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水?大概是‘混’在酒裡的什麼‘蒙’汗‘藥’、毒‘藥’什麼的吧?爲何我沒有什麼感覺呢?紀墨猜測也許是因爲自己這分身是朱雀血脈的緣故,又或者神仙水只對海族有作用,不管什麼原因吧,反正他是完全沒感覺出來。
至於玲瓏,則是因爲一滴酒沒沾一口菜沒吃,所以肯定也不會中招。
紀墨沒有玲瓏的本事,只能把眼皮掀開一條縫,悄悄看那些進來之人。果然看樣子都是藍翔部落的人,爲首的是個獨眼龍,瞎了的那隻眼罩着一枚扇貝,用麻繩穿了綁在頭上。
這獨眼龍紀墨也曾見過,因爲藍海族人在紀墨眼裡幾乎長得都一個樣,別怪紀墨臉盲,實在是除了有特殊體徵的他都辨認不出來。
能認得出卜祥來還得感謝他的絡腮鬍,這個獨眼龍也算是特殊體徵的,紀墨記得似乎獨眼龍曾經出現在宴席上,貌似還是個中隊長什麼的級別呢。
藍翔部落的軍隊編制很簡單,統領二十人的小隊長,統領一百人的中隊長,還有統領五百人的大隊長。
人口上萬的藍翔部落大概有兩千人左右的戰鬥力量,中隊長的級別已經不低了。
紀墨瞥到那獨眼龍冷笑着看了一眼‘牀’上的他和玲瓏,從腰間掛着的飾物之中拿出了一個海螺來。
他想幹嘛?紀墨不禁感到很怪異,但是更怪異的還在後面,只見那獨眼龍把海螺湊到嘴邊,竟然鼓着腮幫子吹了起來。
說也奇怪,明明只有低沉的“嗚嗚”聲,偏偏這獨眼龍吹得還‘挺’起勁,就像是在演奏一首動聽的曲子似的。
這是一幫‘精’神病吧……紀總有種被雷到了的感覺。
忽然,他感覺到身體表面有什麼在蠕動,紀墨身體一僵,急忙想動卻已經動彈不得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像是繩索般把他和玲瓏牢牢的捆綁在了一起。紀墨連忙繼續裝睡,眼角悄悄瞥去,卻見竟然是海草!
之前被紀墨和玲瓏躺着的海草榻榻米,竟然好像活過來了一樣!尤其紀墨還看到那海草之上鑽出來的一個個小腦袋——那分明就是蛇頭!
這……這是怎麼回事?紀墨當真難以置信,這海草榻榻米竟然是許多條綠‘色’小蛇編織而成,可問題是在此之前紀墨和玲瓏怎麼都沒發現呢?
就算自己大意了,可是保龍一族的死士——玲瓏不應該也這麼粗心啊!
紀墨真是驚到了,但是現在兩人已經被捆綁得結結實實,那些小蛇把兩人密密麻麻的包裹起來,牠們彼此之間身體糾葛在一起,就像是搓成了麻繩一樣牢不可分,紀墨感覺自己和玲瓏就像是被厚厚的被子裹了起來要送給皇上‘侍’寢……
這根本不好笑,朕就是皇上好嗎!
繼續裝吧……紀墨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繼續裝着打呼嚕,跟玲瓏被迫合體。小蛇們把他跟玲瓏面對面捆在一起,紀墨的‘腿’又是跟玲瓏‘交’叉着的,肌膚相貼,可惜他完全感覺不到旖旎。
獨眼龍得意的笑了一聲:“沒想到白雪武聖,也沒發現真蛇草的奧妙!呵,白雪武聖,不過如此!”
先前喚‘門’的那人在旁陪笑道:“休眠爲草、甦醒爲蛇的真蛇草,知道的人多,見過的人少。就算是大王不也沒發現嘛,想那白雪武聖不是我這一方人,恐怕都沒聽說過呢。”
獨眼龍點了點頭,招手道:“擡走!”
於是那十幾個彪形大漢涌上前,七手八腳的把紀墨和玲瓏一起擡了起來,因爲紀墨和玲瓏身體完全被小蛇裹住的,他們也怕被蛇咬,是以連着‘牀’板一起擡走。
紀墨聽他們所說便猜到了一二,休眠爲草、甦醒爲蛇,這真蛇草顯然跟地球上的冬蟲夏草有些相似。
也難怪紀墨和玲瓏都沒有發現,人家本來就是草,‘混’雜在海草之中如何發現得了啊!
