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實在太鎮定了，讓他不得不起疑。
原本是打算直接擊殺威爾的，現在改了一下方略。
態度放柔和了一點。
“你的招數已經用完了嗎？那麼是不是到我出手了？”威爾揹負雙手，看上去勝券在握。
“既然你找死，那別怪我！”
歐坦運指成刀，對着威爾的脖子用力一劃。
滋——
一陣刺耳的風聲在威爾脖子附近驟然響起。
歐坦緩緩收手，長吐一口氣。
臉上帶着疲憊。
歐坦緊盯着威爾，發現威爾臉上還帶着微笑之後，臉色驟變。
“難道沒效果？”
“剛纔我明明能夠切斷他的大腿啊？”
“就算他是個天才，也不可能這麼快找到應對方法吧？”
在歐坦緊張的目光下，威爾的頭顱開始歪斜。
頭顱沿着脖子上的光滑切口一點一點的滑落。
終於，脖子撐不住頭顱了。
威爾的頭顱從脖子上滾動落地，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後停下。
噗——
鮮紅的血液從威爾的脖子上像噴泉一樣噴涌而出。
鮮血足足噴涌了數秒才停下。
威爾的身下，流淌了一汪血液。
“呼呼呼——”
歐坦長呼了一口氣。
看着掉落在地，凝固在頭顱上的笑容，歐坦笑了。
“哈哈，哈哈哈，還以爲你留有什麼厲害手段了，結果只是裝樣子？嚇我一跳。”
歐坦按着胸膛，感受着激烈跳動的心臟。
“居然會被這種傢伙騙到，我的心性還是不夠穩啊。”
……
“啊啊啊——”
隨着威爾頭顱的掉落，大廳中頓時響起一陣陣驚呼聲。
“死了？”
“加力家族贏了？”
“怎麼可能會輸？他怎麼可以死？他可是聖騎士啊！”
聖騎士是無數人心中的神明。
是一生最求的目標。
他們知道聖騎士並不是無敵的。
面對大軍團的時候，聖騎士還是會失敗。
面對厲害的血脈者的時候，聖騎士也不一定贏。
面對傳說中的魔獸的時候，聖騎士說不定會被碾壓。
可是——
“那根本不是戰鬥！”
聖騎士可以敗，但絕對不能敗得如此的窩囊。
剛纔威爾和保羅聖騎士的一戰。
雖然威爾優勢極大，但兩人也是經過了一番激戰才分出勝負。
保羅本人還不是威爾擊殺的。
是力竭身亡的。
結果換做威爾與歐坦的一戰。
大多數人會認爲威爾會輕鬆獲勝。
少部分人覺得兩者實力相當，誰勝誰負未可預料。
極少幾個人對歐坦充滿信心。
但每一個都覺得，兩者想要分出勝負，必然會經歷一番精彩的戰鬥。
是一場足以流傳千古，記載在史書之中的戰鬥。
然後。
歐坦打了個響指，握握拳，揮揮手，身爲聖騎士的威爾就斷腳斷頭，死翹翹了。
實在是太戲劇性了。
……
“哈哈哈，居然敢得罪我們加力家族，敢挑釁歐坦二叔，死得那麼快，真是便宜他了。”曼蒂哈哈大笑着。
“來人。”
曼蒂招呼周圍的侍衛。
指着和威爾同行的，對着艾伯特家族和坎佩爾家族的人說道：“把他們所有人給我拿下，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鏘鏘鏘……
一道道拔劍聲在周圍響起。
侍衛們眼神冰冷的朝里奧男爵他們圍了上去。
“我們也來幫忙。”
“殺了奧加力子爵、沙羅大騎士和保羅聖騎士的仇，一定要用你們的血液償還！”
“我們奧加力家族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
無論心裡是怎麼想的。
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同一個決定——擊殺威爾的親人，連遠在月落城的兩個家族的所有人都一個不滅的屠滅。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殘酷。
威爾一般只擊殺首惡。
只要臣服。
只要真心懺悔。
併發誓以後不再犯錯。
威爾一般會放對方一條生路。
就算是對方死不悔改，威爾也絕對不會禍及家人。
其他人就不會這樣了。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爲威爾等人求情。
不少人都在內心打着注意，想着宴會一結束，立即快馬加鞭派人前往月落城。
把和威爾相關的人屠殺乾淨。
用來討好曼蒂、奧加力家族和加力家族。
絕對不能讓其他人搶了功勞。
……
注視着威爾矗立在血泊中的身軀。
“父親——”
薇薇安和哈維兩人立即嚎哭了起來。
如果不是其他人攔着，早朝殺父仇人歐坦衝上去了。
里奧男爵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黯然，雙眼通紅，悲傷得幾欲落淚。
卡洛子爵和尼康等人的臉色也非常不好看。
威爾的死，對他們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不僅僅是心裡打擊。
更重要的是後果。
威爾今晚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
其中加力家族和奧加力家族是多里亞行省最有權勢的兩大家族。
贏了還好。
一旦輸了。
連帶着坎佩爾家族和艾伯特家族的所有人都要陪葬。
雖然知道迎接他們的結局將是多麼的悲慘。
不過他們並不打算屈服。
所有人都警惕着四周。
“來吧！”
“別想輕易拿下我們。”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
他們都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
菲莉坐在威爾的肩膀上晃着雙腿。
威爾脖子斷口噴涌的血液，一滴都沒有沾在她的身上。
“死了嗎？”
“本以爲會有一番激戰了，沒想到死得那麼幹脆。”
“居然站着死去？有點意思。”
“看在你給我帶來了不少樂趣的份上，你的家人我幫你照看一二的。”菲莉拍着威爾的肩膀，“不過能活下多少，我也不敢保證。”
菲莉在威爾的肩膀上又坐了一會兒。
感受着威爾逐漸變冷的身軀。
感知着威爾停掉許久，一直不跳動的心臟。
“你真的死了啊？”
“也是，頭都斷了，還流了那麼多血，不死纔怪呢。”
“說了那麼多囂張的話，結果……”
菲莉搖搖頭。
眼神有點悲傷。
她想起了她被威爾蹂躪的事情。
她想起了她被威爾當玩偶一樣對待。
想起了被威爾餵食的種種。
仔細想想。
其實，她和威爾相性說不定挺好的？
一直以來矛盾也不算多大。
除了一開始把她當玩偶，一直襬弄她之外，也沒做多過分的事情？
“和你玩還是挺開心的。”
菲莉從威爾肩膀上跳下。
小小的身體輕盈得如同飄落的花瓣，向着地面緩緩靠近。
近了。
鋪着紅毯的地面就在腳下。
但她的身體卻停住了。
菲莉蹬着雙腳，腳尖差一點觸碰到地面。
這一點，就是永恆。
“這種熟悉的感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