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閃電將平山妖王龐大的身軀完全籠罩,強大的電流將它電的渾身麻痹,完全無法動彈,捲住司馬弘騫的長鼻子也無力的耷拉了下去。隨着司馬弘騫的繼續深入施法,電流的強度越來越大,平山妖王更加的痛苦,它拼命提起一口氣,驟然將身體再次縮回到了常人大小,試圖擺脫閃電的束縛,可是那閃電卻如附骨之疽一般緊隨着平山妖王的身體縮小,並且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活該!敢跟司馬混蛋動手,不電你個外焦裡嫩三天下不了牀那他還是司馬混蛋嗎?!”山羊鬍子蘇策這時幸災樂禍的在一旁又嘟囔了一句,這一次陸翊可是聽的分明,他終於知道爲什麼司馬弘騫如此霸氣的要跟平山妖王動手而蘇策卻不敢反駁了,看來他早知道司馬弘騫的這一手甚至是都有可能吃過虧了。
這是陸翊有生以來第二次見到雷系修士了,第一次見還是自己在南域新秀賽的最後一戰跟樊邴龍的交手。那時候的陸翊眼界還低,而樊邴龍的手段也有限,所以讓陸翊對雷系修士的認識不是太深刻,這一次竟然又讓陸翊見到了雷系修士,而且還是高階築靈後期修士,他可是要好好的開開眼界了。同時,陸翊也震驚於雲崖閣的內涵,果然如當初芥末老祖說的那樣,能被雲崖閣看上的人都不簡單。
平山妖王還在試圖反抗,它甚至艱難的向遠方飛出好大一段距離,試圖通過拉開距離來擺脫那閃電的縛束,可是司馬弘騫怎麼可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平山妖王退,司馬弘騫就進;平山妖王下落,司馬弘騫也跟着下落,不管兩者如何移動,可是他手上的施法卻絲毫沒停。終於,那環繞平山妖王身上的紫色閃電顏色變成了深紫,接着又由深紫變成了黑紫,平山妖王的痛苦更加劇烈,它已經痛苦的跪在了半空,完全失去了擺脫那閃電包圍心思,轉而全力投入到了對抗那閃電的傷害當中。
雷電這種東西本就以狂暴著稱,任你堅如磐石,我必一力摧之。對於妖獸來說,除了極少數天生對雷電免疫或者能夠受益於雷電的特殊存在,絕大多數妖獸都對雷電有一種特別的畏懼,這是天生的深深根植於骨子裡的無法被改變的,而對於那些經歷過天劫的化形妖獸來說,當年爲了渡劫在雷電的沐浴下那種死去活來的煎熬、那種痛不欲生的折磨絕對是非常的刻骨銘心的,它們此生都不願再與雷電打交道。現在平山妖王再次感受到了那種只有在渡劫時才經歷的痛苦,它在地上翻滾着,哀嚎着,深藏在心中的對雷電天生的懼意開始不斷放大,並逐漸佔據了主導地位。
終於,平山妖王再也忍受不了那雷電所帶來的極大心理恐懼以及渾身被電流灼燒的痛苦,發出一聲滿含憤怒、痛苦與不甘的嘶吼,身上靈光大閃,直耀人眼目,待靈光閃過之後,衆人看到,一頭足有十丈開外的巨大的象類妖獸呈現在了衆人眼前。這頭大象渾身土黃色,並且佈滿厚厚的鱗甲,長有兩對長長的象牙,四肢粗壯,長尾大耳,竟然是一隻變異了的龍鱗象!怪不得它的防禦能力如此變態,原來竟然是這等在幽夜山林內號稱陸地上防禦能力最強的巨無霸。
變回本體後的平山妖王防禦力再次上了一個臺階,而司馬弘騫的雷電也似乎是發揮到了最大強度,對變身後的它不再構成太大的威脅,司馬弘騫手上法訣一收,那包裹着平山妖王的閃電便即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你輸了。”司馬弘騫只說了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身形一閃便回到了陸翊的身邊。
“嗥!”平山妖王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嗥叫,再次回覆到了人形,只見它雙眼赤紅,渾身激動的不停顫抖,似是不甘心就這麼敗了,可是它又無可奈何,因爲之前它已經把大話說下了,只要能逼得它現出本體就算它輸。
“哼!今日之事我記下了,改日我定當再向諸位討教!我們走!”平山妖王自知已經無法在此繼續立足,丟下一句狠話便衝着自己爲數不多的那三個死忠一擺手,打算就此遠遁山林,繼續苦修以期來日復仇。它自從來到人族的地界以後,專門收集了不少適合它修煉的術法,雖然沒有多少高深的東西,但是也有不少對其有所幫助的,只是它還沒來得及做最後的篩選然後修煉,所以它也覺得自己輸的有些冤枉,自己手上掌握的除了妖獸本能以外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它下定決心要回到山林苦修一番再來尋仇。
