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黃金小蝌蚪祭出的銀色雷電雖然威力奇大,但依舊拿藥田外的守護大陣沒有任何辦法。
“真是見鬼了!”對此,黃金小蝌蚪連連發出怪叫,隨後尾尖一抖,霎時將漫天銀色雷霆盡數收斂,不過隨後大口一張,不信邪似的,又對藥田外的層層守護大陣吐出了更多法寶!
“我還就不信了,以我堂堂大帝真子之威,還轟不爛這些破法陣!”
黑氣繚繞的大印、仙光陣陣的旌旗、上古圖案繁複的古鼎......
一時間,山頂巨聲隆隆,仙光陣陣。
這一刻,幾十件王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神異法寶,在聖山之巔逐一顯化,對藥田外的守護大陣發起了最猛烈的進攻!
顯然,黃金小蝌蚪在連續兩次出手,皆遭到嚴重挫敗後,終於發了牙狠,不再留手,底牌盡出,不惜一切代價,務必要將藥田外的守護大陣徹底轟破!
轟隆,轟隆!——
這一刻,整座遠古聖山連連顫慄,天搖地動。
哪怕這座聖山材質奇異,遠古年間,更曾被無上聖者親手祭煉過,可眼下,在黃金小蝌蚪諸多看家法寶的轟擊下,依舊開始轟轟顫動,彷彿隨時都有可能不支,被這些神聖法寶轟擊解體,散成一地碎渣!
“這次,或許能成!”
王嶽臉色激動,雙拳緊握,雖然此刻,目光被山頂騰起的濃郁煙塵阻擋,故此無法看清深處藥田的景象,可親眼見證着黃金小蝌蚪此次出手的驚人威勢,王嶽有理由相信,這次藥田外的守護大陣被攻破,必然是板上釘釘之事!
“這,這怎麼可能?”
可半響時間過後,漫天法器威壓收斂,煙塵消散,讓王嶽倍感震撼的一幕出現了。
藥田外圍,層層守護大陣折射着太陽的七色光華,流光溢彩,如夢如幻,如巨山般巋立不動,竟是在幾十件無上法寶的轟擊下安然無恙,大陣表面甚至連一絲裂縫,一記缺口都未曾留下。
顯然,黃金小蝌蚪此次出手,再度以失敗告終!
“我明白了!”
“藥田外的守護大陣,雖是聖級大陣無疑,但因爲受到禁區深處的偉力加持,故此大陣的防禦威能,少說也提升了一成。”
“以我眼下修爲,若是蟾仙鼎不出,御使其它法寶,根本無法將藥田外的守護大陣轟破!”
黃金小蝌蚪低語,目光不甘的望着藥田深處的鍛魂草,一臉沮喪。
如黃金小蝌蚪所言,這座聖山雖處在禁區外圍,距離禁區深處,真正的禁忌之地猶有一定距離,但畢竟歸轄在禁區中,故此多少受到了禁區之力的加持,如此一來,藥田外守護大陣的威力,自然難免也得到了一定幅度的提升。
這種提升雖然不大,可需知黃金小蝌蚪眼下修爲,不過區區尊者境,以此境界打破聖階守護大陣,本來便已是一件無比困難之事,守護大陣的威能再獲提升,無疑量變引發質變,成爲了壓垮駿馬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斷絕了黃金小蝌蚪將守護大陣
轟破的念想。
當然,認真說來,黃金小蝌蚪將守護大陣轟破的方法也不是沒有。
不說其它,黃金小蝌蚪只需將蟾仙鼎祭出,在大帝法器的威勢下,不要說區區聖階守護大陣,就算準帝法陣,蟾仙鼎也能將之砸個稀巴爛。
只可惜眼下,受禁區深處那股神秘帝力的影響,投鼠忌器,黃金小蝌蚪根本不敢將蟾仙鼎祭出。
這無疑意味着,眼下黃金小蝌蚪已黔驢技窮,真的拿藥田外的守護大陣無可奈何!
“那這麼說,這株鍛魂草,註定和我無緣了?”王嶽皺眉,同樣一臉不甘的望着藥田深處的那抹深紫。
此刻,在王嶽目不轉睛的目光注視下,那株上古聖藥鍛魂草,正在藥田深處隨風翩躚,枝葉搖擺,紫葉偶然穿透藥田外側的守護大陣,旋即又安然無恙收回,根本不受守護大陣的半點束縛。
“算了,這件事情不怪你。”
“既然你用盡全力,依舊無法將這道守護大陣打破,這就意味着,我和這株鍛魂草無緣。”
“我們走吧,去聖山更深處看一看。說不定在那裡,有更好的機遇在等着我們!”
