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遠嫁

宛若遠嫁

柳彥玲實在不知,自己跟宛若是種什麼緣分,彷彿從遇上她伊始,便處在她之下,想躲開都不能,好容易明白了自己心中所屬之人,嫁了才發現,依舊躲不開,宛若就像影子一樣,如影隨形的跟着她。

趙睎惦記着她,這個自己打小知道,卻釋懷不了,即便同胞姐妹,在情之一字上,也會反目成仇,何況她跟宛若?小時繫上的心結,以前不覺,此時才發現,已經長在了心裡。

柳彥玲嫉妒宛若,嫉妒得有點接近怨恨,這種怨恨縈繞在心頭快化成毒了,柳彥玲最恨宛若的,就是她總如此淡定,彷彿看透一切的看着她們,那種眼神彷彿譏誚,彷彿嘲諷,即便當時她是狼狽的階下囚,而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親王妃,在宛若面前,自己依舊矮了一頭。

宛若外表隨和大度,實則高傲非常,她不跟自己爭,並不是自己一開始想的讓着,而是她不屑,不想,不用爭就手到擒來,爭什麼?

柳彥玲這些日子都在想,如果讓她重新來過,她最不想認識的人,大約就是宛若,一輩子活在一個人陰影之下的滋味,她嘗夠了,而趙睎,根本就沒把她當回事,成親了,獨守空房至今,甚至現在,她還是女孩兒之身,這些隱秘的委屈,即便孃親問起來,她都不好意思出口。^烽^火^中^文^網^

他根本就不想見她,更遑論共效于飛,他心裡只有一個蘇宛若,再裝不下旁人。蘇宛若和親遠嫁,柳彥玲心裡高興的,或許只有宛若走的遠遠,地遠路遙的,終其一生見不着面,趙睎才能斷了念頭。

到那時,就像孃親說的,自己溫順俯就,讓趙睎知道自己的好,夫妻和美便在眼前了,現如今就看開點吧!

這麼想着,可真的很難,趙睎的笛聲,既然能傳進藏月宮,更何況霜雲殿裡近在咫尺的她,早就聽着了,越聽越心煩,越聽心裡越難過。

趙睎的難捨,趙睎的怨,趙睎的情,一曲盡訴,她悄悄出來,順着笛音尋來,他站在與沐雪齋相隔的門前,對着那扇小門一遍又一遍的吹着同一個曲子,他心裡想着門那邊的宛若,而自己站在他後面山石後,望着他。

故此,把兩人的話也聽了個清楚明白,聽明白了,心裡那股子憋悶的怒火就再也壓制不住,他當皇帝,皇后不是明媒正娶的自己,而是蘇宛若,自己簡直是個最大的笑話。

柳彥玲的目光劃過宛若落在趙睎身上,呵呵笑了兩聲,初春夜裡,她的笑聲隨風入耳,竟有幾分毛骨悚然之感:“你想讓人家當皇后,也得問問人家願不願意,這樣剃頭挑子一頭熱,不是自作多情嗎?”

柳彥玲的話尖酸刻薄,趙睎卻沒惱,只淡淡掃了他一眼:“我自作多情與你什麼相干?回去好生當你的王妃吧!我跟宛若的事兒,輪不到你摻和。”

兩人從小就鬥嘴,這麼多年了,這冤家都當成了習慣,指望趙睎謙讓,根本不可能,柳彥玲被他兩句堵回來,更是大怒,幾步上前,站在趙睎前面,叉着腰:

“趙睎你別忘了,我是你親自娶進宮來的,你是親王,我是王妃,你若是皇上,皇后非我莫屬,而宛若,即便你將來搶回來,你們倆個兄妹名分已定,難道你甘冒大不違,背上不倫的千古臭名。愛書者小說網?”

趙睎皺着眉看着她:“那又如何?亂不**,只要我順了我的心就可,別說宛如是什麼記名的假公主,就是我親妹妹,又怎樣?”

“趙睎,你無恥……”

宛若不禁暗歎一聲,也不想再跟兩人糾纏下去,扭身去了,趙睎也沒再喚她,該說的早已說了無數遍,剩下的就是做了,只這麼定定望着宛若的身影,眼中陰晴不定。

直到宛若的身影沒在藏月宮中,他才轉身,冷冷瞥了眼柳彥玲:“在宮裡住膩歪了,就回你們柳府去,居功自傲,你父親有什麼功,敗軍之將,尚需和親苟安,別以爲有你父親撐腰,你就如何了,皇家的規矩不容褻瀆,你該好好學學。”

說完拂袖而去,柳彥玲咬着脣,眼淚在眼眶裡轉了幾轉,順着腮邊滑落下來,後面不遠處的螺鈿忙上來道:“深夜風寒,咱們回去吧!”

“回去?”柳彥玲有些苦澀的笑了笑:“我竟不知道該回去哪兒了?哪裡冷帳寒衾,冷的我夜夜不得安枕,我回去作甚?”

