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琛冷翳的臉龐也多了分緊繃,黑眸灼深的盯着她似乎還帶了挑釁眼光的雙眼,抿緊的薄脣輕啓,“是你惹我的!”
話落,靳橘沫驀地被他抱了起來,放在了流理臺上。
他灼燙的脣精準的罩着她輕張的脣壓了下來蠹。
靳橘沫急喘了下,一隻手顫.抖的揪緊他胸口的襯衣,另一隻手欲從皮帶裡抽出來。
“就這麼待着。”他重咬着她的脣,長臂猛地收緊她的腰肢,讓兩人之間瞬間沒有了一絲縫隙髹。
靳橘沫桃花眼狠顫,接着緩緩闔上了洊密纖長的睫毛,啓脣接納他的溶入。
容墨琛黑眸紅得像熾烈燃燒的大火,呼吸粗重滾熱,扣在她腰側的大掌重重摁了她兩下,像是再無無法忍受,冰涼的皮帶扣有些不受控制的磨碾着靳橘沫的腿。
靳橘沫閉上的睫毛又是一陣顫慄的顫動,兩條腿僵硬得彷彿兩截木頭。
“小沫,小沫......”容墨琛鼻尖抵着她薄汗的瓊鼻,薄脣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啄她柔嫩的肌膚。
靳橘沫心尖兒劇烈抖動,卻又伴隨着某種已到達巔.峰的酸楚衝擊着她的鼻尖。
有晶瑩的水霧從她黑密的睫毛根部滲出,很快將她長長的睫毛淋溼。
容墨琛盯着她抖顫的雙眼,薄脣緩緩退離她的臉頰。
靳橘沫睫毛尖兒顫了幾下,慢慢的打開雙眼,瞬間,兩行淚從她眼角滾了下來。
她的雙眼紅潤欲滴,經過漫長的堅持而不得不像現實低頭妥協,她眼裡的悲痛和絕望那麼的明顯。
一如四年前她最後望向他的那個眼神兒一樣。
容墨琛冷硬的心扉突然尖銳的泛過一抹疼意,倏地打開雙臂,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
棱角分明的下顎抵在她的發心,聲線粗噶隱忍,“拿出來吧,我不逼你。”
靳橘沫眼瞳微滯,腰身被他用力箍得發疼,輕顫的垂下長睫毛,“容先生想要什麼,快點拿走。我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容先生能放我一條生路,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小沫,不可能的。”容墨琛苦澀的牽脣,微垂下黑眸,那一瞬間望着靳橘沫的眼色,像是溶入了銀河滿星,深情如許。
靳橘沫看着他的眼睛,眼淚簌簌的往下掉,聲音啞得不像她自己的,“以容先生這樣的身份地位和條件,要什麼得不到,容先生爲什麼偏偏不肯放過我?”
容墨琛凝着她不停掉落的眼淚,喉頭澀苦,修長的指腹緩柔的拂過她眼睫上的水珠,“不是我不肯放過你,而是,已經不能失去你。”
“......”靳橘沫心臟絞痛,沉沉閉上眼,淚水在一瞬間決堤,好似永遠也無法止住了,嗓音哽咽得幾乎讓人聽不見她在說什麼,“你不要跟我說這樣的話,我承受不起。容先生,就當我求你好不好?趕快離開吧。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好不好?”
靳橘沫說着,驀地打開雙眼,抓着他的手放在她心臟的位置,“你知道麼,我每次看到你,這裡就痛得想死。”
“小沫......”容墨琛聽到她這句話,黑眸卻倏然一亮,俊美的臉龐繃緊,臻臻的盯着她。
“我只要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我爺爺的死......”靳橘沫晶亮的雙眸突然閃過一抹憎恨,每一個字都好似從她牙縫裡擠出來似的。
“......”容墨琛心口一沉,眼瞳驟然暗如黑驟。
“我等了那麼久,盼了那麼久,不顧一切,滿心期待的人終於重新甦醒回到我身邊了。我還沒高興夠,喜悅夠,他又忽然從我生命裡永遠消失了。”
靳橘沫雙眼冰寒看着容墨琛,“你知道我那時候什麼感受麼?”
“......”容墨琛抿緊脣。
“我想死!”靳橘沫笑起來,笑得那麼悽美決然。
容墨琛圈着她腰肢的長臂驀地狠狠一顫,心口處仿似被一團冰裹住,深瞳快速掠過一道荒寂,“小沫,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靳橘沫攥緊拳低吼,眼淚狂掉,“誰不會說對不起?可有什麼用?人已經沒了,這世上再也不存在了。你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完了麼?”