而獨眼龍吹的那海螺估計就是有喚醒這些真蛇草的作用,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紀墨和玲瓏被他們擡着‘牀’板出了窯‘洞’,然後走啊走,走啊走,一直被人擡到了個小山坳裡。
忽然天旋地轉,卻原來是擡着他們的人把‘牀’板給立了起來,讓紀墨和玲瓏變成類似於站立的姿勢。
紀墨便看到這裡原來已經有了不少的熟人,絡腮鬍的藍翔王卜祥還有他的兒子卜凡、‘女’兒卜服等等,看樣子卜祥一家子都在這裡了,全都是被真蛇草牢牢捆綁着的。
除了卜祥一家子以外,還有四個彪形大漢也被真蛇草捆着。紀墨只認出其中一個來,那廝一對大‘門’牙特別大,齜出‘脣’外看着像只兔子,正是之前在宴會上給紀墨敬酒然後被紀墨給推翻了的那個大隊長。
如此說來,這四個應該都是大隊長。換句話說藍翔部落最高層的人物全都在這兒了,而且一個個都是被真蛇草捆着站姿,還在醉醺醺的打着呼嚕。
紀墨眼角餘光掃過四周的環境,這個小山坳給人感覺‘陰’氣森森的,四周圍豎立着一根根的柱子,柱子上掛着一串一串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夜風中微微飄‘蕩’着,撞擊到柱子上發出“咚咚”的悶響。
那是什麼呢?紀墨把眼睛睜大一點兒仔細一看,登時驚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看清楚了,那一串串的東西,竟然是一顆顆的骷髏頭!
而那一根根的柱子不知道是什麼猛獸的大‘腿’骨,白森森的又粗又大,至少能有三丈高。一串串的人頭從頂端一直垂掛下來,最上方的人頭看起來已經風化得不辨形狀,但是最下方的人頭還有的皮‘肉’頭髮還在。
那在死前充滿了恐懼、絕望的面孔,乾涸發黑的血液,讓人觸目驚心。
四周至少樹立着十幾根大‘腿’骨,全加在一起怕不有上千的人頭在這裡,當真是彷彿修羅場一般,充滿了血腥和‘陰’森邪氣。
就在此時,有腳步聲傳來,紀墨連忙把眼皮合攏些,僞裝成在睡覺但是“看家眼”的樣子,悄悄看是誰來了。
只見來人臉被打成了豬頭樣,雖然五官都因此而變形了,但是紀墨卻因此一眼就認出了他。
這不正是卜祥的親弟弟,二王卜忠嘛!
難道說——是他?紀墨彷彿明白了什麼。
卜忠帶了一隊人走了來,滿意的目光落在卜祥身上,按捺不住的得意聲音問道:“人都齊了?”
“回二王,不,回大王的話!”獨眼龍抱拳答道:“卜祥一家共五口人,四個大隊長,還有白雪武聖夫妻,已經全都在這裡了!”
“很好。”卜忠呵呵笑道:“待我繼位,你們全都是有功之臣!本王一定大大封賞,哈哈哈——”
獨眼龍等人也都是喜形於‘色’,如今他們的計劃已經進行到了這一步,其實跟成功也沒什麼區別了。
卜忠從‘褲’腰裡拔出個紅紋海螺,撥開塞子,湊到鼻端嗅了嗅,確定了之後遞給獨眼龍道:“每人給他們在鼻端嗅一下。”
“是!”獨眼龍接了過來,又遲疑的問道:“大王,那卜祥實力強大,要是‘弄’醒了他,我怕那真蛇草未必能困得住他啊……”
“呵呵,你不知道,那神仙水喝下去一個時辰之後開始發作,除了能讓人昏睡不醒十二個時辰,還能讓人在六個時辰裡筋骨鬆軟使不出力氣,任人宰割。嗅一下只能讓他們清醒過來,若是要讓他們恢復力氣,得吞服一勺‘藥’粉才行。”卜忠面‘露’得意之‘色’:“這神仙水和解‘藥’,可是極難‘弄’到的……”
“大王英明!”獨眼龍拍上一記馬屁,然後連忙端着這紅紋海螺挨個給卜祥等人嗅了一下,到紀墨這裡時,紀墨便乾脆屏住呼吸,他根本沒中毒,萬一這解‘藥’是以毒攻毒的原理,嗅了豈不是糟糕?
這解‘藥’果然靈驗,也就是幾個呼吸的工夫,卜祥他們便都一個個悠悠醒來,紀墨故意到最後的時候才也睜開眼。
“我這是在哪裡?”
“爲什麼我會被捆起來?”
“媽的這是要造反嗎!”
“‘混’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些人除了王室就是大隊長,都是位高權重的人,甦醒過來之後被冷風一‘激’,沒搞清楚形勢就開始破口大罵,一時間搞的跟菜市場似的鬧鬧哄哄。
卜忠冷哼一聲,頓時他的手下如狼似虎的衝上去,凡是在說話的直接掌嘴。“噼裡啪啦”正反面的‘抽’,一開始大家都不配合,但是當鼻血、碎牙都給‘抽’出來之後,大家都冷靜下來了。
當然紀墨和玲瓏都沒開口,避開了這無妄之災。
所有人都沒說話了,耳光聲才停止。然後卜忠滿意的呵呵一笑:“諸位,都睡醒了吧?”
沒人吱聲,所有人都惡狠狠的盯着卜忠,卻敢怒不敢言。
卜祥冷哼一聲:“二弟,你這是想要造反嗎?”
“大哥好眼力!”卜忠調侃的豎起大拇指:“一眼就看出來了,真不愧是當慣了大王的人啊!”
卜祥沒好氣的瞪着他:“爲什麼我渾身都沒有力氣?你這是給我下了什麼毒?還有這些……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真蛇草?”
“呵呵,沒有力氣嗎?那大概是因爲你們喝的酒裡摻了‘神仙水’吧!”卜忠打着哈哈道:“不過大哥你還真是好眼力,這確實是真蛇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