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方言。俺和嫩是山東那邊的方言,我的本意是想寫點原味的東西,不過有讀者反應彆扭,現在做個調查,讀者是想保留這個風格,還是希望改過來,只改嫩,還是俺和嫩一起改?請有意見的讀者在書評區發言。)
……
“對了,那隻偷肉的死狗……”程母想起來了,心裡還惦記着摔暈前追的那條狗。
“娘放心,那隻惡狗已經被俺抓到,活活打死了!”程咬金咬牙切齒的說道。
聽到兒子已經給她報仇了,她高興地說道:“誒,好,這畜生不但偷吃肉,還讓俺摔了一跤。打死了好,哎呦,俺這頭疼看來是追狗摔的。”她這是纔想起來的樣子。
看來並沒有摔出失憶來。
“娘放心,以後要追狗,讓俺來,俺打死狗了燉狗肉給嫩吃!”
“好,狗肉香啊!”
這是虐待狗又吃狗肉呀,這對地主母子的嘴臉,簡直是讓人不敢直視。
程咬金站了起來,感激地看向敖武,深情地說道:“多謝敖兄弟救了俺老孃一條命,以後俺程咬金的命就是嫩的了!”
程咬豪爽忠義的xìng格,讓敖武很是喜歡,擺手說道:“俺只是按照老……那誰的辦法還有從家裡看到的醫書治的,老夫人能醒過來是老夫人福厚!”
“這位小兄弟,剛纔救了俺一命?”程母驚奇地問道。
她沒想到自己剛纔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目光奇怪地打量程咬金和敖武。
程咬金正要回答她,一個聲音很柔和地插了進來,“老夫人,程員外,鍾神醫,俺認爲嫩們可能想錯了,老夫人的病不是右斌兄治好的,而是鍾神醫的功勞。”
這個聲音,當然是富二代的,雖然充滿磁xìng,又很溫柔,但是敖武一聽就知道他在使壞了,就跟屁股上的痔瘡一樣,黑得冒膿。
老子倒是看看你要怎麼做!
其他人也都望向富二代,牀上的程母這時纔有心思眼睛掃一下牀前的人,看到鍾神醫,認出來了,驚喜地說道:“哎呀,這不是樑父縣的鐘神醫嗎,醜兒爲了俺這老骨頭,把嫩給請過來了……”
她眼睛又望到了徐三毛,又是一驚,說道:“哎呀,這不是徐記藥鋪的徐神醫嗎,醜兒爲了俺這老骨頭,把嫩兩位神醫給請來了……”
她這時眼睛悄悄打量了一下敖武,剛纔兒子還感謝他來着,那兩位神醫在這裡,怎麼有一個後生大夫?一時間,程母迷茫了,“這位大夫是?”
“老夫人,這位是俺的同窗,也是鍾神醫的上門女婿。”富二代搶着說道,“他從未學過醫,之前老夫人昏迷不醒,程員外請鍾神醫來治療,鍾神醫用提神養氣法,讓老夫人慢慢養足了jīng神,到了要醒過來時自然會醒過來。俺陪同晴娘送遼參來,右斌兄尾隨而至,在鍾神醫喂藥時,竟然搬門弄匠,指責神醫的法子不對,喝了藥會毒死老夫人,還說什麼莫名其妙的疏通經脈,在老夫人的後腦上紮了兩針,現在老夫人醒過來了,程員外誤認爲是右斌兄的功勞,但其實是鍾神醫的治療起了效果,剛纔到了時候讓老夫人醒過來了。”富二代手握着紙扇,很有把握地說道。
他望向鍾神醫,說道:“鍾神醫剛纔沒有提出來反對,是因爲一切都掌握於心,知道等一會兒老夫人就會醒過來。而右斌兄不管怎麼扎,神醫都能護得老夫人的周全,故而讓右斌兄測試了!”他把功勞推回鍾神醫身上,心裡是認爲這是鍾神醫的功勞,而就算不是他的功勞,一個神醫爲了自己的名聲,也會把功勞給搶過來,更何況現在是自己在給他送功勞。
“徐神醫,俺說得對不對?”富二代又問徐三毛。
他認爲,剛纔徐三毛輸給了敖武,一個五六十歲的人輸給一個未滿二十的少年,就算是服氣,心裡也不舒服。現在只要推倒敖武,那麼徐三毛剛纔輸的也不會被傳出去,也不會丟人。
在兩個神醫還沒開口前,富二代又轉頭望向敖武,眉毛一豎,顯得很嚴肅,說道:“而右斌兄不但無功,還有過,老夫人現在的頭疼,應該是右斌兄剛纔亂扎針留下的。”這是把罪栽到敖武頭上,程咬金不是孝子嗎,聽到有人在害他母親,豈不是要被雙手力撕成碎片嗎。隨即他語氣變得語重心長,說道:“右斌兄,不是俺在責怪嫩,俺這是爲嫩好!”
紙扇唰的一聲展開了,露出上面的“淡泊名利”四個字,還有張枏的落款,富二代說道:“俺和嫩同爲張老先生的學生,俺當然知道嫩從來不會歧黃之術,老道士之說更是無稽之談。不懂裝懂,輕則傷人體膚,重則害人xìng命。這次還好有鍾神醫和徐神醫兩位在,才保得無事。此時俺若不說出來,嫩以後也給人治病,那後果可就嚴重了。還望右斌兄莫怪某話語過分了!”
