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常會在夢中夢到,她穿着一襲的白紗,和另一個男人牽手、擁抱,然後就會自己在夢中驚醒,擦乾了額頭上剛生出的汗珠,大口大口的喘着熱氣,然後又緩緩的躺下,再也閉不上眼睛,一直看着天花板上的紋理,睜眼到天亮。雖然自己想過,這可能是一種預兆,可能有一天,陶涼真的會穿一襲白紗,和另一個男人牽手擁抱,但是後來想想,夢終究是夢,或許永遠...都不可能會實現的,況且現在看着陶涼,也很滿足了。
左荔離開了,在那個藝術節之後,離開了沈江,離開了陶涼,去了澳大利亞。“你也要走了嗎?”送機時,沈江這樣問道,陶涼已經離開過了一次,現在左荔,也要重新上演嗎?左荔搖搖頭,笑笑:“沈江,我只是短暫地離開,我還會回來的,只是我也許可能會回來。”沈江聽着,皺緊了眉頭:“你什麼意思?什麼叫也許可能會回來?”左荔突然笑了起來:“開玩笑而已。”然後,聲音響起,通知大家趕快登機。“啊,左荔,記得給我多帶點澳大利亞的美味回來啊。”瑜伊聽着,一腳踹在海苔的膝蓋上:“你做夢啊,還吃?吃什麼吃!”左荔笑着:“你該少吃點了,海苔。”海苔吃痛着捂着膝蓋:“母老虎。”左荔笑了,陶涼看着左荔:“你幾年才能回來啊?”左荔收起了笑容,看向了天上蔚藍的天空:“還不知道呢。”
左荔走了之後,陶涼一瞬間感到了一些的孤獨,其實也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孤獨,想想幾年前的自己和左荔,那樣的水火不相容,現在卻開始有些想念她了,爲什麼?誰會知道呢?左荔去了澳大利亞,澳大利亞有着自己所想要去尋找的人,其實左荔,並不是真心喜歡的沈江,一開始會和陶涼去爭奪去搶奪沈江的原因,是因爲他真的很像,很像...齊江。其實齊江早就在那天的藝術節之後就離開了,沒有通知任何人,只是消失了。就連盞辰和翟威都不知道,左荔會去尋找齊江的原因,是因爲齊江和自己,早就在比自己更早認識沈江的時候就認識了齊江,那時的齊江和自己是同班同學,兩人雖然沒有什麼說話的機會,但是左荔總感覺着,齊江在處處保護着自己——無論從什麼地方來看。
但是當看到陶涼和齊江接吻的時候,自己很傷心,很難過,因爲那時候的左荔,真的已經把陶涼當成了好姐妹好朋友了,不過當聽到了解釋,自己還是有一些的放鬆的——起碼自己的好姐妹沒有再次和自己成爲情敵,這一點,就一點就已經足以讓自己很慶幸了。齊江去了澳大利亞,也註定着左荔也要去澳大利亞,去尋找齊江,她喜歡齊江,而勝過沈江。
高千夏其實也知道齊江離開了,那天自己去給在飛機場做空姐的姐姐高千塵送午飯時,就看到了齊江。“齊江。”高千夏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主動叫起他的名字,“高千夏。”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名字總會讓自己有着淡淡的歉意。“怎麼了?你大包小包的提着行李...?”齊江撇過頭,什麼也沒說,“你,不會要走了吧?”高千夏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喊道,齊江依舊是沒有說話,撇着頭,咬着自己薄薄的嘴脣,“你神經病啊?在這裡待着不好嗎?幹嘛要走?”高千夏有點失控的喊道,“不是,我是要去澳大利亞,去緩一緩而已。。”高千夏沒問什麼,因爲她懂他,只要有這幅表情,那就什麼也不要問了,隨他去吧。“你...多久回來?”過了一會,高千夏問道,“不知道,或許,一兩個月,或許,一兩年。”然後,又是要讓登機了的聲音,齊江突然輕輕的道:“高千夏。”高千夏看向齊江,“你還恨我嗎?恨我當初那麼的玩弄你。”高千夏笑了笑,“不要恨我,那樣,會讓我很傷心的。”突然,齊江抱住了高千夏,這樣的說道,然後,就消失在了高千夏的視線中,讓高千夏的眼中不禁泛起了一層的水霧,很薄很薄,卻一眨,就會成滴的落下來,一滴一滴的,緩緩地落下來,直到佈滿了高千夏的整個臉龐,自己卻只能看着齊江的離開,然後給那個也愛着齊江的左荔打電話告訴她,齊江走了,鼓動她去找齊江,然後好好照顧他、陪伴他。其實是想要自己去的,只是,沒有那個勇氣...只是,沒有那個讓自己想要了很久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