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永福要與苟慧仁整理明天的相關事宜,與雲燁寒暄了幾句便投入到緊張的工作當中。至於青辰子則與歐凱翔,則跟在雲燁身邊。
“沒想到你是武當派的高徒。”趙錚感慨道。
“高徒我承認,我在山上參加過幾次大比,同齡人沒一個是我對手。”雲燁嘿嘿一笑。
他這番話沒有一絲令人反感,反而讓趙錚覺得他更加真實。一般人聽到這樣的恭維,大都謙虛幾句。但云燁卻點頭承認,這並非他傲氣,是因爲他常年呆在山上,很少跟外人接觸,養成的一顆赤子之心。
物品有價,真心無價,更何況是修行者夢寐以求的赤子之心,纖塵不染,心境通透,對於修行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
“現在的我都有些嫉妒了,我們每個人生活在大染缸一樣的社會中,多多少少都會受到周圍人或環境的影響,能夠有一顆金子般赤誠之心,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擁有。”趙錚笑着道。
“所以你也就只能羨慕羨慕,誰讓我是天才。”雲燁得意的說道。
“這話說的好,有我輩的風采。”溫睿翼聽到雲燁的話,當即豎起大拇指。
兩個人相互介紹了一番,好似俞伯牙與鍾子期,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一行人說說笑笑離開了會場,另一邊,苦禪帶着戒癡來到房間內,便讓戒癡念法華經,一刻也不要停止。而他自己就坐在旁邊。
“如是我聞。一五九時。佛住有衛華國園。心得自在。皆於無量鑄華光一五九時三菩提心不退轉。皆得。”
一遍,兩遍,三遍……
戒癡越讀,心裡越煩躁,不但沒有讓心頭紛繁的雜緒平靜下來,反而多了無數個其他的念頭。有對趙錚的嫉妒,有對雲燁的憤怒,有對歐凱翔的瞧不起,不一而足。
“呼呼!”
大約三個小時過去,戒癡突然停止念法華經,一張臉被自己的情緒憋得漲紅,大口的喘着粗氣。
“癡兒,還不醒悟?”苦禪閉目而言。
戒癡臉上浮現出一絲悲哀的表情,恭敬道:“恩師,弟子自知心境難以平靜下來的原因,可無論怎樣做,都無法靜心。”
戒癡雙目帶有血絲,說話的時候,對苦禪雖然極爲恭敬,可裡面已經夾雜有一絲戾氣。
“疏不如堵,癡兒,既然無法靜心,那就努力讓心中的念頭通達。既然做不到不想這些事情,那就一直去想你心中所想,願你心中所願。成功之後,你再看雲捲雲舒。”苦禪輕聲道。
苦禪的話雖然簡單,但聽在陷入魔障的戒癡耳中,好似指路的明燈,爲他指引了方向。戒癡當即激動道:“恩師,我一定會打敗趙錚與雲燁,成爲交流會的冠軍。”
苦禪笑着點點頭,然後就離開了房間。然而,戒癡並沒有看到,苦禪轉過身後,雙眼中流露出濃濃失望的神色。
入夜,苟慧仁與劉振海二人,品着紅酒賞月。
“沒想到武當派的傳人竟然會出現在這裡,而且看樣子他跟趙錚的關係不錯,不知道他會不會成爲一個變數。”苟慧仁望着天空中月亮說道。
劉振海道:“不會的,那個地方是我在尋找某件物品時無意中發現的。估計就連衛永福都沒有切身體會過這樣的地方。就憑這些小輩?”
“這倒也是,只不過實地考覈這一項的選址由我負責,趙錚與苦禪或者歐凱翔倒黴,我倒是不在乎,但云燁要是出現意外……”苟慧仁眼中滿是憂慮之色。
“老狐狸。”
劉振海心中鄙夷着他,嘴上卻笑呵呵的說道:“一切都只會是意外……”
他話鋒一轉道:“最近青田縣所在的玄學會會長,因爲年齡的關係將要換人,我見苟會長將龍城玄學會搭理的井井有條,不知是否有興趣?”
苟慧仁笑道:“劉師傅過獎了,誰人不願意往高走,但我爲龍城玄學會服務這麼多年,一時間難以割捨。”
“既然如此,在下也不便強求,一切隨緣。”劉振海舉杯相邀。
他提出邀請苟慧仁去青田縣所在的省份當會長,其實就是告訴他,如果事情出現意外,劉家會庇佑他。苟慧仁要的就是這樣一個保證,但他的人脈和根基都在這裡,他還等着衛永福因爲某些不可抗的因素下臺,自己成爲龍城的玄學會會長。
“叮!”
