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夢雅一臉茫然的看着趙錚與秦舞天,問道:“我……我……你們在幹什麼,我只是拍了他一下。”
趙錚無語的搖搖頭,叫柯炎與巫年兩人上來,幫忙將溫睿翼扶起來,簡單檢查了一下。
“師父,溫大哥沒事,就是受到過度的驚嚇而已。不過,我檢查他的身體,發現他體內陰陽失衡,陰氣偏多,不知道……”柯炎有些疑問。
“不錯,你檢查的很準確。”趙錚笑了笑,然後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哈哈……我去,溫大哥竟然怕鬼,這下我可有嘲笑他的地方了。”柯炎大笑。
一旁,王夢雅倒是一臉自責,說道:“這麼說,他體內陰氣多,是因爲我拍滅了他肩膀上的一團火?他會不會有危險,被鬼纏上?”
“夢雅姐,你想太多了。雖然這些禁忌真的需要注意,但也沒有那麼誇張。你想想看,溫大哥的臉皮比城牆還厚,鬼想進入他的身體多麻煩。”柯炎大笑道。
“說人話!”趙錚訓斥道。
“溫大哥身上有師父贈與的驅煞符,完全沒有問題。”柯炎老老實實的說道。
他從一個智障兒童恢復正常之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皇甫琉璃的眼淚和老師發火,似乎是本能,碰到這兩件事,他都會立刻變成正人君子。
“這樣就好。”王夢雅拍拍胸口。
這個時候,溫睿翼也悠悠轉醒,他看了看王夢雅,哪還不知道剛剛那一下絕對是她乾的,瞬間氣不打一處來。他小時候就被鬼摸過,家裡每天晚上給他叫了三天,這才恢復過來。因爲心裡有了陰影,所以他才怕鬼。
方纔,趙錚正好講到別拍肩頭,結果突然,背後有人拍了他一下,這讓他本就在緊張狀態,一個激靈就昏了過去,這個人可丟大了。
“你不知道今天是鬼節啊!而且人嚇人嚇死人的!你又來幹什麼?”溫睿翼沒好氣到。
“你能來我爲什麼不能來,我也是趙錚的好朋友啊!他生病我來看看怎麼了?”王夢雅大聲說道:“一個大男人怕鬼,還好意思。”
“夢雅,你突然造訪到底什麼事情?”秦舞天說道,她到不是有意當和事老,而是趙錚現在需要休息,他不想二人吵到趙錚。
“是這樣的,還記得十天之前,趙錚幫忙我的那個案子吧。”王夢雅說道:“雖然上次外省的同事去那邊的窩點,發現他們已經逃跑,但經過我們不懈的努力,發現了新的線索。因爲在這個案子中,我們龍城的幹警表現優異,而且將他們團伙在龍城的人員一窩端,所以上級指示,讓我和邢步宇去外省,作爲外援,看看能否助一臂之力。”
“原來是這樣,這無論對你和邢步宇,還是對那些被拐賣的孩子,都是一件好事。”趙錚說。
“就是啊!我明天就走,邢步宇特意找我商量,說這件事情,你是最大的功臣,趁着我們每走之前,想請你吃飯。”王夢雅說道。
“這倒是巧了,我們剛剛也在討論,一會出去走一走,幫助趙錚恢復身體的事宜。”秦舞天說道。
“出去玩?好啊!師父,我們可不可以一起去?”柯炎當即說道。
“今天?”趙錚想了想,說道:“今天可以。”
“真的嗎?我就知道師父最好了。”柯炎笑着道。
“不過,有個條件。”
柯炎頓時垮了下來,說道:“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今天是中元節,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們要跟在我身邊,不準亂跑,由於我身體的緣由,可能會很早回來,不會等天徹底黑下來。另外,你們今天的所見所聞所感,回來之後寫個記錄。”趙錚說。
“就這個條件?”柯炎有些不可置信,這可不想對他們嚴格要求的老師。
“就這麼簡單。”趙錚笑着道。
“耶!老師萬歲,我現在就去告訴他們三個。”柯炎笑着轉身離去。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巫年對趙錚伸出一個大拇指,“趙師傅,高……實在是高。”
直到一行人走出玄天館,徜徉在寬闊的街道上,柯炎剛剛還興奮的小臉,已經徹底垮了下來。
趙錚讓他們將路上所見所聞所感記錄下來,指的當然有關風水方面。他本以爲,只是逛街吃飯,能碰到怎樣與風水有關的事宜。但他卻忘記了一點,薑還是老的辣。如果他跑出門口之後又回來,看到巫年對老師豎起的大拇指,也許會想到一些,然而一切都無法挽回。
就好比剛剛出門的時候,趙錚與溫睿翼的對話。
“禽獸,怎麼你的臉色還是這麼蒼白無比,我不是告訴過你,有我送給你的符籙,不會有問題的。”趙錚問道。
“靠!給我好好說話,憑什麼叫我禽獸。”溫睿翼吼道。
“今天還真不能叫你名字,這樣的話會被某些東西聽到,記住你,所以今天出行,儘量用代號稱呼,比如小舞,夢夢等。”趙錚解釋道。
“原來如此。”溫睿翼點頭,但他旋即反應過來,質問道:“可也不能管我叫禽獸啊!”