容墨琛喉結凝住,看着她肆意狂流的淚水,心尖震痛,“小沫,爺爺的死......";
“爺爺?容先生喊錯了吧?”靳橘沫看着容墨琛的眼睛從未有過的冰冷。
如果他真當她爺爺是他的爺爺的話,他四年前怎麼會那麼對她?
看着他沉俊的臉上露出的遺憾,靳橘沫只覺得諷刺,可笑!
容墨琛斂眉,“小沫......”
“不要這麼叫我。”靳橘沫語氣強硬冷漠,“我和容先生現在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任何關係?”容墨琛抿緊脣,嗓音緊繃,“四年前我們就訂婚了,若不是我誤以爲你出車禍,我們現在早已是夫妻!”
“容先生也說是四年前的我們!現在,容先生是古小姐的未婚夫,不久後,便會成爲古小姐的丈夫!試問,一個將成爲別人丈夫的未婚夫跟我有什麼關係?”靳橘沫冷笑。
容墨琛呼吸沉了沉,箍着靳橘沫腰肢的長臂不直覺的還在收緊,“我和靈漪訂婚一事並非你所想的那般。我會找個機會解除婚約,娶你。”
“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靳橘沫嗓音果斷,幾乎在他出口說要娶她的一剎,便開口道。
容墨琛怒氣到底也被她毫不猶豫甚至迫不及待的拒絕而激起,長指挑擡起她的下巴,捏緊,“不嫁?由不得你!”
“......”靳橘沫咬緊牙關,胸.脯急劇起伏,盯着他狠戾的臉。
兩人就這麼用恨不得撕碎對方的眼神對視了許久。
靳橘沫忽的眯了眯眼,臉上的寡冷並沒有絲毫減弱,“容先生就這麼想娶我麼?”
“是。”
“呵。”靳橘沫笑了下,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可是怎麼辦呢?就算此生不嫁,孤獨一世,哪怕是死,我也絕對,絕對不可能嫁給你!”
“......”容墨琛心臟狠縮,黑瞳急速廓散,大掌掐緊靳橘沫的腰,“你就這麼恨我?這麼恨我?”
“是,我恨你!我恨你們所有人!”靳橘沫冷冷的盯着他,“如果可以,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們!”
“靳橘沫!”容墨琛爆喝,盯着靳橘沫的黑眸猩紅如牛血,恨不得立刻嚼碎了她!
靳橘沫這一刻卻絲毫不畏懼,冷漠的從他皮帶裡抽回手,低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臉上劃過明顯的嫌惡。
擡眸冷看着容墨琛因爲盛怒而微微有些猙獰的俊臉,涼聲道,“容先生如果不要,就放開我吧。我還要準備晚餐!”
“你非要說得這麼狠!”容墨琛磨牙。
靳橘沫不說話,就那麼淡淡的看着他。
容墨琛掐着靳橘沫下巴的指控制不住力,她白皙的下巴被他捏得慘白,甚至能隱隱看到她粉脣受不住的顫.抖,她仍然以不屈而冷淡的目光看着他。
彷彿,他永遠無法再激起她任何一絲情緒的變化。
容墨琛第一次,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深濃的挫敗感。
遇到她,他一向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全線崩塌,不復存在!
沉壓.在胸腔勃然的怒意和震痛,容墨琛定定盯着靳橘沫倔犟的小臉看了許久,冷冷啓脣,“想要我放過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話落,他猛地甩開她的下巴,轉身離開了廚房。
靳橘沫望着他離開時凌厲陰鬱的背脊,緩緩扣緊了掌心。
吃飯時,寒寒明顯心不在焉,就連一向話匣子的兮兮也沉默得不像她。
靳橘沫關心的摸了摸寒寒的臉,“怎麼了?今晚媽咪做的菜寒寒不喜歡吃?”
寒寒搖搖頭,沒說話。
靳橘沫抿脣,轉頭去看兮兮。
兮兮睜大一雙葡萄花看着她,可一雙活靈活現的大眼此刻卻沁着失落和黯然。
靳橘沫輕皺眉,放下筷子,將身側的兮兮抱坐在大.腿上,指腹輕颳着她粉.嫩的小臉,柔聲道,“兮兮告訴媽咪,兮兮爲什麼不高興好不好?”
“......”兮兮落寞的拉下長睫毛,隔了好一會兒,才小聲道,“媽咪是不是不喜歡爸爸,喜歡應哥哥?”
