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升龍成功,趙錚有了一定提高這種歡樂的氣氛,隨着李退之帶來的消息,就好像一盆冰冷的水,澆滅了衆人如火的心。
趙錚用完早餐,便回到自己的房家,加緊修煉。
至於旁人,則食不知味的如同機械一般,吃完了早餐,沉默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小姐。”
騰蛟說了一聲。
“查!”
秦舞天冷冷道。
升龍成功這樣的消息,不會給趙錚帶來什麼困擾。然而,如果真的是朋友的背叛,這就會成爲趙錚心中永遠的傷痛,這會成爲一道永遠無法消除的傷疤。
這無關金錢與利益,只有對朋友的背叛還友誼的斷裂,尤其趙錚追求的還是極於情的風水道。這樣的打擊,哪怕不能擊垮他,可也會使他在短時間之內受到影響。
如今,趙錚缺少的就是時間。
“明白!”
騰蛟冷哼一聲,對李退之使了個眼色,沉着臉走出了餐廳。
仰光寺的人馬最多,弘忍特意交代,如果有趙錚身邊的人來詢問,知無不言。而且在這段時間之內,沒有必要,不要隨意走動。
至於雲燁等人,卻忙的不可開交,因爲升龍成功的事情,已經傳遍了華國玄學界。
正如他們所想,這對於玄學界來說,足以載入史冊。也因爲如此,就連逍遙子、張玄黃、孔南山這三位六品的風水學宗師,都主動打電話來詢問,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趙錚已經表態,所以衆人也不再去隱瞞,將升龍成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幾位宗師。當然,趙錚與喬飛飛極高的龍契度,他們沒有透露一點。不是不相信自己的恩師,而是因爲他們心中的陰影。
整個玄天館,所有人都在想,那個叛徒……到底是誰?
“爲什麼?”
龍城的一處別墅,司徒靜冷着臉,問道。
“什麼爲什麼?”溫睿翼不解的問道。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司徒靜看向自己的愛人,就好像看陌生人一樣,空洞不解。
望着愛人的眼神,溫睿翼的心忽然一揪。他張了張嘴,卻只剩下面帶笑意的搖頭。
“你今天是怎麼了,難道有人說我又出去花天酒地?”
失望!
只剩下滿心的失望。
司徒靜雖然與趙錚等人的關係,沒有溫睿翼那麼親近,可這屬於她本身的性格原因。而且,自從與趙錚接觸一來,她真的發現,溫睿翼真正的快樂起來,真正的可以鼓足勇氣,去做他自己。
這樣的變化,不僅是他在家族那邊大受青睞,也將他那些花裡胡哨的外表拔下,只剩下對自己專一的心。
司徒靜原本認爲,自己的眼光根本一點都沒錯,溫睿翼正是這樣一個值得人信賴的人。
然而,她失望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溫睿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溫睿翼!”
司徒靜大吼道。
“靜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坐下了好好說。”溫睿翼不緊不慢。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想承認嗎?”司徒靜說着,語氣衝有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我承認什麼?”溫睿翼滿臉不解。
“昨天回來的時候,半夜醒來我發現你並不在牀上。”
“我起夜,這不是很正常。”溫睿翼理所當然道。
“起夜,可爲什麼你沒有在衛生間,更沒有在廚房。還有,爲什麼回來的時候,外衣還完好無損,當半夜我醒來的時候,上面卻少了一顆釦子。”司徒靜咄咄逼人。
“可能是掉了,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溫睿翼隨口道。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願意對我說實話是嗎?”司徒靜紅着雙眼,淚水不斷的滑落。她死死的咬着牙,狠狠將一個物件丟到了他的身上。
溫睿翼撿起來一看,眉頭緊皺。
原來,這個物件,正是自己特意丟在垃圾筐裡面的那個衣服釦子。同時,它也是一個袖珍攝像機。
原來,正是溫睿翼,將昨天趙錚升龍成功之前的情況,拍攝下來。
沒有人能夠想到,就連司徒靜,要不是因爲半夜驚醒,發現了老公不在,遍尋之下發現端倪,她也不可能在溫睿翼回來睡熟之後,根據他的習慣,從垃圾筐裡找到了這枚袖珍攝像機。
“呵!”
把玩着這枚袖珍攝像機,溫睿翼眉頭漸漸舒展,不自然的輕笑了一聲,說道:“不愧是我最聰明伶俐的好老婆,果然心思細膩。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你準備怎麼做?”