螺鈿小聲道:“王妃如今還着什麼急?和慧公主這一嫁,名聲好聽,實則吉凶難料,您想那南夏曆來跟咱們北辰不睦,那位新皇,不遠千里來和這門親,必然有別樣的緣故,可無論哪一樣,想來都不會是真心實意的要娶後,公主這一去,既無家族倚仗,也無後路可退,難猜結局,退一步說,無論這結局如何?都礙不着王妃的事兒了,王爺就那麼一說罷了,少年心性,過些年就淡了,難不成真因爲一個女子,還要再起戰端不成,那南夏又豈是好惹的,以後日子長了,定有回心轉意之時,王妃寬心爲上。烽~火~中~文~網”

“寬心……”說實話,柳彥玲這心真寬不了,這麼多年了,哪一件落在宛如身上的糟心事,不是悄無聲息就落幕了,即便全家下了大獄,依舊能起死回生。柳彥玲總覺得,或許冥冥中有不知名的神仙保着宛若,不然怎能樣樣否極泰來。

二月十八這日,正是難得的好天氣,一大早吉時一到,和慧公主和親的送嫁隊伍就出了宮門,宛若高高坐在高高的鸞車上,望着夾道兩側歡呼湊熱鬧的百姓,覺得自己更像一個祭品,可悲,可嘆,可笑。美文小說?

出了城門不遠,就見路邊站着的蘇王兩家親眷,當頭便是孃親攙着老太太,誥命的冠冕袍服穿的規整,跪在地上,高呼千歲。

近了些,坐在車上,宛若都能看出,外祖母和孃親那顫抖着不能自抑的身子,仿彷彿寒風中瑟瑟的人偶,倍覺淒涼。

宛若下車,緊走幾步扶起老太太,不過短短几日功夫,竟衰老的不成樣子了,風燭殘年的老人,最經不起離別,尤其宛若,那真是老太太從小疼到大心尖子上的隔輩人,比王家宅門裡那幾個正經的孫子都疼的多。

這結果,老太太是如何也沒想到的,自打宛若退了親,這禍事就一件趕着一件臨頭,老太太想給宛若尋一門如意的親事,都不能做主了,後來瞧睿親王的意思,若是嫁進王府,倒也可保安樂,誰知滿門下了大獄。

發生了這麼多事,老太太纔算瞧明白,皇上是不想跟王家有牽連的女兒嫁進宗室皇族了,竟是絲毫不念與賢妃的夫妻之情,安心要落井下石的。後來想想,皇家父不父子不子,哪裡還有夫妻。

可憐宛若,從小錦繡窩裡長大的寶貝疙瘩,如今這顛沛流離的和親之路,可怎麼受得了,到了南夏那邊,舉頭無親,有個不如意怎麼好?那心裡的委屈體己話跟誰去說?南夏那位新皇,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心思,娶了宛若過去,可會善待於她……

這些一樁樁一件件的擔憂,短短兩日在老太太心裡翻來覆去的轉,如今這一見宛若,哪還忍得住,那老淚唰就落了下來。

宛若也是心裡酸澀難當,伸手抹去老太太臉上的淚勸道:“身子剛好些,外祖母當保重纔是,說不準,過些年,咱們祖孫就能見面了,到時,宛若再承歡膝下吧!”

明知道這都是勸慰之詞,老太太依舊點點頭,王氏一步邁過來,哽咽兩下,叫了聲:“宛若……我的宛若啊!”

眼裡驚痛難當,卻又萬般無奈,嬌養了十五年的女兒,忽一下就嫁了,嫁的那麼遠,遠的就跟那天邊上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這一去,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見,亦或是,這一生都見不着了,捨不得,離不開,她襁褓中一點一點養大的閨女,今日出嫁了,嫁的面兒上風光,實則寥落。

王氏覺得,自己的心跟有個鈍刀子挖一樣,一剜一剜那麼疼,到了這時候,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了,千言萬語只剩下無語凝噎。

宛若握住王氏的手低低的道:

“若有機會,不如讓爹爹仍放個外官吧!離了這京城是非之地,或能得保平安,女兒這一去,孃親也不必過於掛念,怎麼說也是一國公主,不至於太慢待於我,女兒也不圖別的,能過消停日子就成,守拙而行,想來即便有什麼事,也會消弭無形,這八年的養護之恩,容女兒來世再報……”

說着,退後一步,深深一福:“宛若拜別。”直起身,揮袖上了車駕……馬蹄聲聲,緩緩而去,不大會兒功夫,就漸行漸遠,只餘後面送嫁的護衛隊,手裡的旗幟被風鼓起,獵獵而動。

王氏此時才略回過滋味來,喃喃的道:“這丫頭糊塗了,明明十五年,怎得竟說八年養護之恩……”

承安死了,宛若去了,王氏驀然發現,到頭來,自己身邊竟是空落落,只剩下一個承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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