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聖域。
作爲玄天大世界中的兩大聖地之地,玄天聖域無論是從疆域的遼闊程度,還是其中繁華程度,都是首屈一指。在這片廣袤無盡的地域中,生活着無盡的人口。而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玄心天女族的裔民。
裔民的質量以及數量,都是衡量一方古族底蘊強弱的標準之一。而玄心天女族所擁有的裔民數量,多達百億計算。而和帝妖一族不同的是,作爲玄心天女族的裔民,體內或多或少都是繼承了一絲玄心聖脈。只不過所蘊含的血脈之力極爲稀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當然,龐大的數量也是決定了一些事情。便比如,在這些裔民當中,有着極爲細微的機率,可以誕生出一些天生便血脈雄厚之人。而這些人一旦被發現,便是會被送入到聖族之中,接受洗禮,從而成爲玄心天女族的旁支。
雖然只是旁支,但是對於這些裔民來說,已經無異於一步登天。要知道,無論是在任何古族之中,古族裔民的地位都是最低微卑賤的。能夠成爲旁支之人,無論是地位還是待遇,都會得到翻天覆地的改變。
所以玄心天女族的人氣,要比包括帝妖一族在內的其他古族更高。幾乎是每時每刻,都會有着源源不斷的裔民被送入玄心天女族的本族之地。
只不過最近的這段時間,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玄心天女族吸納裔民的速度,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快。只要自身體內所蘊含的玄心聖脈哪怕比正常情況高出僅僅一線,便是會被玄心天女族的使者帶走。
這種情況雖然有些蹊蹺,但對於裔民來說,卻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所以,他們只要發現有人血脈出現覺醒的跡象,無論最終是否能夠成功,都是會在第一時間通知駐紮在這片區域的使者,然後興高采烈的將人送走。
此時,在玄天聖域中央聖城之中,一座巍峨的聖殿之巔,一道雍容身影負手裡而。輕風拂過,身影周身衣袂飄飛,宛若謫仙。只不過那一雙修長的眸子當中,卻是泛着一絲冰冷寒色。
玄心天女族聖主,玉綰卿。
這段時間,玉綰卿的心情可謂是惡劣到了極點。玄心聖女族駐紮在古界各地的聖塔之地,在各大古族的聯手之下,不停的被摧毀。以往那至高無上的地位,在不停的被挑釁削弱。玄心天女族對於古界以及各大古族的影響力,也是大幅度的縮水。而造成這一切的元兇,便是掌控了神隕之地的楚凌。
玉綰卿處心積慮的挑起諸天古族聯手對抗楚凌,然而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楚凌居然玩了一手如此漂亮的反攻。不僅化解了諸天古族圍剿神墓城所帶來的危機,更是利用神隕之地爲底牌,讓諸天古族紛紛反水,調轉槍口針對玄心天女族。
“一個小小的賤種,也望向顛覆我玄心天女族?你真是癡心妄想!現在,就讓你暫時先得意一陣,等本宮的計劃完善之後,本宮會讓你知道,與本宮做對,會有什麼下場!”玉綰卿眸中閃過森寒之色,低聲自語。她的目光朝着前方望去,脣角微微挑起一絲帶着殘忍味道的弧度。這一刻,她那原本雍容華貴的美麗面容,駭然多出了一分猙獰之色。
在玉綰卿所立身的這座聖殿前方,是一片寬敞無比的巨大平地。平地之上,繚繞着濃濃的霧氣。而在那種霧氣當中,似乎是有着一絲絲詭異的血色氤氳在其中沉浮飄動。
這般詭異的濃霧,阻擋了所有人的視線。沒有人清楚,濃霧之中,究竟隱藏了什麼。而如果穿透這層濃霧的話,便是能夠發現,實際上這片被完全隔離遮擋住的區域,竟然是玄心天女族的聖地與禁地,祖塔所在之處!
只不過,現在的這片區域相比往日,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入目所見,是一個宛如天坑般的巨大盆地。盆地之中,巍峨古老的祖塔屹立。只不過在那地面上,有着一道道常人手指粗細的血色痕跡。這些血色痕跡勾勒交織成爲一張巨大的血網,一股陰森得令人心悸的波動,從中悄然的擴散出來。
血網的外圍,也就是這座天坑的邊緣地帶,駭然圍繞着數量衆多,體積巨大的森白色祭壇。這些祭壇通體呈現出森白顏色,猶如骨骼堆砌。而在祭壇周圍,堆滿了數之不盡的屍骸白骨。一眼望去,猶如九幽鬼域,令人毛骨悚然。
而那些屍骸白骨的頭顱之上,即便已經化爲累累白骨,但依舊可以看出其生前所殘留下來的恐懼與痛苦之色。便彷彿,他們是經歷了無法想像的折磨之後,這才含恨而死。
在每一座祭壇的頂部,都是升騰着百丈血焰。血焰之中,能夠隱隱約約的看見衆多身影在其中痛苦掙扎。而最爲詭異的是,那些身影似乎是在瘋狂的嘶吼,但卻沒有半點聲音傳出。
血焰升騰,其中的身影最終化爲一具骨架,然後被無情拋出,跌落在祭壇之下。而在這個時候,白骨祭壇的底部,便是有着一縷血線溢出,然後注入到天坑中的那張血網之內。
血線流轉,當匯聚到古塔之下的時候,便是會化爲一縷縷陰森的暗紅色氣流,然後升騰而上,朝着古塔內部滲透進去。
原本古老而神聖的祖塔,如今的表面上卻是有着一塊塊詭異的紅斑,猶如瘟疫病毒。而在祖塔之中,隱約的傳出一道淒厲的慘叫聲。
一道蒼老的身影,從那濃霧之中浮現,然後來到玉綰卿的身前,正是大祭師。只不過如今的大祭師,本來就格外蒼老的面容,顯得更加的枯槁,看起來彷彿命不久矣。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會倒斃。
“下一批的裔民很快就能送到,如今的進展如何了?”玉綰卿目光落下,看向大祭師,聲音冷漠的問道。
“這個速度已經是極限了,血魂祭祀只能做到這種地步。再加快進度的話,便無法壓制住祖塔了。”大祭師有氣無力的說道,佝僂的身形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