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掙扎卻像是激怒了某人,身體猛地一百八十度大轉,她整個人面對着容墨琛,被他擠壓到了門側的牆壁上。
靳橘沫雙眼惶然,擡眸瞪大眼盯着容墨琛,張口想說什麼,可入目男人勃怒的俊臉,卻讓她喉頭一頓,突然就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就這麼怕我?”容墨琛聲線冷沉,盯着靳橘沫深潭積聚着星點怒火。
靳橘沫雙眼輕閃,視線從他臉上移開,抿緊嘴脣,不說話。
容墨琛掐緊靳橘沫的細腰,兩根手指攫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掰轉面對他,幽深的黑眸泠然盯着她,“我有那麼可怕?魍”
靳橘沫垂搭的睫毛抖了兩下,緩緩掀開看着他,“放眼整個Z市,恐怕沒有幾個人不怕容先生,我怕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容墨琛輕擰眉,“既然怕我,當初爲何要跟我?”
靳橘沫眼眸一頓,卻又輕輕笑開,“當然是容先生給的錢多。檎”
容墨琛眉峰蹙得更緊,幽幽盯着靳橘沫揚起的脣角看了半響,掐着靳橘沫下巴的長指忽而往上,微用力摁了摁靳橘沫輕揚的嘴角,“很醜!”
“……”靳橘沫瞳孔兒微縮,抿緊脣盯着容墨琛。
“我有很多錢。”容墨琛淡淡說。
靳橘沫眼角抖了抖,她當然知道他有數不完的錢財,可跟她有什麼關係。
“你嫁給我,我的錢就是你的。”容墨琛看着靳橘沫。
“……”靳橘沫心尖兒一動,小臉卻僵了好一會兒,才牽強的扯了扯嘴角,“容先生開什麼玩笑。”
“我從不開玩笑。”容墨琛語氣冷靜,“你喜歡錢,而我有錢,嫁給我,有什麼不好?”
別說。
靳橘沫被他這句話還真的說得有點心動。
舔了舔下脣,靳橘沫晶瑩的雙眼心虛的閃個不停,“我是喜歡錢,但,錢這個東西吧,太多了也不好。”
容墨琛盯着靳橘沫閃爍的雙眼,黑眸淌過一絲笑紋,薄脣輕勾,“錢多了有什麼不好?”
靳橘沫眨眼想了想,“會讓人變得貪心。”
“……”容墨琛默。
“有了錢之後,就想要別的。”靳橘沫小聲說。
“你想要什麼?”容墨琛凝着靳橘沫,輕聲問。
靳橘沫雙眼忽而有些遠,勾脣,“夢想,愛情,自由……安心。”
容墨琛黑眸輕閃,盯着靳橘沫年輕美好的臉龐,“什麼都想要,的確有些貪心。”
靳橘沫眼波微動,嘴角笑意加深,“所以,人生總要學會取捨,不然到最後,也許什麼都抓不住。”
容墨琛看了靳橘沫一會兒,突地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你才二十歲就滿嘴雞湯,裝老成?”
“哈,容先生還知道雞湯?”靳橘沫笑眯眯說,似乎已經忘了她此刻還被某人壓制在身前不得動彈。
容墨琛嘴角微揚,垂下黑眸凝着她的肚子,掐着她腰的大手沿着她的腰際線揉向前,又從胸側一路揉下,最後停住她的肚腹處。
他掌心灼燙的溫度透過布料滲透而進,靳橘沫神經猛地一繃,桃花眼緊然縮了有縮,壓着心頭的不安和心虛引發的慌張,似笑非笑的看着容墨琛,“容先生,合約上明確寫着上個星期我們的合約就已經到期了。
“所以?”容墨琛沒擡頭,大掌仍在靳橘沫肚子四周輕揉撫動。
他這樣的舉動不可謂不奇怪,再加之靳橘沫本就心虛,難免不想多。
吞了吞喉嚨,靳橘沫不由微咬緊後牙槽,盯着容墨琛說,“所以容先生,您現在是在耍流.氓麼?”
容墨琛輕挑眉,大掌驀地停在靳橘沫肚腹中央,黑眸緩緩擡起,深幽凝視着靳橘沫,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漠肅靜,“我女兒在你肚子裡還聽話麼?”
“還不到兩個月,你就知道一定是女兒……”話到最後,靳橘沫尾音猝然一停,桃花眼驚悚睜大,狠狠顫動盯着容墨琛冷峻的臉龐,聲音直打哆嗦,“容,容,容先生,說,說什麼,什麼女兒……”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麼?