“......”靳橘沫心尖一震,微愕的看着兮兮,輕吸口氣,握住兮兮的小手兒,“兮兮怎麼會這麼說?”
兮兮把小腦袋垂得很低,“我感覺得到。雖然爸爸走的時候跟兮兮說有事才離開的,可兮兮知道,爸爸是被媽咪趕走的。媽咪不喜歡爸爸。所以,所以兮兮也不要喜歡爸爸了。”
靳橘沫心口一顫一緊,眉頭擰得很緊,正要開口時,眼尾不經意掃到寒寒。
寒寒也放下筷子,黑黑的大眼圓瞪,直勾勾的盯着靳橘沫,好似也在等她的答案。
靳橘沫一顆心一下子往下沉了又沉,抿了抿脣,看着兮兮,“媽咪沒有......沒有趕他走。”
“可爸爸爲什麼要走?之前爸爸送兮兮回家的時候跟兮兮說了,要留下來陪兮兮吃晚飯的。可媽咪一回來,爸爸就走了。”兮兮擡起亮亮的大眼,小嫩脣一張一閉的,說得有理有據的。
“......”靳橘沫嘴角抽了幾下,“他不是跟兮兮說了,是有事才走的麼?”
“唉。”兮兮突然嘆氣,“我知道那是藉口,根本不是真的有事。”
靳橘沫啞口。
兮兮見靳橘沫突然不說話了,就更加認定自己的想法,又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懂事的反手握了握靳橘沫的手,軟軟說,“沒關係的。媽咪不喜歡爸爸,兮兮以後也不喜歡爸爸。爸爸來幼兒園接兮兮,兮兮也不要讓他接走了。”
“......”靳橘沫眼眸縮緊,“兮兮......”
“媽咪,你別說了,我理解的。”兮兮突然用特別理解,特別成熟的眼神兒看着靳橘沫,小胖手還有模有樣的拍了拍靳橘沫的手背,說,“媽咪不用解釋。”
“......”靳橘沫眼角顫得厲害,看着女兒白燦燦的小臉,突然不知道該愁還是該笑!
她這個女兒偶爾表現出的成熟懂事,總是讓她無言辯駁。因爲小傢伙永遠不會給她辯駁的機會。就算她辯駁了,她也會按照一開始她心裡認定的想法那麼去想!
夜裡九點多,兮兮和寒寒皆已經上.牀休息。
靳橘沫支着身體,躺在兮兮身邊,一隻手輕拍着兮兮的胳膊,看着兩個小傢伙睡熟的模樣。
也許,在每個母親的心裡,每個孩子,都是天使。
是老天送給她們最好的禮物。
靳橘沫每次看兮兮和寒寒,都彷彿永遠看不夠,她們,就是上天賜給她的珍寶,她把他們看在眼裡,藏在心裡,都還覺得不夠!
看着看着,靳橘沫腦子裡猛然閃現今天在幼兒園園長跟她說的那番話。
兮兮毋庸置疑是喜歡某人的,而寒寒雖然對某人表現得冷淡,可內心深處,卻也不自覺的在向他靠攏。
甚至於,他其實早已認定,接受某人的父親身份!
靳橘沫看着兮兮和寒寒的桃花眼暗了暗,指尖輕撫了下兮兮的臉,一道微不可聞的聲音從她輕啓的粉脣淡出,“很抱歉,媽咪真的沒有辦法......”
沒辦法接納他,也沒有辦法,忘掉刻在骨血裡的恨和痛!
所以對不起,我的寶貝兒們!
從兮兮和寒寒的房間出來,靳橘沫回到自己的臥房,便見牀上的手機屏幕閃爍不停,震動自柔.軟的被褥裡不是那麼明顯。
靳橘沫走過去,伸手正要去拿手機,可雙眼觸及到手機屏幕上閃現的來電顯示時,頓了頓。
直到電話自動結束,再次震動。
靳橘沫才輕抿脣,將手機拿了起來,放在耳邊接聽,嗓音裡夾雜着一絲沉甸,“景堯。”
“沫沫......”應景堯停住,半響,澀聲說,“我現在可以這麼叫你麼?”
靳橘沫閉了閉眼,“我......”
“我現在你樓下。”不等靳橘沫開口,應景堯突然說。
靳橘沫微詫,轉眸看向窗口的位置,“樓下?”
