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都好奇黎盛夏怎麼演這場畫面。
誰知道,她居然演得那麼好。
她不用說一個字,可是她的表情如此到位,彷彿將人代入其中……
就連司徒燁都被她的演技驚倒了。
他想,summer一定很深刻地愛過一個人,才能夠把這場戲演得如此到位吧?這樣的傳神,連他都覺得詫異。
此時此刻,墨念琛也看得失了神……
彷彿有很久遠的記憶,乘風而來……
十年了,他都沒有換過一次電話,一直在期盼着有一天她會打過來,可是,永遠都是失望。
而這樣的失望,和女主角此時此刻終於下定決心打給某個人,卻發現對方的電話號碼早就已經是空號相比,有着莫名的相似感。
她怎麼可以把那種感覺把握的如此到位,她分明從未給過他一個電話……
墨念琛靜靜地坐在座位上,雙瞳緊盯着黎盛夏。
儘管他認識她二十多年,他卻好像,從未整整了瞭解過她。
有時候,她是那麼遙遠,即使在他面前,也讓他覺得遙不可及。
有時候,她又是那麼的近,雖然他觸碰不到她,卻可以感覺到她的心,和他的心有一種奇特的重疊感。
不可否認她演繹的很好,或許,他真的不該去牽絆她的自由。
鏡頭中的那個她,彷彿完全釋放了自己,像是真正的她。那個,他早已失去,找不回來的,真實的她。
隨着導演的一聲,“過——”
衆人這才恍恍惚惚地回過神來。
他們都在詫異自己剛纔竟然都不知不覺地被代入到了情境中一般。黎盛夏的演技真的很不可思議。
導演也非常滿意,高興地對黎盛夏說道:“很精彩!summer,你演繹的非常到位!休息一下,再進入下一場——”
“是,導演。”
黎盛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坐到旁邊的座位上休息,不由發了一會兒呆。
深愛着的人,某一天就突然消失在你的世界裡,然後你甚至連找他的勇氣都沒有。而等你終於下定決心去找他,卻發現,原來你早就已經失去了他,並且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找到他……
多麼悲傷,卻不能訴說給任何人聽,只能把它當成一個專屬於自己的記憶,永遠深埋在心間。
墨念琛之於她,便是這樣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她還在失神間,司徒燁便坐到她的旁邊,給她遞了一瓶水。
“謝謝。”
黎盛夏回過神,將礦泉水接過去的時候,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看着自己。
那雙眼睛給她的感覺如此熟悉,令她不由心跳加快。
是墨念琛在看她嗎?
她假裝沒有在意,仰頭抿了一口礦泉水,等她偷偷看他一眼,發現,他正低頭,認真地翻着劇本……
她想太多了吧?居然害怕自己的心事會被他發現。那些她原本以爲早就已經不復存在的心事,此刻竟然隱隱牽動着她的心,彷彿他和她都回到了那一場再也回不去的過去……
黎盛夏感覺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拍這場戲,讓她不自覺想起太多過去,那些放下的,和沒有放下的。
接下的一場戲,需要換衣服。於是她站起身來,朝着化妝室走去。
這場戲的服裝搭配,風格可以自定義,並沒有特別要求。
黎盛夏掃過化妝室裡的衣服,一眼挑中了其中的一件白色毛衣,感覺很符合女主角的氣質。
就它了!
她掃了一眼四周並沒有人,於是躲進衣架後面開始換衣服……
誰知道,剛剛脫掉衣服,還沒有來得及把白色毛衣穿上去,化妝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黎盛夏嚇了一跳,連忙躲到衣服後面去。
進來的人是司徒燁。
“summer?”司徒燁開口叫她。
她嚇得大氣也不敢喘。
“奇怪……剛纔明明看到她進去了。”司徒燁說了一句。
“怎麼了,司徒?”是阿靈的聲音。
“我在找summer,你看到她了嗎?”
“她應該是在化妝室裡,我剛纔看到她進去了。”
“可裡面好像並沒有人。”
“我進去找找看……”阿靈一邊說着,一邊朝着裡面走去……
哐當哐當的腳步聲,讓黎盛夏驚嚇無比。
可眼前除了一排衣架之後,根本無處可避,她想要儘快把衣服穿回去,可是衣服掉在地上。她只要蹲下身體,他們就會看到她!
可她也只能這樣做了!
她小心翼翼地附身,想要先把衣服撿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
“我也找找看……”司徒燁一邊說着,一邊跟着進來了。
天哪!這是什麼情況!
黎盛夏整個人都凌亂了。
衣架搖搖晃晃了兩下……
“summer是你嗎?”
不是不是不是我,拜託你們快出去!
“summer!”司徒燁聽見聲音,快步走到衣架面前……
“幹什麼?”一聲冰冷的男音突然從衣架後面傳出來……
是個男的?
司徒燁和阿靈齊刷刷定住。
只見一個男人不耐煩地站起身來,對兩人說道:“吵死了!”
阿靈驚住,看清眼前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帝傳承太子爺墨念琛,連忙恭敬地喊道:“太子爺,我不知道您在這裡……”
司徒燁奇怪地掃了墨念琛一眼,“家教先生,你沒事幹來化妝室幹什麼?”
“看你們拍戲太無聊,所以想休息一下,不可以?”
“倒也不是不可以,旁邊纔是休息間……”司徒燁開口說道。
“不用了,旁邊人太多,很煩。”墨念琛說道:“我沒有和別人共處一室的習慣,你沒什麼事也出去吧,把你的人也帶出去。”
“……”司徒燁無言以對。
阿靈拉了拉司徒燁的手臂,“司徒,我們先出去吧。”
“我還要換裝……”
墨念琛毫不猶豫地從衣架上扯下一件衣服扔給司徒燁,“可以出去了嗎?”
“家教先生,你很可疑。我的衣服我自己會選。”
“你的眼光未必比我的好。”墨念琛冷眼說道,“這件衣服最符合你的氣質,拿了衣服就出去吧!別再打擾我休息!”
“……”司徒燁無言以對,剛要反駁,低頭一看,這件衣服確實還挺不錯,“家教先生,看來你很注意我,連我什麼氣質都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