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請看這張圖片。”
雲燁指着陽臺處說道:“陽臺爲北向,北方壬葵水,天棚中懸掛的是鯉魚型的燈籠,取如魚得水之意。魚得水,活力生,便有了鯉魚躍龍門之勢。鯉魚躍龍門,必然逆流而上。”
說道這裡,雲燁用筆將與陽臺成一條直線的廚房、客廳與主臥室相連接,一條直線恰好從四個小圓中間穿過,且分別從牆上圈上了幾個小木雕裝飾。
衆人這才發現,木雕裝飾竟然全都是跟雲雨有關的木質物品。
“緣木大師佈置的風水局乃圓木求魚之局,並非單純的五環木,他是利用水潤木的原理,在半空中形成鯉魚躍龍門之勢。上爲天,鯉魚衝擊天上銀河之水,使之落入地下。下面以五環木爲基礎。木受到水的滋潤,會更加茂盛。且最大的木之環,勾勒的不僅僅是簡單的原始森林,還有還原《山海經》中,龍門出現時的樣子。”
雲燁說着,又拿筆在主臥室的森林油畫外圍開始勾勒。不一會,一座隱藏在原始森林中的龍門便躍然於紙上。
“這麼多年以來,葉先生雖然不斷的用各種辦法補充體內的木之力氣,但木旺火,他身體裡火太旺,雖然木之氣大量涌入的時候,會暫時將火勢壓下。不過帶火勢重新燃起,猶如火上澆油,使得火氣越大,此乃治標。惡性循環之下,他的身體才越發的瘦弱。
鯉魚的衝勁越大,水降的越多。龍門就在眼前,使得鯉魚的衝勁就越大。二者形成一個良性的循環,木之意在生長,水有滅火之意,水就可以讓火勢減小,火之意在減少,此乃治本,這樣才能讓葉先生真正的好起來。”
雲燁這一番話加上他勾勒出來的佈局,讓一衆風水師都頻頻點頭,顯然對他這一番論斷有所相信。
然而,當雲燁說完,戒癡立刻反問道:“衆所周知,緣木大師乃五行派木系風水技法的傳承人,行走紅塵幾十年,從未見過他佈置陣法時運用水系技法,這你該如何解釋?”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他沒用過水系技法不代表他不會,這麼多年,他要是想學,在五行派裡面很方便啊。再說,就算他真的不會,難道不會找人幫忙嗎?”雲燁很認真的說道。
他這話一出口,溫睿翼第一個就笑出了聲。就像一個人想翻牆,自己辦不到,難道就只能等在那裡,不會找人幫忙。戒癡這個問題問的,實在令溫睿翼憂心他的智商。
戒癡也是一愣,旋即一張臉憋得通紅,無賴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所言非虛?”
“這有什麼虛不虛的,這個陣法就是我跟緣木老頭一起佈置的啊!”雲燁自然而然的說着,語氣中還滿是疑問,不知道戒癡爲什麼會問出這樣白癡的問題。
此言一出,全場大部分人瞬間一愣,包括衛永福也是一樣。
有的人是震驚於雲燁的說辭,如此精妙的陣法,竟然是這個年輕人與緣木大師一起佈置的,這話說出來誰信?
而衛永福等人,心中偏向於相信雲燁,他們震驚的是雲燁對緣木的稱呼。雖然話語顯得有些對前輩不敬,可從他的語氣中,衛永福等人只聽出來熟絡,並無不敬之意。
“哈哈!”
回過神來,戒癡哈哈大笑道:“如果你單純的解開這座陽宅的風水,我什麼也不會說,可你竟然說這個陣法是你跟緣木大師一起佈置的,難道你以爲你是很高深的陣法師?”
“對啊。”雲燁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戒癡當即怒火上涌,他覺得這是雲燁故意在跟自己唱反調,否則誰會如此厚臉皮的這樣做答。
“既然你說自己對風水陣法很有研究,那你就來說說會場裡面,有沒有風水格局。如果有,又是什麼?”戒癡當即問道。
昨天晚上,他已經知曉這一次前來交流大會的年輕一代風水師中,只有自己和趙錚,還有歐凱翔發現了會場的玄機,但只有趙錚完全勘破,這也是他今天情緒有些失控的原因。所以他給雲燁提出了這個問題,他倒要看看雲燁能否看出。
聽到這個問題,會場中大部分風水師下意識的在心中表示否定。畢竟那麼多風水師,只有幾個人纔看出,而且那還是在座位還沒有坐滿的情況下。現在會場座無虛席,有些人身材高大,已經將椅背擋住,這也給陣法的判斷增加了難度。
然而,就在大部分人都這樣認爲的時候,戒癡說完話,雲燁便立刻開口。
“你問的這個問題也太簡單了,這有什麼難的,不就是玄蛇繞龜背,玄武成。玄武鎮北方,壓宵小,聚靈氣,最終形成一個擬聖獸而聖獸顯的隱性風水局嘛!我通過雕龍長廊的時候已經看出來了啊!”