對於平山妖王的落敗,最能鬆口氣的其實還是另外的六名築靈後期修士,因爲他們之前可是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可以戰勝對手,尤其後期平山妖王耍心機差點用長鼻子把司馬弘騫都給陰了,若不是司馬弘騫早有後手,誰勝誰負還真不一定呢。他們也在觀戰之時在設身處地的想象,若是自己是對戰雙方的任何一方,又該如何應對對手的攻擊,這等觀摩同階修士間戰鬥的機會可是不多,所以他們看的比誰都用心。同時他們也很舒心,因爲不論司馬弘騫是勝是敗,他們都不必承擔什麼責任,贏了固然好,他們等於完成了此次前來的任務,若是輸了呢,黑鍋就由司馬弘騫背了,他們回去也有藉口來推脫。現在司馬弘騫戰勝了平山妖王,他們就等於兵不血刃的完成了任務,平山妖王提出要走,六人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他們也樂得這個惹事精趕快歸隱山林,所以平山妖王帶人離開他們非但不阻攔反而有些期盼。
司馬弘騫嘴巴微微開合,一連串的密語發出,正要離去的平山妖王身子陡然一滯,這個小動作讓在場所有關注着它一舉一動的衆人心中都是一緊,不知道它又要搞什麼名堂。可是平山妖王隨即便毫不停留的率先瞬移而去,也讓大家重重的舒了一口氣。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乃是司馬弘騫,就連陸翊都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平山妖王的身上。
平山妖王走了,留下了大批的修士,現在,這些人的內心都十分忐忑,不知道接下來這幾位西域的大佬們會如何處置他們。其實這也是方定海等人將要面臨的難題:幾十萬裡的地盤,十幾萬的修士隊伍,近二十位築靈初期修士,還有三位築靈中期修士,這麼龐大的一股力量足以與一個西域大國媲美了。雖然現在少了平山妖王這個罪魁禍首,可是並不代表這些人就此會安分下來,必須有人來約束管束他們,不讓他們自亂陣腳發生內訌,更不能讓這麼多人跟現今的凌頂城這些實力比其還要強上一線的一衆修士再次火拼,才能讓剛剛遭受了戰火塗炭的這一片區域安定下來。當然,這裡面還有最大的一個問題,這麼大一塊區域,儘管不算富裕,可是也是有不小的利益存在的,這麼大一塊無主的蛋糕任誰都想咬上一口。
“你們幾個傢伙,這裡已經沒你們什麼事兒了,怎麼還賴着不走?”還是司馬弘騫先開口了,“不是說好的不干涉他們這些中期以下的小傢伙們瞎折騰嗎?現在那畜生已經被我趕走了,你們也不費吹灰之力的完成了任務,不用再擔心沒法跟那幾個老鬼交差了,趕緊回去請了功然後好好歇歇吧。”
“哼!司馬混蛋,你怎麼不走?”蘇策反問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我有什麼主意,我不過是來救我的後輩,倒是各位,這裡的人跟各位都非親非故吧?那辦完了事你們不走,難道是另有打算?”司馬弘騫沒好氣的道。
“哼!你說這話誰信啊?要說另有打算,恐怕你纔是真的有所圖吧?要走大家一起走,我們誰也不許留下。”蘇策寸步不讓。
“司馬兄,你說這小傢伙是你的後輩,我怎麼聽說他是譙雲子譙老哥的傳人?這事在下可是有些糊塗了。”這時,一直沒開口的方定海插嘴了,他把話題引向了陸翊。
“哦,方老弟不問我還忘了跟各位引見,這小子名叫陸翊,乃是南域瑤山弟子,當年在南域也曾是個家喻戶曉的人物,被稱爲丹陣法體全修的南域第一天才。現在在聯盟總部執法堂供職,跟着綠山那傢伙做事。早些年綠山曾在西域搞出那麼大的動靜,想必各位都不陌生吧?這一次他被綠山放了大假,自己偷偷溜來西域觀光訪友,不知道怎麼就遇到譙雲子了,纔會被譙雲子看上想將他收入門牆繼承衣鉢,爲此還不惜派了這麼多得力手下跟隨着他讓他胡折騰。我是偶然發現他竟然跑到跟我東拓相鄰的砂岩地帶了,這才把他找到,本想帶在身邊好好教誨,誰想他也不是個安分的主兒,一眼沒瞧見他就跑出來了,還差點把自己給交代了,真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點什麼意外,我以後還怎麼有臉面見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