“我會告訴他……”司徒靜斬釘截鐵的說着,可門字還沒有說出口,司徒靜卻已經泣不成聲。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我更不想讓你變成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不知道……”
作爲一個女人,溫睿翼無疑是一個理想的老公,家境殷實、對自己忠誠,風趣幽默,關懷自己無微不至。然而,從他與趙錚等人的接觸當中,司徒靜也將秦舞天還有趙錚等人,當成自己爲數不多的朋友。
然而,她怎麼會想到,自己的老公,竟然背叛了他們的友誼,背叛了趙錚,將升龍這麼重要的事情傳開。
面對這種情況,司徒靜作爲一個女人,她的心真的好亂,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毫不猶豫的站在自己老公這邊,還是站在道理這邊。
見狀,溫睿翼憐惜的將司徒靜摟在懷中,輕輕拍打着她光滑的脊背,柔聲說道。
“放心吧!一切很快就會過去,很快就會過去。”
猛地,司徒靜一把將溫睿翼推開,紅着眼眶質問道:“爲什麼?告訴我,爲什麼?你絕對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溫睿翼,絕對不是。老公,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是不是寧採臣他們掌握着什麼把柄,你不得不這樣做,告訴我。你一定有苦衷的對不對?”
問道最後,她已經將質問變成了乞求,她雙手緊緊抓住溫睿翼的手臂,真的希望他說出一句我又苦衷,哪怕是騙自己也好。
然而,結果卻令她的心墜入了深淵。
他看着自己最心愛的人,緩緩開口。
“我沒有什麼苦衷,要說理由,其實很簡單。利益,或者說更好的生存下去。你應該知道,趙錚一個人獨闖白馬寺,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回來。既然如此,利用他做一些讓我今後更好過的事情,又能怎麼樣,反正結果已然註定。他還要感謝我,最起碼讓他死前,證明他的存在有一定價值。朋友,不就是讓我拿來用的。”
“啪!”
司徒靜聽到這裡,簡直不敢想象,這就是她一直深愛着的人,她一直自認爲了解的愛人。
溫睿翼用舌頭鼓了鼓腮幫子,然後用右手食指撓了兩下,自嘲一笑,說道:“怎麼?你跟他們接觸的時間並不長,爲什麼會這麼關心他們。難道……你也看上趙錚了?如果是,那你現在可以走了。”
原本,這一巴掌之後,司徒靜縮了縮手,多少有些後悔。
然而,聽到溫睿翼如此絕情的話,她只覺得天旋地轉,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愛人,看着他竟然主動出言詆譭自己。
“噗!”
怒火攻心,司徒靜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當即暈倒在牀上。
“不錯,爲了自己家族,連心愛的女人都可以不要。我可是記得,當年你爲了她,可是連高世德都沒有放在眼中。”忽然,溫睿翼的胸口,傳來寧採臣的聲音。
“所以,高世德現在亡命天涯,而我則能夠抱住寧先生的大腿。”溫睿翼輕聲道。
“我喜歡跟聰明的人合作,相信我,你的選擇不會錯,合作愉快。”寧採臣說道。
“合作愉快……”
不知過了多久,司徒靜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則是無窮無盡的白。
轉過頭,她便看到秦舞天與喬飛飛,就等在旁邊。
“你醒了,怎麼會突然吐血暈倒,醫生說是怒火攻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跟溫睿翼吵架了?我們怎麼聯繫他,都聯繫不上。”喬飛飛說道。
司徒靜看着衆人關切的眼神,就連本應該準備生死之戰的趙錚,都站在一旁,司徒靜眼圈再次泛紅。
“別哭,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溫睿翼那個臭小子又在外面拈花惹草了,我讓柯炎去收拾他。”趙錚立刻說道,他最看不得女孩子哭。
感受着衆人濃濃的關切,司徒靜先問道:“誰送我來的這裡?”
“不知道,有個人打電話,說你昏迷不醒正在醫院,我讓退之查了這件事,確定是真實的,便趕來過來。”秦舞天說道。
“原來……原來……”
司徒靜明白,送自己來醫院的,正是溫睿翼。而他選擇不出現在這裡,就是認爲自己會爲了所謂的公理,出賣他,將他的事情告訴趙錚等人。
她在病牀上,可溫睿翼卻沒有出現。
這就證明,他已經放棄她,或者說拋棄了她。
“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司徒靜悲慼道。
在她看來,溫睿翼根本就不信任自己,他根本就不瞭解,什麼公理什麼正義,都是狗屁。作爲一個女人,她可以爲了自己真正心愛的人付出一切。
他們兩人雖然因爲家族聯姻才被迫走到一起,然而,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他們都彼此深愛上了對方,因爲有了她之後,溫睿翼從未出去花天酒地過。
司徒靜本以爲,兩個人彼此深愛,理所應當的彼此信任,而這幾年,他們也是這樣表現的。
只可惜……
“原來……他從不曾真正的信任我?”司徒靜悲哀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