雲燁說的很隨意,然而一衆風水師卻都被驚得不知該說些什麼,只看了一眼就摸清了門道,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連續的打擊讓戒癡的情緒更加不穩定,見雲燁如此迅速便看出會場內的風水佈局,強有力的反駁了自己的懷疑,這就猶如當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使得他更加羞怒,當即質問道:“這裡的風水佈局昨天就被風水師揭曉,或許你來之前就已經聽說過,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剛剛在這裡得出的結論?”
雲燁無奈的聳聳肩,“你要我說風水,我說出來了,你又說我早就知道,這我真心證明不了。”
“哼!騙子。”聽雲燁這樣說,戒癡立刻道。
對於戒癡這話,雲燁也懶得理會,轉頭看向趙錚,道:“我的表現怎麼樣?”
“這麼快就能看出此地的風水佈局,厲害。”
趙錚也是心悅誠服,雲燁雖然話嘮,但這風水一道上的本事確實厲害,畢竟,他也是看了半天才看出此地的佈局。
“嘿嘿!那是必須的。”雲燁很是得意。
“這位師傅,不知你今日來此是要參加交流會,還是有什麼事情?”青辰子主動詢問道,他不想再讓戒癡再丟龍城玄學會的面子。
“老人家,叫我雲燁就行,我來這裡是奉師命找一個道號爲青辰子的人,說讓我過來代表道教參賽。”
他這話說完,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青辰子,他自問從來沒有見過眼前的雲燁,也沒有聽哪位道教的同行說起過,會派人過來助陣。
“不知尊師是?”
雲燁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遞給青辰子,直言道:“老頭子道號逍遙子。”
聽到雲燁的話,青辰子接過玉佩的雙手突然顫抖了一下,差點沒把玉佩丟出去。他仔仔細細看了看上面刻有真武大帝坐像的玉佩,對雲燁深深一鞠躬,說道:“青辰子拜見師叔。”
“譁!”
青辰子的舉動,令全場還在愣神的風水師,瞬間陷入譁然之中,就連初入玄學界的趙錚,對這個名字都耳熟能詳。
逍遙子,這一代武當派的掌門人,年輕人便驚才絕豔,與佛教白馬寺的菩提和尚,龍虎山天師教張玄黃,青田劉家劉玄,並稱爲在玄學界中,即吳法天之後的四大才子。在所有人眼中,他們四人是最有希望跟上吳法天步伐的人。
如今逍遙子成了武當派的掌門,張玄黃爲天師教掌教,菩提和尚是全國佛教協會榮譽主席。四人中只有劉玄,據劉家所傳因修煉玄功出差錯,走火入魔而死,令人爲之惋惜。
趙錚可沒想到,坐火車遇到一個人,竟然是武當派掌門人的弟子。他不由得回想起來,雲燁說從小被憋在山上,和一羣老頭作伴,顯然,那些人極有可能是武當內門的長老。
歐凱翔反應過來後,也跟老師一樣向雲燁行禮,不過他要叫師叔祖。至於戒癡,臉色瞬間從怒紅變成慘白,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看起來像散修的傢伙,竟然是武當派掌門的親傳弟子。
自己只是一座普通寺廟主持的弟子,而武當派這種在道教執牛耳的門派有着天壤之別。一想到自己剛剛針對雲燁,他額頭瞬間出現一層冷汗。
“我去,原來老頭你就是青辰子,太好了。快給我什麼請柬,師父說要我參賽,只可惜前天遇到趙錚,火車坐過站了,現在還來得及吧?”
“當然來得及。”
衛永福朗聲道:“雖然你沒有趕上昨天的比拼,但你今天的表現有目共睹。我們設立比賽的目的是什麼,不是那第一的名頭,而是讓每一位風水師在與他人競爭的過程中學到更多的知識,使自己有所提高。所以我個人傾向於雲師傅參賽,且這第二輪第一的名頭歸他所有,不知諸位有何看法?”
衛永福話音落下,場內衆多風水師全都紛紛響應。沒有資格參賽的和已經被淘汰的風水師,沒必要與武當派掌教弟子對立。至於臺上的選手,自知無法與趙錚、戒癡等人爭奪冠軍,也樂得出現變數。
“阿彌陀佛,貧僧沒有意見,雲師傅參賽實至名歸。正如衛師傅所言,我們舉辦交流會的目的不是爲了虛名,而是爲了提高自己。”苦禪如此說着,還饒有深意的看了戒癡一眼。
苟慧仁這個時候也站出來,笑呵呵的說道:“我也沒意見,有了雲師傅的參加,我相信此次交流會會變得更加精彩。”
雲燁是代表道教參賽,而且又是自己的師叔,他當然沒有理由反對。
衛永福見狀,大聲說道:“既然沒有人反對,下面我宣佈,第二輪一共有九人晉級,其中戒癡排名第三,趙錚與歐凱翔並列第二,雲燁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