兩個杯子碰在了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好似古人擊掌盟誓……
第二天,除了關馨和司徒靜這兩位女士之外,無論是青辰子與歐凱翔這樣的風水師,還是溫睿翼與曹秋道這類的商業人士,臉上全都帶着濃濃的黑眼圈。尤其比較胖的李退之,遠遠看去,整個一國寶。
只有趙錚,因爲早早就見識過雲燁的戰鬥力,所以在昨晚晚宴結束之後,便找了個藉口離開了宴會廳。
路上,溫睿翼雙眼幽怨的看着趙錚,埋怨道:“我說你昨天怎麼離開的這麼堅決,你竟然早知道雲燁的習慣,爲什麼不告訴我們。”
這一次,就連一向沉默的歐凱翔都主動說出兩個字,“就是。”
昨晚,雲燁又一次展現了他一刻不停歇的嘴皮子功能,一直說到凌晨四點。衆人見他說的興起,也多少知道了他在山上的一些悲苦生活,所以一直陪他聊天,如今便成了這副樣子。
“趙錚,你昨天沒參加我們的聊天會可虧了,你不知道我們聊的有多開心。”
雲燁看到趙錚,立刻嚷道:“尤其是溫睿翼,我們從天涯海角聊到泰山之巔,這些我想去的地方他都去過,實在是太讓人羨慕了。泰山自古以來便有封禪聖地之說,傳說中那裡有很多古時佈置的風水陣法,不知道我去了之後能否找到,找到後能否學習,學習之後能否將之變化,使之變成適用於現代的風水陣法……”
路上,趙錚與雲燁一輛車,下車之後他的耳朵還嗡嗡作響。雲燁實在是太能說了,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一樣。至於坐在其他車上的人,下車之後精神頭明顯好了一些。
今日的大會流程與以往一樣,上午是探討時間,一些風水事例被拿出來供衆人討論。
過了一段時間,一位風水師對雲燁問道:“雲師傅,你身爲武當派掌門的高徒,一定遇到過不少的風水學事例,可否與我們分享一下。”
昨天雲燁的表現太過驚豔,比之趙錚還要高出一分,所以衆多的風水師對雲燁都產生了濃濃的好奇,想進一步瞭解他。
見有人主動詢問自己,雲燁當即道:“好啊!我在武當山上參加過許多門派內部的大比,同齡人中沒有一個人比得過我。可就在前些時日,我下山之前遇到一位同齡的風水師,無論風水學哪一方面的比試,我都完敗。其中有一個風水陣法,我現在就擺出來供大家討論。”
雲燁這樣一說,全場所有人的興趣頓時被勾了起來。他昨天的表現已經太過驚豔,沒想到在同齡人中,竟然有人能夠完勝於他,衆人很想見識一下他所佈置的風水陣法,到底有何玄妙之處。
雲燁向大會舉辦方要來了十一個直徑爲半米,高爲兩米的圓柱體,然後在臺上很快佈置起來。成型之後,除了一個圓柱體放在中心圓柱體之上,其他的圓柱體都看似散亂的擺放在那裡,整個圓柱體組成的圖形,範圍不超過二十米。
“這是什麼陣法?”此時,就連衛永福等老一輩風水大師,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哪位同行願意一試,隨便從哪個方向進入,在裡面走一圈在從同一個入口出來就可以了。”雲燁朗聲道。
這話一出,全場的風水師都一陣愕然。他們可沒想到,雲燁出的題竟然如此簡單。他所佈置的陣法到處都是入口,而且方圓不過二十米,一目瞭然之下,從同一個入口出入難道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頓時,很多風水師都全都積極踊躍的報名,想試一試這個位置風水陣法的威力。
衆人只見這位風水師帶着好奇的表情進去,在裡面走了一圈,然後帶着自信滿滿的表情……從另外一個入口走了出來。
直到出來以後好一會,他還在認爲這個陣法實在太過簡單。然而當他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另外一個入口之後,表情瞬間變成了驚愕。
看到第一個人的表現,衆人頓時不敢小覷這個看似沒有任何規律的陣法,後面進去的風水師,每一個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被迷惑住。然而,整整三十一位風水師進入其中,竟然沒有一位成功從同一個入口走出來。
隨着歐凱翔與苦禪、趙錚,這三位這幾天表現驚豔的年輕風水師,同樣出走失敗之後,衆人對這個風水陣法就更好奇了。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陣法?叫什麼名字?”有風水師好奇的問道。
雲燁雙手一攤道:“這是那位風水師自創的陣法,還沒有起名字。”
“什麼?自創陣法?”許多風水師驚呼道。
與雲燁同齡,就能夠自創出如此驚豔的陣法,實在令人太過吃驚。在濃濃好奇心的驅使下,有人當即問道:“雲師傅,這位自創陣法的風水師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