老道士雖然讓人相信敖武的醫術是有人教的,但是敖武現在還能叫老道士出來做證嗎?
這種“我罵你是爲你好”的話,顯得很理直氣壯!
敖武笑了,這個富二代的心計還真的很行,但是他厲害的只是算自己,以己度人,可看人的眼光卻不行了。他算錯了這裡的人,這裡除了富二代和自己兩個人心裡yīn暗之外,其他幾人都是光明磊落之人,最差的徐三毛只是個好勝之人,卻不是恩將仇報的人。現在他這麼一大通話出來,只怕要吃苦了。
“多謝富兄提醒,不過以後俺遇到需要救治的,還是會出手。”敖武回道。
富二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道:“嫩爲何執迷不悟?”
他帶着“爲何放棄治療”的表情轉過頭望向鍾晴,說道:“晴娘,嫩說是與不是?”
他是來給鍾家向程家求情的,怎麼着鍾晴也會給他一些面子。
他這是把這裡所有人都給算進去了。
被他這樣一攪,敖武說的那些理由,一下子就站不住腳了!
但事實勝於雄辯,剛纔敖武的表現,已經讓鍾晴相信了他的醫術還是很厲害的,此時怎麼會聽進去富二代的話呢?
鍾晴念及他的恩情,又不好傷了家人面子,只好說道:“行醫之事,還要俺阿爺說了算。”
“簡直是胡說八道!”程咬金雷霆一般的聲音反駁道,“俺老孃就是敖兄弟救的,俺親眼所見,難道還會有錯,還需要嫩來呱噪?”
他當然也覺得敖武說的話有些兒經不起推敲,但是他只要老孃能救過來就好,現在救過來了,不管是鍾神醫治的也好,鍾家女婿救的也好,反正都是鍾家的人,現在去懷疑,不是得罪鍾家嗎?程咬金只管老孃醒過來了,纔不會被帶進富二代的話裡。
懾於程咬金魔王的yín威,富二代嚇了一跳,但這時候不能退,要堅持到底才能贏,不然沒有在鍾晴前面打擊了敖武,也沒臉再出現在她前面了。
“程員外,話可不能這樣說,嫩和俺都不懂醫,哪裡看得出來。老夫人是鍾神醫治的,嫩如果把功勞給了右斌兄,不是寒了神醫的心嗎?”孝子的剋星當然是程母,他轉頭問程母:“老夫人,嫩說是與不是?”
程母也都聽迷糊了,望向鍾神醫,問道:“鍾神醫,真的是這樣嗎?”
要論修養,鍾神醫的修養遠遠不是手拿“淡泊名利”四個字的富二代能比的,他可不會追求一個虛名而冤枉了女婿。此時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他呵呵一笑,說道:“老夫人醒過來還不知道身體如何,讓俺號一號脈,查看了再說。”
說完,他坐回牀前的四足凳,手搭在程母的手腕上,靜靜地號了半晌,臉上露出喜sè,說道:“好,好,老夫人的脈象已經通順,這不是俺之前開的任何藥能做到的,阿武這一針,神了!”
徐三毛聽了,臉上對敖武的崇拜之sè更深了,說道:“剛纔小神醫在俺手上施了一針,俺就感覺如有神助一般,把喉嚨中的痰給吐出來了,小神醫的鍼灸功力,高啊!現在能救醒老夫人,俺是完全的相信!”
“什,什麼?”富二代以爲耳朵聽錯了,連忙問道:“神醫,伯父,嫩不是說錯了吧,這是嫩治好的,怎麼是右斌兄治的?”就算不是,你們也應該說是啊,怎麼和我想的不一樣呢?
“俺阿爺說是就是。”鍾晴不能容忍他來質疑父親的話,冷然地說道。
富二代一哽,被女神批評了,在女神面前失形象了。但他不死心,連忙質問道:“那程老夫人的頭疼?”
“呵呵,老夫人摔得發青,當然會疼!”鍾神醫笑着解釋。
富二代感覺喉嚨被掐一般,說不出話來了。
“不,老夫人頭疼是還未根治,摔疼只是小部分。”敖武出聲道。
“嫩們看,他自己說了,頭疼還是他惹出來的!”富二代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喊道。
但是還沒有根治留下的頭疼,和造出來的頭疼,是完全兩回事,這個富二代一時間卻沒分清楚!
“哼!”程咬金忍受不了這個人渣了,“富二代,嫩栽贓栽夠了沒有,俺有眼睛,知道敖兄弟就是救俺老孃的神醫,還用嫩來說?”
“醜兒,這人是誰,這麼胡言亂語?”程母這時候也聽明白了,她同樣是xìng情剛烈,愛憎分明之人。此時厭惡地看着富二代,問道。
程咬金連忙低下頭,對程母回答道:“誒,娘,這是樑父縣鹽商之子。”
“哦,就是那個每個月都給俺家送鹽的?那以後不吃他家的鹽了,吃別家的,以後要是讓俺知道你跟這家人有聯繫,俺打斷嫩的狗腿!”程母現在連看一眼富二代的心思都沒有了。
富二代聽了,臉sè都白了,自己一番“好心”的話,竟然把自己家的一條人脈關係給斷送了,這個打擊對他來說,太大了!
“老夫人,俺……”他連忙解釋。
程咬金喝道:“二德,把他趕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