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放肆了!”司徒雲霄重重一拍座椅扶手,頓時那用金絲楠木做的堅硬座椅,直接炸裂出道道裂紋。一股雄渾的威壓從其體內呼嘯而出,宛如狂風一般在大廳中席捲開來。那種驚人的威壓降臨在司徒夜月的身上,令得其嬌軀頓時猶如風中柳葉,劇顫不已。
然而司徒夜月卻是眼神倔強的望着司徒雲霄,儘管一張俏臉在那威壓之下顯得格外蒼白,但卻是沒有半點屈服之意。
陸展飛和陸瑤此刻的目光,顯得格外冰冷,眼神之中滲出一絲絲的寒意,不過並未開口說話。二人心裡清楚,這件事情,司徒雲霄必然會替他們擺平。換句話說,司徒夜月今天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這個賤人,等我將你帶回家中之後,必然要你好看。”陸展飛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獰色,之前那謙謙君子般的模樣,根本就是僞裝罷了。
“司徒明月,你敢違抗我的話!”司徒雲霄目光極寒,司徒明月今日的態度,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屬實沒有想到,這個平日裡連話都不多說一句的少女,今天竟然如此倔強,當面頂撞於他。
然而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了轉緩的餘地。司徒雲霄也是心底明白,眼前的局面,陸瑤和陸展飛就在這裡,今天他如果不能給對方一個滿意的答覆,那種後果,可不是司徒世家能夠承受得了的。
司徒世家,今天必須要將人交給對方,這是一種態度。至於司徒夜月被帶走之後會有什麼下場,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來人,將司徒夜月押下去,交給陸家之人帶走!”司徒雲霄眼眸虛眯了一下,寒聲說道。
司徒夜月的一顆心,頓時沉入谷底,徹底的冷了下來。這就是她的家族,從始至終,哪裡有什麼親情可言?自己在司徒雲霄的眼裡,不過是個換取家族利益的工具罷了。
“我寧願死,也絕不會任由你們擺佈!”司徒夜月美眸當中,涌出一抹絕然之色,而後一股狂暴的氣息,頓時從她的嬌軀之中吞吐欲出。司徒夜月已經心存死志,寧可一死,也絕不讓那陸家將她帶走。
然而,在司徒雲霄的面前,她即便想死,都是並不可能。
“你就算要死,也得給我死在陸家!”司徒雲霄冷喝一聲,手掌擡起,強大的玄力瞬間暴涌而出,將司徒明月籠罩其中。
司徒雲霄乃是不滅境初期強者,而司徒明月不過是三品死境。雖說她隱藏了一些實力,但在不滅境強者面前,有等於無,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嗡!”
強大的玄力鎮壓而下,司徒夜月的嬌軀頓時陡然僵硬,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被死死的禁錮在原地。
司徒夜月的眼中,浮現出一抹絕望之色。落入陸展飛之手,會有何種後果,已經可以預見。現在她心裡只是後悔,以前沒有狠下心來,離開司徒世家,結果落得今日的下場。
“展飛公子,陸瑤執事,讓你們見笑了。這個丫頭便交由你們隨意處置,只是希望不要影響了我們兩家之間的情義。”控制住那司徒夜月之後,司徒雲霄回身看向陸瑤與陸展飛,諂笑着說道。
“無恥!”看着司徒雲霄那卑躬屈膝的模樣,司徒夜月閉上眼眸,不屑的說道。自己怎麼會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家族?漠視親情,只爲討好他人?
“司徒家主處理事情還算顧全大局,你放心,之前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做到。”陸瑤冷冷的看了一眼司徒夜月,然後淡淡的說道。至於那陸展飛,臉上則是閃過一抹得意之色。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現在你就算是後悔,都已經晚了!
