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緩緩停靠在港口岸邊。漸入深夜,風也毫不約束地颳起。商人們打了招呼便各自離去。
橙黃的港口照明燈下,一個孤獨的背影彳亍前行,忽地,莫皓飛握住那人手腕,抱起便往前方停車場快步走去,將她置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面。
昆諾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扳開車門鎖,打開車門,駕駛位上的莫皓飛一把拉回車門,深夜寂靜中,聲音乾脆利落。
他幫昆諾繫好安全帶,熟練地發動後,一輛奧迪車在昏黃的馬路上呼嘯而過。
一會兒過後,車子停留在昔日那幢作爲婚房的郊區別墅庭院前,周圍依山傍水,寂靜萬分。
"今晚就將就在這裡借宿一晚吧。"莫皓飛停好車,說道。
"爲什麼妥協的永遠是我!我真的就這麼卑微嗎?"昆諾淚水沾溼雙眸,凝視着莫皓飛,不帶一絲哭腔地問道。
"小諾,你別難過。"莫皓飛聽聞她的質問,內心更多是驚異,畢竟,她的淡漠總是不帶一絲反抗的。"因爲這個時間,療養院已經關門了。所以我不得不帶你過來這裡。"莫皓飛急忙解釋道。
昆諾擦去眼角的淚珠,下了車,背對着說道:"走吧,我困了!"
二人一同穿過別墅的門前庭院,時值秋日,周圍是染紅了一片的楓樹林,和昏黃的庭院燈光相互映襯。
客廳處的五彩琉璃不再耀眼奪目,光鮮亮麗的古典裝修也襯得暗淡無比,房間打掃得乾淨利落,卻看不出一點人間煙火氣息,倒生了幾分陳年韻味。
自從孫軒兒失蹤以後,莫皓飛也是第一次回來這個別墅,而且還帶了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你去二樓房間睡吧!房間隨你挑。"莫皓飛說道。
昆諾點了點頭,忽地頭暈目眩,就要倒地,莫皓飛在身後一把摟住她。
"小諾,你怎麼了?"莫皓飛見她雙眸微睜,神色疲倦,遂立馬抱住昆諾急速往二樓某個房間走去。
昆諾躺在牀上,嘴不時蠕動着,卻難以捕捉住她的話語。莫皓飛摸了摸她的額頭探測溫度,有點微燙,拿來毛巾敷在她額頭上,給她降溫。
"小諾,你在說什麼?"莫皓飛見她小嘴不停地蠕動,喃喃自語,身子往前一傾,想要知道她表達什麼,焦急問道。
昆諾這時用盡全力讓雙臂束縛住他的頸項,牢牢貼住他臉上的柔軟之處。
莫皓飛先是愣了半分,爾後冰涼的手指劃過她滾燙的臉龐,柔軟之間,流連交纏,一隻手關了燈,徐徐俯身探下,灼熱的氣息撲鼻而來。她試圖攫取他身上的涼意,好褪去身上灼熱之感,任他掠過每一寸燒燙的死灰之境。許久過後,豆大的汗珠掛在她的額處,臉上竟不帶一絲血色,她安和地睡在他的旁邊,溫和的鼻息緩緩拂來,他仍滿足地嗅着她那淡淡的草藥香味,手指覆上她臉上蒼白的柔軟,深情凝視,而後望向窗外空中那輪高掛的殘月。
車晨越載着孫軒兒回到昆家門前庭院處。
"今天都是因爲我,讓你擔心了。"孫軒兒眼眸低垂,自責地說。
"不許這麼說!是因爲有你在,我才覺得時間過得很快。"車晨越柔情地安慰道,摸了摸她細軟的頭髮。
孫軒兒聽罷,那樂開了花的上揚嘴角硬是壓抑着平和。
車晨越轉瞬便輕和地撫上她那柔軟的上揚處,秋日下的溫甜沁人心脾,纏綿悱惻的柔情,令人慾罷不能。車晨越是個自制力極強的生意人,片刻過後,他便輕輕放開了孫軒兒。
翌日清晨
郊區楓葉別墅處
偌大的牀上,昆諾緩緩睜開眼,隻身一人,身上掛着一件玫瑰金色的絲綢睡衣。身體襲來一股倦意,前合後仰。臉上的灼熱感平安褪去,只留一絲眩暈感。
扭頭一看,窗臺處佇立着一個男人背影,身材頎長,西裝革履。
莫皓飛打開窗簾,悠然地轉過身來,嘴角一處微挑,說道:"醒了?!"
昆諾看着眼前逆光的臉龐,忽地想起昨晚那張近在咫尺的絕美之顏。
她手心攥成一顆心臟大小的拳頭,揪住胸前的衣領,滑膩的觸感傳入指尖,才發現自己換了一身新衣裳。終是明瞭。
皮鞋踏在每一寸實木地板上,發出清晰的腳步聲音,莫皓飛踱步而來。
他輕輕向前俯身,說道:"一個月,做我的情人!"
爲什麼是情人?
話罷,昆諾愣了神。
"你沒有別的選擇。"莫皓飛不給她絲毫抗爭的機會。
"你就在這裡住下,我會派人過來照顧你的生活起居。"說罷,莫皓飛離開了房間。
客廳處,阿良正在等候莫皓飛。
"老大,真的要這樣麼?"阿良語氣凝重。
"我終究還是亂了陣腳。"莫皓飛說罷,眼眸低垂,神色失落,難掩心痛,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