“請問你哪裡不禽獸?”趙錚隨口問道。
這只是一段開玩笑式的對話,但裡面卻包含了中元節的一個禁忌,那就是儘量不要喊其他人的名字,以免被某些東西記住。像這樣跟風水學有關的事情,他們四個師兄弟,都要牢記。
此時,無論是劉空竹、劉悟雨還是皇甫琉璃,都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柯炎。平時挺機靈,可老師什麼時候讓他們出去玩,給過這麼簡單的要求,這分明是個坑,而他卻笑呵呵的自己跳坑裡,還把他們三個帶上。
果然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在柯炎心中,一段美妙的遊玩之旅,則變成了比在玄天館學習,還要緊張的學習之旅。因爲要是誰少記錄了某一點,被老師發現,回去可是有很刺激的懲罰在等待着他們。
“趙……師傅,我這說話怎麼感覺這麼彆扭呢!”
“你想問什麼,禽獸?”趙錚問道。
“靠!你再這麼叫我,我跟你急。我是想問,你看那邊。”溫睿翼指了指一個不算特別繁華的輔街。
趙錚看去,只見那個輔街的街邊,有一張不知道是誰掉落的五十元華幣。然而,幾人在前進的過程中,已經有十幾個人從那裡走過,有八九個人明顯看到了那張華幣,在稍稍猶豫了一下之後,卻繼續前行,竟然沒有一人低頭撿錢。
“你原來問這回事啊!小炎子,你告訴你禽……大哥。”趙錚說道。
柯炎也看到了剛剛那一幕,心中想着:“溫睿翼大哥真能給我們找事,老師好不容易沒有看到,偏偏你指出跟風水學有關的事情,害的我們又要多記錄一條。”
不過,既然趙錚發話,他還是很認真的解釋道:“中元節這天,忌諱撿路邊的錢。因爲這些錢是用來買通牛頭馬面的,如果侵犯了他們東西,就很容易被他們教訓。”
溫睿翼一愣,隨口問道:“它們……應該花冥幣吧?”
趙錚笑了笑,說道:“牛頭馬面,在佛教中,是地獄中比較下等的官員。但他們因爲指責所在,經常往返與陰陽兩界,身份特殊。所以在清明、中元節等特殊的日子,在他們看來,這地上的錢就是他們的,無論陽幣還是冥幣。”
“我說嘛!難怪這些人連錢都不撿,並非拾金不昧,而是敬畏鬼神。不過話說,所謂的牛頭馬面,真的存在嗎?”溫睿翼問道。
“科學能解釋嗎?”趙錚反問。
“不能。”
“既然不能證實,也不能否定,存乎一心爾。”
趙錚的意思是,信則有,不信則無。
溫睿翼想了想,心中再次咒罵道,和着趙錚這樣說等於沒說。
一行人有說有笑,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江邊,迎着秋日的江風,別有一番感覺。
“趙師傅,你們總算來了。”邢步宇在不遠處打着招呼,笑呵呵的跑過來。
他知道趙錚不差錢,但他也知曉趙錚曾經的資料,知曉他曾經也吃過苦,並非那種挑剔的人,所以他根據自己的工資水平,特意找了一個江邊比較有特色的燒烤店。
“今天正好是中元節,帶四個徒弟上街,讓他們實際觀察學習,並且感受一下中元節的氣氛。”趙錚笑了笑,說道:“帶了這麼多人,我們可是要狠狠的宰你一頓的。”
“歡迎啊!趙師傅肯賞光,別說這麼多,就算多來一倍,我也必須好好招待,不過……”他一指溫睿翼,說道:“這是個什麼鬼,我怎麼不認識?”
“去死!”溫睿翼沒好氣道。
他們兩個只見過幾面,由於溫睿翼那種跟誰都談得來的性格,兩個人見面倒是沒少打嘴仗。
在邢步宇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了一家名爲甲賈佳的江畔燒烤大全店。衆人只見門口掛着一面五色紙旗。
邢步宇和王夢雅到來,老闆娘熱情的招呼着,顯然二人經常光顧。
“王隊,邢隊,你們可有些日子沒來了,今天老規矩?”老闆娘問道。
“老規矩,不過來雙份,另外,你們店其他的招牌,也全都上一份。”邢步宇說道。
“好嘞!幾位稍等。”
看她做事麻利,和氣待人的樣子,趙錚隨口道:“這位老闆娘倒是很乾練,只是不知道,這家點名爲何起的如此古怪?”
“這件事我知道。”王夢雅立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