“呵呵,司徒世家,自詡名門望族。然而今日看來,居然用自家後人來換取切身利益。還在那裡恬不知恥的說什麼別影響了兩家的情誼,人家拿你當狗,你還喜不自禁。真不知道,你這種人渣,究竟是怎麼當上家主的。”然而就在此時,一道譏諷的冰冷聲音,突然在那大廳的入口處傳來,迴盪在這片空間之中。
大廳中的衆人頓時一怔,旋即唰是一聲將目光轉過,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而那被禁錮住的司徒夜月,則是嬌軀微顫,眼中涌出駭然神色。
在那衆多目光的注視下,只見得在大廳的門口,一道筆挺修長的年輕身影,正施施然的邁步而入。然後在諸多視線的矚目下,來到大廳中央,司徒夜月的身旁站定。
“楚凌,你怎麼來了?”司徒夜月雖然被禁錮了身體,但卻依舊可以開口說話。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楚凌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如今這裡,雲集了司徒世家的所有強者,還有陸家的陸展飛與那陸瑤。楚凌一個外人跑到這裡,能有什麼好下場?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我司徒世家的?”司徒雲霄目光一閃,盯着楚凌寒聲問道。
“楚凌,這裡是事情與你無關,你來這裡做什麼,還不快走?”司徒夜月目光看向楚凌,極爲焦急的說道。
“嗯?你們兩個居然認識?”司徒雲霄神色閃爍,這名突然出現的年青人,居然認識司徒夜月?司徒夜月性子清冷,就算是在家族之內,都沒有幾個說話之人。在外面,更沒聽說過有什麼朋友了。
“啓稟家主。”就在此時,在大廳的後方,突然有人邁步走出,開口說道,正是之前去通知司徒夜月來此的司徒楓。
“之前我奉家主之命,前去傳喚司徒夜月,卻是正好撞見她的居所之中,竟然藏着一名陌生的年青男子,便是此人。我只不過隨口詢問了一下,這司徒夜月便惱羞成怒,最後還想與我動手。現在想來,必然是這司徒夜月與人有染,所以才拒絕家主的安排,與陸公子的好意。”
陸展飛登門提親,想要迎娶司徒夜月,其他司徒世家的嫡系之人心裡都是極爲嫉妒。一個庶出之女,居然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他們心裡怎麼會平衡?之前不敢說話,是怕司徒夜月嫁入陸家之後,反過來給他們小鞋穿。然而現在,司徒夜月已經成爲階下囚,被帶入陸家之後,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所以,這司徒楓跑出來落井下石,讓司徒夜月再沒有翻身的機會。而且說不定,其他的司徒家小姐還有機會,能夠嫁入陸家。
司徒楓本身,便是有着一個親妹妹,此刻也在這大廳之中。
“司徒楓!”司徒夜月臉頰氣得通紅,嬌軀輕顫。“你少在那裡血口噴人,胡言亂語。楚凌乃是我的朋友,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何來私情一說?”
“住口!”
然而主位之上的司徒雲霄猛然暴喝出聲,雙目之中厲芒閃耀,盯着司徒夜月寒聲說道:“司徒夜月,你竟然敢與他人私通?”
“家主,我已經說過了,楚凌是我的朋友。我和他之間根本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事情.......”司徒夜月據理力爭,根本子虛烏有的事情,她怎麼可能會承認?
“事實俱在,你還敢狡辯不成?”司徒楓在一旁陰森森的開口,根本不讓後者將話說完。
司徒明月掃了一眼那司徒楓,然後看向司徒雲霄,沉聲說道:“我再說一次,楚凌是我的朋友,我也沒有藏他,他只是在我那裡暫住幾日而已。我和他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私情可言。”
“你還敢說!你怎麼說也是我司徒世家的小姐,竟然讓一名陌生男子住在你的家中,成何體統!”一旁,那司徒楓再度開口,非要將司徒夜月的罪名坐實不可。
“夜月姑娘,我對你一往情深,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人,真是令我寒心。”那陸展飛看着司徒夜月,開口說道。
“無恥至極,噁心!”司徒夜月看了一眼陸展飛,眼中的厭惡之色已經不加掩飾。這種人,外表道貌岸然,內裡卻是一片齷蹉。這種人,自己死都不會委身於他。
“你放肆!”主位之上,那陸瑤冷喝一聲,眼神極寒。“還未嫁人,便與人私相授受,真是個不知廉恥的下賤東西!”
楚凌一直安靜的站在一旁聽着,淡漠的目光掃過大廳中的衆人。這些人的嘴臉,真是令他大開眼界。
“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然而卻是一羣披着人皮的畜生罷了。口口聲聲說她人不知羞恥,可是你們誰看到了,我和夜月姑娘之間有染?無憑無據,便污衊一個姑娘家的清白,你們也真是夠不要臉的了。”楚凌突然開口說道。
“嗯?”衆人目光轉過,落在楚凌的身上。此人,竟然也敢在此時開口?
陸瑤淡淡的看了一眼楚凌,目光不屑。在她眼裡,這個陌生的年青人根本就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小子罷了。這種人,自然有司徒家的人去處理,她根本懶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