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首四周,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記得你……記得我們之間的所有一切,也記得我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胥渡,青銅陣……”
紫夜的呼吸瞬間停滯了,她不知所措的看着離子玄,感受着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
是的!!!
她是離子玄!!!
如假包換的離子玄!!!
他的氣息,他的模樣,甚至於他走路的小習慣,無一不顯示着眼前的人就是離子玄。
可正是如此,所以她才覺得不可思議,覺得心中有樣東西崩塌了。
現在的他還是那個他,可是太陌生了。
尤其是看着她的眼神,和看着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沒有什麼區別。
她在離子玄的眼中,就像是路人甲乙丙丁一般,不能驚起他眼底絲毫的漣漪。
“離子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你怎麼會這樣對我?”
“……”
離子玄沒有言語,只是凝眸看着她的眼睛,雖然依然灼灼,可是去沒有了昔日的光澤。
許久,他才發出一聲長嘆,眼底的灼光再次變得漠然。
“紫夜……我還是愛你的……這一點,已經足夠了……不是嗎?!”
“不……不對……”紫夜緩緩搖頭,無聲後退,眼中有着心慌的絕望:“你不是離子玄……”
“是嗎?”離子玄悠然張開雙手,笑靨冷然:“那你說我是誰?”
“不……”
紫夜驀然看向青銅廢墟的殿門,飛身而去。
她此時想到了自己。
她的靈魂能附體重生,難道離子玄就不會嗎?
雖然這個可能有點扯,但是眼下已經沒有更好的理由可以解釋,爲什麼離子玄看起來像是變了一個人。
剛纔的殿門之中,誰都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可是紫夜的直覺卻告訴她,這一切都和那個守護者有關係。
只要找到了他,就一定能問出個水落石出。
心中的念頭剛過,就看到守護者慢條斯理的走出了大門。
“紫夜姑娘,你這麼急匆匆的,是要去哪裡啊?”
他臉上的笑意在紫夜看來,更像是老狐狸般的狡猾猙獰。
“你還敢出來……”
一聲叱喝,鳳髓遽然出手,狠絕無情的斬向守護者的頸下。
他倒是也不還手,也不閃避,就那麼淡然的站在那裡,任由鳳髓逼身。
他心中清楚的很,紫夜是絕對不會殺他的。
“錚……”
鳳髓發生一聲錚鳴,在守護者的頸下停住,劍氣劃過,劃出了一道明顯的血口。
“紫夜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麼?”
他一臉無辜的看着紫夜,模樣倒是十分的委屈。
“我問你,你對離子玄做了什麼?”
“離子玄?”他的神色遽然變得極是錯愕,懵逼般的看着離子玄,一頭霧水:“他不是好好的站在那裡嗎?”
“我知道他站在那裡,但是你我心知肚明……他不是離子玄……”
“這話說的可就有些意思了……”
守護者呵呵笑着,擡手捏着鳳髓的劍鋒,將它移開了幾分。
“他一個大活人站在那裡,有鼻子有眼,有胳膊有腿,就連頭髮絲都沒少上一根,怎麼就叫不是離子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