”
“我們鬧着玩兒呢。”凌珞打斷了醜奴的話，脣角微勾，笑得有些疏離，“他是我未婚夫，我們經常那麼鬧着玩兒。”
醜奴沉默了。
凌珞長睫微斂，道：“好好養傷吧，再見。”
這是她與他的第二次相遇。
很多年之後，每當凌珞想起當時的情景，都很難把那個傳說中的男人，跟現在這個極度弱小的醜奴，聯繫到一起。
轉身離開之後，凌珞直接去了藏書塔的第五層。
第五層的全部書籍，都是有關火元修煉的。
整個玖嵐學院，火修者都不超過二十個人。
是以，當凌珞到達第五層的時候，只看到了一排排空蕩蕩的書架，還有一個上了年紀的紅鬍子的圖書管理員。
她尋到了關於歷史的書架邊上，挨個兒地翻閱。
整整一個時辰之後，她才翻閱完大約一半的歷史書籍。這裡的史書大概能追朔到五百年前，跟皇宮裡的史書差不多。
凌珞伸出手指，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眉頭微蹙。
“姑娘，你找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紅鬍子的圖書管理員走了過來，一臉笑眯眯地看着她。
凌珞微愕，臉上立刻回覆了有禮的微笑，道：“前輩好，我想找關於一千年前的史書，不知道這裡有沒有？”
“一千年前的史書？”紅鬍子的老者的臉上依然掛着溫和的微笑，道，“沒有沒有，一千年前的古物，只有最高層纔有，你是沒有閱覽權限的。”
凌珞心下一顫，眸子裡劃過一絲激動。
這棟藏書塔的最頂端，果然有她想要找的東西！
“謝謝前輩。”凌珞恭敬地拘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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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紅鬍子老者微微一笑，道，“這第五層，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學生來了，你是火修者嗎？”
凌珞也不隱瞞，點了點頭，道：“是，學生凌珞，是個火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