可是,怎麼可能?她並沒有告訴他,而且,她自覺已經掩飾得很好……
容墨琛能清楚感覺到身前的小女人因爲緊張身子劇烈的顫動。
靜默看着她一對長睫蒲扇個不停,容墨琛薄脣忽而湊近,在她輕顫的眉心落下一吻。
“……”靳橘沫牙齦都在打顫,一張清秀白皙的小臉僵硬得像塊平滑的石頭表面。
容墨琛見她實在緊張得不行了,只好伸手攬過她,大手從她頸側探後,輕輕抓揉着她後頸緊繃的肌肉,薄脣在她耳畔烙下一連竄輕吻,緩聲道,“緊張成這樣,還敢裝?”
“……”靳橘沫已經一句話都說出來,一顆心像是被人撈抓得七零八落,心緒難平。
……
黑色沙發上,靳橘沫手捧着一杯熱水,細白的指尖仍舊顫個不停,肩膀縮低,不安的桃花眼有一下沒一下的瞄着坐在身邊的男人。
事實上,距離靳橘沫得知容墨琛已經知道她懷孕的事,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可對於靳橘沫的衝擊卻仍然沒有平復。
“如果不是被我發現,你準備怎麼辦?”容墨琛嗓音莫名有些冷。
靳橘沫腦筋僵住,聽到他的話,耳根動了動,捧着杯子慌慌喝了小口水,半響,聲音小得不能再小的開口,“我不知道。”
她當然不敢說,她其實是想把孩子生下來。
因爲她現在根本不確定他對她肚子裡的孩子如何打算。
萬一他讓她打了呢?
想到這個可能,靳橘沫肚子狠狠一縮,心也跟着揪緊。
“不知道?”容墨琛凜冷盯着她,“上次去醫院,難道不是爲了打掉孩子?”
上次……
靳橘沫睜大眼,猛然想起剛要做手術時,醫生突然扔下她一走了之的事。
一個驚悚的想法從腦子裡掠過。
不會,在那個時候,他已經知道她懷孕的事了吧?
可若是那時候就知道,他爲什麼到現在才說?
靳橘沫狐疑的斜看容墨琛,“那次醫生中途離開,是容先生的意思?”
容墨琛抿了抿嘴角,沒有回答靳橘沫。
靳橘沫卻明白過來,心下一片兵荒馬亂。
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了。
明明早已洞察了一切,一面故作不知,一面又在背後操控着一切。
想到自己自以爲能漫天過海,在某人眼裡恐怕也不過是一隻可笑且自作聰明的跳樑小醜,靳橘沫忽而又有些惱怒。
擰着眉看着容墨琛,“容先生既然早就知道,爲什麼到現在才說?”
容墨琛盯着靳橘沫質問的小臉,墨眉輕蹙,“有人想方設法隱瞞,我若是一早說出來,有人豈不是要失望?”
“……”靳橘沫被他輕飄飄卻嘲諷十足的話噎得頓時沒了底氣,躲開視線,默默低下頭。
容墨琛淡斜了她一眼,“如果不是醫生中途離開,你是不是已經殺了我的孩子!”
殺……
靳橘沫猛地咬脣,下意識捂住肚子,好似生怕這樣的話被肚子裡的小傢伙聽到。
憋紅了小臉,擡眸怨怨瞥了眼容墨琛,“就算容先生沒有給醫院通知,我最後也不會做手術!”
“狡辯!”容墨琛毫不留情冷呲。
靳橘沫憤然瞪他,“我沒有!我知道我最後一定不會做那個手術!”
“字都簽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容墨琛冷諷。
“……”靳橘沫雙脣顫動,再次被噎住,誰讓她真的簽了字!
容墨琛斜睞了眼靳橘沫憋屈的小臉,菲薄的雙脣卻是微不可見的扯了扯,隨後又恢復了冷然,沉寂的盯着靳橘沫,“你真的不會殺了她?”
“……”靳橘沫心裡的瘴氣都快把她的肚子撐爆了,臉頰抽搐,“容先生,你,你能不能不要用……殺這個字。”真的很刺耳!
---題外話---一更~~~~撒花,小沫沫不答應結婚,容先生終於憋不住說粗來啦啦啦啦……還有一更大概在晚上,或者六點左右。(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