不過下一刻,王嶽臉上泛起淡淡笑容,話音未落,便已將心態擺正。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王嶽心態一直如此,道心堅定,從來不會爲身外之物的得失而過多憂心。
莫說一株上古聖藥,就算一株長生藥擺在王嶽面前,在得到的最後一刻意外失去,王嶽也不會爲之患得患失太久。
正是因爲具有如此心態,王嶽才能道心恆然,從容不迫的度過人生一次又一次的潮起潮落。
“其實就算不動用蟾仙鼎,這株鍛魂草,你也有機會得到。”
“不過此種手段具有一定的危險性,我是覺得,並不值得爲一株聖藥冒如此大的危險。”
黃金小蝌蚪眉頭輕輕皺起,欲言又止,這一刻,彷彿想起了什麼。
“什麼手段?你不妨開口說說。”王嶽聞言,當即轉過頭去,臉上表情爲之一動。
得失隨心,並不代表着王嶽便不努力,恰恰相反,唯有全力以赴,努力過,拼搏過,最後方能從容面對,不留遺憾。
“是這樣的,藥田外的守護大陣,我們雖然無法轟破,但我們卻可獲得當初設立大陣之人的許可。”
“若是得到主人的許可,藥田外的守護大陣,自然無法擋住我們入田採藥的步伐!”
黃金小蝌蚪目光璀璨,言之鑿鑿,不容置疑。
王嶽聞言,登時下意識皺眉:“可是,從這座聖山的環境來看,當初那位無上聖者設立守護大陣的時間,少說也在百萬年前,如此漫長時間過去,恐怕那位無上聖者早已身死道消,我們怎可能找得到他?”
歲月悠悠,最是無情,哪怕以上古十兇、人族大帝等蓋世修爲,大限之日也終會來臨,更不用說在這裡設置守護大陣的無上聖者,無需百萬年的漫長時光,最多十萬年時間,便要坐化在天地間。
故此,王嶽纔會下意識的出言反駁,認爲黃金小蝌蚪此言不靠譜。
“這你就不懂了!”
“對於世間的尋常生靈而言,時間就像是一條洶涌湍急的河流,只可向前,不可逆行。”
“可對無上大能而言,時間就像是一輪圓環,無上無下,無始無終,過去與未來,皆可隨心徜徉!”
“所以,如果我們藉助某種秘法,逆歲月長河而上,面見這位百萬年前的無上聖者,也不是不可能!”
說話間,黃金小蝌蚪臉上泛起自信笑容。
“你是說,你有某種手段,可令我逆時間長河而上,見到那位開墾出這方藥田的無上聖者?”王嶽聞言,心中登時爲之一動。
如果黃金小蝌蚪所言爲真,王嶽以此法獲得聖者許可,自可無礙穿過藥田外的守護大陣,進入到藥田中採藥!
“是的,在我身上,正有此功能的大帝符文。”
“只是不知道,我們這麼做,對那位無上聖者而言,會不會顯得有些突兀,強人所難。”
“而且,這位遠古大聖是尋常聖者還好,若是與燃燈大帝或石帝對立,你此行無異於自投羅網,自尋死路!”
“尤其是石帝,上古年間,仇家遍天下,我勸你還是不要冒這個險!”
黃金小蝌蚪面色凝重,說話間,語氣中的自信之意消失了,隱隱帶有一絲悔意,彷彿在後悔自己將此事告知了王嶽。
如黃金小蝌蚪所言,這個方法雖然理論上行得通,可實際上並不可行。
首先,是王嶽並無向這位遠古聖者索求聖藥的理由。
鍛魂草乃是上古聖藥,自太古生長至今,只差一步,便可蛻變爲長生藥,屆時甚至有資格長伴在一位大帝身邊,以王嶽眼下修爲、境界,以及與那位無上聖者素昧平生的關係,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向後者索求如此珍貴的靈藥。
就如同王嶽將一株聖草辛苦栽種了十萬年,待到靈草成熟時,突然有一個素不相識的後輩前來,什麼也不帶,單憑一張嘴,就想把這株靈草說走,王嶽一定二話不說,一掌拍去,將其有多遠拍多遠。
再者,如黃金小蝌蚪所言,王嶽更不知道,這位聖者究竟是敵是友。
如果在外界,憑着王嶽身爲兩位大帝后裔的身份,縱然索求靈草不成,也可全身而退。
尤其是燃燈大帝,黑暗時代,不惜以身化日,福澤蒼生,如此大的功德,足夠後世包括聖者在內的所有生靈頂禮膜拜。
可這裡不同。
這裡畢竟不是外界,而是遺世獨立,與此方世界格格不入的上古禁區。
遠古時代,包括燃燈大帝及石帝在內的所有帝級強者,都曾對上古禁區展開過強勢征伐。
故此,黃金小蝌蚪有理由相信,上古年間,栽種鍛魂草的這位聖者,十有八jiu,與燃燈大帝及石帝並不和睦。
這樣一來,王嶽逆時間長河而上,面見這位無上聖者,無疑是一件很危險的行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