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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帝都丹陽城往廣陽郡的官道上,一行人馬正在緩緩而行。這正是翼王紀元和他麾下的三百錦騎,人還是那些人,馬也還是那些馬,只是來的時候耀武揚威,回去的時候就有些垂頭喪氣了。
走在最前方的便是紀元,他雙目有些失神的望着遠方,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又或者根本就沒什麼都沒看。無‘精’打採的他完全影響到了整支隊伍的士氣,一股壓抑、頹喪的氣氛宛如一團烏雲遮蔽在錦騎上方。
阿武在紀元之後,整支隊伍裡最沮喪的反倒是他。
因爲紀元曾經對他許諾過,若是紀元一日爲皇,便會敕封他阿武爲大將軍、冠軍侯。甚至允許阿武跟別的‘女’人所生孩子,來當是紀元和阿武的孩子一起養,將來的皇位也會傳給這個孩子。
這幾乎就等於說大楚的天下,將會成爲他阿武家的。
阿武並不喜歡男人,每每在跟紀元行雲雨之事時,都有這樣的信念在支撐着他,讓他覺得付出多少都值了。
此次來丹陽城,阿武真是懷着‘挺’大希望的,希望紀元能把皇上拉下馬。雖然這在紀元心裡都只是萬一而已,雖然紀元只是用來哄阿武的話而已,說不定過段時間紀元可能就看上別的男人而移情別戀了,然後把跟阿武說過的這些甜言蜜語海誓山盟都忘記了呢
但阿武可是當真了的。
然後,結果就是他們灰溜溜的回來了。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阿武覺得自己心裡真是受到深深的傷害,這讓他明明一個看起來彪悍粗獷的大老爺們兒,竟然生出了‘女’人般的哀怨心思。
“殿下,”阿武策馬追上翼王,落後半個馬身不甘不願的道:“咱們,就這麼回去了?”
紀元沉默着,許久頭也不回的道:“不然呢?”
“……”阿武語塞,半晌才小聲道:“那昏君肯定是背後有高人在支招,若不然就憑他怎麼可能?”
“這孤也知道。”紀元冷哼一聲:“昏君是孤從小看着長大的,所謂三歲看老,孤就藩之前,就已經看透了這小子的本‘性’。昏庸無能,膽小懦弱,而之後他登基的這十年,他也確實如孤所看透的那樣。但是這幾個月,卻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哼,這還真是詭異呢……”
“殿下的意思是……”阿武呆了片刻,試探着問道:“皇上被偷樑換柱了?”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這等諱莫如深的話題對於紀元而言似乎早就不算什麼了,紀元皺着眉頭道:“屈浩然和項威這兩個顧命大臣,若是要培植個替身出來,還不容易嗎?又或者,現在的皇上只是個傀儡,而屈浩然和項威就是背後牽線的人。但不管是哪個可能,現在都不是孤的機會……”
“那……”阿武吧唧吧唧嘴:“就還是隻有等啦……”
“無論是哪種可能,都不是長久之計。機會早晚會來,而孤現在要做的,就是暗地裡招兵買馬明面上碌碌無爲。”紀元笑了笑,回首望了一眼,丹陽城那高大的城樓早已看不到了,但是紀元卻彷彿看到了丹陽城的城‘門’、看到了皇宮、看到了金鑾殿,看到了那丹墀之上的龍椅。
孤早晚會回來的。
“唔……”紀墨呻‘吟’着漸漸甦醒過來,他倒是沒有那種中了‘迷’‘藥’之後頭痛‘欲’裂的感覺,相反是神清氣爽就好像美美的睡覺了一覺直到自然醒的感覺。
紀墨‘迷’‘迷’糊糊的也忘記了自己是怎麼睡着的,還當是在自己的金龍殿裡呢,眼睛還沒睜開就心滿意足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嗯?”紀墨伸出的手臂受到了極大的約束,就好像是睡在睡袋裡一樣。而讓紀墨驚訝的是,他的手臂好像還打到了什麼柔軟又Q彈的東西。
這是……紀墨很容易就想到了是什麼,不過他也沒覺得奇怪,還以爲是跟屈雪凝一起睡的呢。只是有點想不通的是,自己什麼時候睡到靈秀宮裡來了呢。
也沒多想,下意識的紀墨一隻手就繞過對方的脖頸把她摟在懷裡,另一隻手順勢就探入了對方的霓裳之中,熟練的上下其手起來。
紀總正在閉着眼睛爲所‘欲’爲,忽然聽到“嚶嚀”一聲,懷中的佳人似是在悠悠醒來,大概是被紀墨的動作給‘弄’醒的。
奇怪了,聲音怎麼好像有點不太對呢……紀墨心裡這麼想着,忽然就感覺到了濃烈的殺氣,這殺氣宛如實質,就從他的懷裡傳來,讓紀墨宛如抱着塊冰塊一樣。
紀墨嚇了一跳,即便不用神表去掃,他也能清晰的感覺到這殺氣的主人實力遠遠超過了他。這是修士的直覺,之前沒有殺氣時紀墨還感覺不出來,但現在的話紀墨只是在祈禱這千萬別是姬紅淚那種級數的超級強人啊!