“育揚公寓。”應景堯道。
靳橘沫快步走到窗口,拉開窗簾往下看。
就見一輛黑色轎車旁,矗立着一道修長的身形。
她往下看,而他則輕擡起眼眸,看着她。
“我想見你。”應景堯啞聲說。
靳橘沫握着窗簾的手指收緊,好一會兒,說,“等我一會兒,我收拾一下。”
“呵......”應景堯低沉沉的笑,“爲了我特意打扮?”
“......”靳橘沫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景堯,我有話跟你說。”
應景堯那端忽然沒了聲響,連呼吸都沒有。
靳橘沫蹙了蹙眉,往樓下看了一眼,將手機掛斷了。
育揚公寓大樓前,應景堯一襲黑色商務西裝,保持着握着手機貼在耳邊的姿勢許久。
公寓門口,從保安亭緩緩走出的嬌.小身影,每往他走一步,便奪走他一秒的呼吸。
她婷婷的站在他面前,那張臉依然如初見時美麗輕靈,那雙眼,瀲灩依舊。
她離他這樣近,卻又彷彿,那麼遠!
遠到,他無論如何努力伸手,都無法觸及的地方!
緩慢放下手機,應景堯深深看着她,臉龐依然溫雅雋朗,可清潤的眼眸裡卻被紅血絲覆蓋鋪就,出口的嗓音喑啞,“你來了。”
靳橘沫看了眼他手裡的手機,輕點了點頭,看向育揚公寓前馬路對面不遠的餐廳,“站在外面怪冷的,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應景堯盯着她,好半響,才點了下頭,伸手牽起她的手,朝對面的餐廳走去。
靳橘沫在他握住她手的一瞬間,指尖顫了顫。
感覺到靳橘沫並沒有掙扎,應景堯緊凝的眉宇微鬆了鬆。
餐廳裡,靳橘沫拿着餐單,卻一時之間沒有動作。
隔了一會兒,靳橘沫擡起頭,看着應景堯,“你喜歡吃什麼?”
她本想點幾個他喜歡吃的菜,可拿着菜單,看着令她眼花繚亂的菜名,卻發現,她根本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
應景堯倒是並不在意,拿過她手裡的菜單,對身旁守候的服務員熟稔的吐出了幾個菜名。
聽到他點的菜,靳橘沫睫毛顫了下。
他點的每道菜,都是她,或者兮兮寒寒平時愛吃的。
喉嚨堵塞,靳橘沫啞聲道,“本來是想點給你吃的。”
應景堯微眯眼,看着她歉然的臉,溫溫一笑,“這些就是我愛吃的。”
靳橘沫僵硬的抿抿嘴角,沒有說話。
應景堯含了口脣,“這兩天我回了趟英國。”
“......”靳橘沫睫毛掀起,“出差麼?”
應景堯搖頭,“送我爸媽回去。”
靳橘沫雙眼輕閃,“伯母......應夫人她沒事了吧?”
“已經沒事了。”應景堯語氣輕鬆,說完,笑看着靳橘沫,“聽說你今天去醫院看我媽了?”
靳橘沫低下頭,“嗯。只是沒想到應夫人已經出院了。”
“她當晚就出院了。”應景堯說。
靳橘沫點點頭,低聲道,“沒事就好。”
應景堯眼眸一深,盯着靳橘沫突然道,“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麼?”
“......嗯。”靳橘沫擰了擰眉,“景堯......”
“沫沫,我媽對你有些誤會,所以宴會當晚她跟你說的話不要介意。”靳橘沫剛要說,應景堯卻出言打斷了她的話,說。
靳橘沫抿住下脣,看了他一眼,“我沒有介意,相反,我很理解應夫人的心情。”
“我已經跟她解釋了,她也有些後悔對你說了那些話。所以這次我從英國回來,她特意囑咐我,要我跟你表達歉意。”應景堯道。
“......”靳橘沫眉頭皺得更緊,看着他沒有說什麼。
“對了,你想跟我說什麼?”應景堯嘴角淺淺勾着,一派溫和的看着她。
靳橘沫動了動喉管,“我們......”
“這週末我準備帶你和兮兮寒寒去龍城遊玩,已經讓阮辰訂了票。週五兮兮和寒寒下課後,我們就出發去龍城。”
說着,應景堯頓了頓,看着靳橘沫溫柔道,“趁你那個導演還忙着巡迴演出沒有壓着你排練之前,讓你好好放鬆放鬆。”
“......”靳橘沫反應再遲鈍,也知道應景堯在有意轉移話題。
盯着應景堯謙謙如玉的臉,靳橘沫心口酸脹的情緒愈濃,輕提了口氣,道,“能出去玩兒,兮兮和寒寒當然開心。只是,我已經決定,這週末帶兮兮和寒寒回一趟Z市。”
“......”應景堯放在桌上的手猛地握緊,緊盯着靳橘沫。
靳橘沫看見,眼角微澀,勉強扯了扯脣,“已經四年了,還沒帶兮兮和寒寒去看過我爺爺,也是時候帶他們去了。”
應景堯看着靳橘沫,聲音沉啞,“這週末?”
