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大寒輔國桑弘羊親自出東城門,並將守城的將軍革職查辦,重打了八十板子,副將被斬,那個回覆的守城門將士不僅被斬殺,其族被剝奪姓氏,淪爲奴隸!
一系列操作都是當着由百里嬴嬰二人的面執行的,更是有大寒輔國親自前來接應,由百里和嬴嬰彼此會意,也沒有繼續刁難大寒,寒暄一番,跟着桑弘羊進了中都。
桑弘羊將由百里所領導的大秦使節團迎接進了中都,並沒有直接帶領他們去見寒帝,而是安排在離寒氏皇宮不遠處的使臣接待館。
大寒王朝的行爲正合由百里嬴嬰的心意,他們也在拖延時間,並不急着去見大寒皇帝!
寒秦談判,時間拖得越久,越可以給嬴朕以足夠的時間想到完全之策,不至於讓大寒以龍脈之事,便可以扼住嬴秦的脖頸。
由百里和嬴嬰雖然一直在拖延時間,也不是無腦的拖下去,他們其實也很着急,這從他們晚十三幾天入中都便可以看出。
他們要在大秦能承受的時間內拖住時間,大秦在兗州的主力壓力也很大,他們的使節團也有養馬人,那是嬴朕命十三安排的,他們時刻關注着兗州的動向。
嬴嬰望着桑弘羊等大寒重臣離去後,感嘆道:“希望陛下能早日想到剋制之法,不然兗州那邊估計快撐不住了!”
“焸帝舉傾國百萬兵力,前來攻伐,雖然只有八十多萬精銳,但是也是實打實的百萬大軍啊!”由百里感嘆道。
嬴嬰道:“不過,霍光那邊撤軍了,他們的壓力到小了一些!”由百里道:“不然,我到不認爲他們會撤,最多在帝州他處籌集到糧草後,還會捲土再去!畢竟霍光的壓境也是大寒給我們談判的一大籌碼!”
“以大寒流氓的性質,確實會有如此可能!”嬴嬰點頭。
中都的進展還算在控制中,咸池那邊,嬴朕和白妶除了在隰院讀書喝茶處理政務外,其餘時間都在走訪族中老人,和他們聊聊過往,暢想一下嬴姓的未來。
嬴朕白妶每日都會到陰陽谷去一次,而養馬人也會在每日黃昏到隰院親自向他彙報一下結果,每一次都沒有絲毫動靜傳出來。
黃昏下,隰院風荷晃動,散發着蓮的清香。
嬴朕坐在隰院的石桌前,他品着茶,嗅着荷香:“你說這荷花四季不敗,我也一年四季的聞着這清香,怎麼就沒有厭惡過呢?”
白妶笑道:“這大概就是發自骨髓裡的喜愛,就如同你愛我一般,再說荷華又怎會討厭荷花的清香呢?”
“哈哈,是這個禮,人再頹廢慵懶,也很少有人會討厭自己!或許我上輩子便是一株荷花!”嬴朕笑着迴應。
白妶道:“烈伯祖和東皇太一再不出關,兗州那邊快撐不下去了!現在軍中的將帥除了伯靈先生和尉萌都一身掛着重彩!”
“中都那邊雖然沒有開始,但是大寒倨傲的態度已經彰顯無疑,這張舌尖上的戰役也不好打啊,他如果不能破局,我們大秦只能退回嬴州,固守一隅了!”嬴朕望着陰陽谷的方向,如此說道。
白妶道:“實在不行,我們就答應大寒的條件,正好我可以抽身出去,掛帥出征,以我的修爲,擋住那燚焱應該在輕鬆不過!”
嬴朕臉色嚴肅道:“胡說,無論到何種時候,我都不會同意你離開我的,我在強調一次,我嬴朕有且只有一個妻子,那就是你白妶!”
他走上前去,將白妶摟在懷中,低聲說道:“若真到那個地步,我們將嬴州交給由百里他們,我們夫妻二人一起掛帥出征!”
“好!”
白妶將腦袋依靠在他的胸膛,溫柔的應了一聲。
一夜無話,上午時分,嬴朕白妶又去了一趟陰陽谷,夫妻二人更是聯手又窺探了一番谷內的狀況,兩人的周圍不再有濃郁的香火之力冒出,可以清晰的見到他們相聚不願,都結跏趺坐,雙手捏着法訣,神色也趨於平緩。
“烈伯祖和東皇太一出關應該就在這幾日!”
嬴朕很是開心的說道,他們等了這幾天,雖然明面上有說有笑,但是內心都憋着氣,壓抑的情緒稍有不慎便會顯露出來。
中午時分,族內專門派來的廚子,給夫妻二人做了一桌豐盛的美味。
一桌子的佳餚,古今未來的都有,有古法秘製的燒烤,更有未來時刻的煎炒烹炸!
嬴朕兩人就坐在隰院之內,一桌佳餚,在加上他們不錯的心情,很開便被風捲殘雲,只剩下些殘羹剩飯。
“陛下,中都來信!”
一名養馬人出現在隰院內。
嬴朕正在用絲帕擦拭嘴角,他擡頭望着那名養馬人詢問道:“來了很久了吧?”
白妶擡頭掃視了一眼,對身邊的侍從道:“將碟子都撤下去!”
侍從們魚貫而來,很快便將石桌清理乾淨。
那名養馬人道:“來的時候,陛下您正在用餐,屬下便沒敢打擾您!”嬴朕接過奏摺,翻看了起來。
白妶道:“下去吧,以後只要急函,無論何時都要通知陛下!”
養馬人退下,白妶見嬴朕的臉色難看,如果說現在是晴天,那麼現在便是雷雪天氣。
她關切道:“中都那邊是不是沒有談下來?”
嬴朕道:“大寒皇帝根本就沒有列席會談,而是那位齊王去的,前面兩條,他同意我們佔據嬴州和鳳麟州,但是打下來的其餘疆土卻要全部交給大寒,而且大寒的文武大臣需要隨軍跟着,大秦只管攻城略地,他們隨後接手!至於去帝號和廢后,寒肥無論如何都沒有答應,甚至直接以龍脈相要挾!”
“其實這個我懂,如果不廢后,不將我監禁在中都,他們哪敢讓你放手去打,到時候解決完大焽,我們調轉槍頭,大寒哪裡是對手!”白妶道。
“不過可惜他們低估朕了,朕要兇狠起來,廢了兩條龍脈又有何懼!”嬴朕怒髮衝冠。
衝冠一怒爲紅顏又有何不可,更何況是爲了妶姐姐!
他伸手握住白妶的玉手,低聲說道:“妶姐姐,我嬴少帝這輩子是離不開你了,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想我不會是如此的溫和,很有可能是衆生畏懼的混世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