“你是誰?”黑暗之中一個宛如天籟之音的聲音傳來,雖然是又甜又糯的聲音,就連發怒都好像是在撒嬌一樣,卻帶着濃濃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慄。
紀墨打了個寒噤,驀然想到這聲音很耳熟啊!
“寶兒姑娘?”紀墨連忙說道:“是朕啊!”
沒有回答的聲音,但是紀墨能夠感覺到殺意在緩緩的減退紀墨不禁鬆了口氣,只感覺這麼短的時間裡前‘胸’後背衣衫都溼透了,黏黏的貼在身上。
剛剛的殺意真是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危險感,換個意志不堅定的已經嚇‘尿’了。
半晌,藍寶兒的聲音才又幽幽傳來:“把你的手拿開。”
“哦。”紀墨趕緊把摟着她的手‘抽’了出來。
“不是這一隻!”藍寶兒身上的殺氣陡然拔高。
“哦哦,誤會誤會,嘿嘿……”紀墨訕訕的把探入她霓裳內的另一隻手也趕緊拔了出來。
誤會你個大頭鬼啊!藍寶兒氣得如滿月般的光潔額頭上冒起幾根青筋,但是身上的殺氣卻是無形之中散了去。終究她還是對紀墨很有好感的,才子佳人的故事總是每個‘女’孩的夢想,藍寶兒潛意識裡也未嘗沒有幻想過跟紀墨這個大才子……是以雖然羞怒,卻早已沒有殺了這褻瀆自己身體的好‘色’之徒的心思。
更主要的是,現在二人的處境問題。
“我們怎麼會在這裡?”安靜下來之後,紀墨忍不住問道,他試着捅了捅四周的束縛,發現這根本就不是睡袋軟軟的不着力,卻堅韌得像牛皮一樣。
這不是最讓他心慌的,最讓他心慌的是他的真元就似是被封印住了一般,完全運轉不靈。
藍寶兒嘆了口氣:“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該是北疆御獸宗的法寶禁獸寶囊。”
“禁獸寶囊?”紀墨聽了雖不明但覺厲:“是用來做什麼的?”
“御獸宗的弟子想要御獸,自然要先自己去捕捉靈獸或者妖獸。遇到那種強大的靈獸妖獸,短時間裡無法收服的時候,便可以將這靈獸妖獸收入到禁獸寶囊裡。靈獸妖獸在禁獸寶囊裡雖然仍然能夠活着,但是卻一身能力都被封印,只能被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狹小空間裡。
“時間長了,靈獸妖獸熬不住,自然就會被褪了野‘性’,漸漸馴服。”藍寶兒對此似乎十分了解,說完嘆了口氣:“我們被困在這禁獸寶囊裡,除非這禁獸寶囊的主人放我們出來,否則我們基本沒有可能靠自己逃出去。”
“好厲害……等一下!”紀墨驀然想到一個問題不太對勁:“這禁獸寶囊也能把人收進來?”
“當然不能,否則怎會叫禁獸寶囊。”藍寶兒道。
“那既然不能我們是怎麼進來的?”紀墨百思不得其解。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藍寶兒沉默了片刻之後,幽幽的說道:“我並非純正的人族,而是人妖‘混’血兒。我的父親是人,但我的母親是妖。因爲我有妖的血統,所以纔會被禁獸寶囊收了進來。”
“啊……”紀墨大吃一驚,他對這藍寶兒想過各種可能,卻完全沒想到藍寶兒竟然會是人妖‘混’血兒!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要不然藍寶兒如何會有一雙藍得如寶石般璀璨的美麗眼睛呢。
但是不對啊紀總吧唧吧唧嘴:“朕可是如假包換的人族啊!既然禁獸寶囊只能收獸不能收人,那朕是怎麼會在這裡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藍寶兒說着心中不知爲何還有一絲絲竊喜他是妖,真好。
“喂喂,朕真的是人族啊!放我出去啊喂!”紀墨鬱悶了,難道這禁獸寶囊也是什麼假冒僞劣產品?亦或是程序錯‘亂’啊,這跟設定不符嘛!
“省省力氣吧,外面的人聽不見的……”藍寶兒幽幽的嘆了口氣,她很清楚這禁獸寶囊有多麼厲害,能夠把她收進來的禁獸寶囊可不是普通御獸宗弟子手裡的大陸貨‘色’啊。
“那……我們怎麼辦?”紀墨可不想被困在這裡,若是分身也好,可這是他的本尊啊!
他堂堂一國之君被人擄走,楚國還不天下大‘亂’啊?
“……只有等。”藍寶兒雙臂抱肩,把惹人愛憐的小臉兒埋在了膝蓋上,也不知想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