“嗯。”靳橘沫點頭。
“要我陪你麼?”應景堯道。
靳橘沫睫毛垂得很低,“不了。我想自己帶兮兮和寒寒去。”
應景堯指節攥緊到發白,“爲什麼突然想回Z市了?”
“大概是不想再逃避了吧。”靳橘沫扯動嘴角,眼眸閃過紅潤。
這幾年,她一直刻意迴避在Z市發生的所有事,午夜夢迴,她卻總是夢見那個慈祥的老人背對她,肩頭抽動。
她想,他一定被她傷透心了,一定覺得她不孝極了。
所以出現在她夢裡的他,總是不肯轉頭看她一眼,總是在哭......
她本以爲她麻痹自己什麼傷痛的事都沒有發生,就可以一直平淡安寧的過下去。
可是現在她發現,根本不會!
該來的,該她面對的,不會因爲她的逃避和懦弱而不會出現。
所以,從此以後,她不會再逃避!
應景堯喉結滾動,“你想做什麼?”
“......”靳橘沫看着他,“我不想做什麼,只是不會再逃避,有些責任,我必須面對和承擔。”
“去Z市後,還回來麼?”應景堯眼睛的紅血絲不知什麼時候結成密密的蛛網將他整顆眼球都覆蓋了。
靳橘沫捏緊指尖,正要說話。
服務員卻在這時將菜送了上來。
靳橘沫看了眼服務員,抿緊了脣。
服務員將才擺放好離開,應景堯突然伸手握住了靳橘沫搭在桌上的手,潤眸急切的看着她,“沫沫,告訴我,你會回來!”
靳橘沫眼眸縮動,她能清晰感覺到應景堯握着她手的大手在微微發抖。
心尖兒震動,靳橘沫張了張嘴,“我當然會回來。我怎麼會不回來?”
應景堯仍然沒有鬆開靳橘沫的手,反而握得更緊,可看着靳橘沫的雙眼卻柔亮欣喜,低低的笑,“那我等你回來。”
靳橘沫烏黑的眼仁兒緊顫,“景堯......”
“我剛從英國飛回來還沒來得及吃晚餐,餓壞了。”應景堯握了握她的手,鬆開,拿起碗筷,一改往日斯文的模樣,大口吃菜。
看着他吃得臉腮都鼓起來了,靳橘沫輕蹙眉,忍不住小聲提醒,“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應景堯已經說不出話,只搖搖頭,繼續狼吞虎嚥。
靳橘沫望着他與他那張臉不相匹配的俊臉,無聲的嘆息從心尖劃過。
靳橘沫晚飯在家吃了,所以在餐廳裡並沒有怎麼吃,大多都是在看應景堯吃。
吃晚飯從餐廳出來,應景堯一直緊緊握着靳橘沫的手,偶爾用力拽緊。
靳橘沫低着頭,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
走到人行橫道前,紅燈等待。
靳橘沫忽然從應景堯手裡抽出手,側身面對他,擡頭看着他的桃花眼毅然決然,“景堯,我們......”分開吧!
“沫沫!”
可依舊不等靳橘沫說完,應景堯忽然擲聲喊了她一聲。
靳橘沫嗓音微頓,娟秀的眉毛皺緊,“景堯......”
“有什麼話我們過完馬路再說好嗎?“應景堯溫柔的凝着她,語氣裡帶着商量。
靳橘沫雙眼閃了閃,看了眼已經紅燈已經跳至綠燈,抿脣點了點頭,率先朝馬路對面走了去。
可剛走到一半,一輛重型機車猛地從左側朝她飈了過來,速度快得讓她根本反應不過來躲避。
靳橘沫瞳孔急劇廓散,眼睜睜看着那輛車朝她軋來!
---題外話---8000字加更到。姑娘們閱讀愉快。感謝虹1975、liujie399、西西榮榮以及moshang2011幾位親的月票,Hlj412和西西榮榮兩位親的鮮花,以及13526029548親的荷包。謝啦!!☆⌒(*^-゜)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