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飛和馬‘玉’超倒是沒有意外,似乎都已經把紀墨當成了隨意拿捏的軟柿子。-於是三人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模式,張北飛和馬‘玉’超御劍在前,紀墨則是拖後百丈跟着。
似乎張北飛和馬‘玉’超還真的是有法子,只見他們放出了一隻翠綠翠綠的小鳥兒,那小鳥兒撲拉拉在前邊兒飛,張北飛和馬‘玉’超就只管跟在後邊追。
紀墨不禁頗感好奇,那小鳥兒並不是什麼高等靈禽,難道說這小鳥兒能在漫漫黃沙之中找到黃沙族?
半日之後,在這小鳥兒的帶領下,紀墨還真的看見了一座座如同‘蒙’古包似的帳篷,只不過這些帳篷很矮小,似乎也更牢固。
幾十座小帳篷圍着一片綠洲而立,此時已經接近黃昏,只見許多男男‘女’‘女’正在歡聲笑語的圍着綠洲中間的水泊邊上洗澡。
其實說洗澡,不如說是擦澡。他們十分珍惜水源,只把一塊巴掌大的破布攤平在手上,另一隻手用碗舀起點兒水來灑在那破布上一點兒,把破布‘陰’溼了之後就在身上抹。
還不是全身都抹,就只在重點部位抹幾把。他們身上的皮膚真的就像是乾涸幾年的黃土一樣粗糙得都龜裂了,那點兒‘潮’溼抹上也不見得就能滋潤多少。
但即便如此,他們已經很歡樂了,能找到這樣一片綠洲在這連天大漠裡絕對是福氣。
張北飛和馬‘玉’超已經停了下來,在半空中懸飛着。紀墨追上來,好奇寶寶的問道:“這小鳥兒如何能夠追蹤到黃沙族?”
“不能。”馬‘玉’超說。
張北飛得意的賣‘弄’道:“這鳥兒生活在連天大漠裡,最擅長的是尋找水源。這一路上我誠心渴着它,所以它一被放開就立刻尋找水源。至於黃沙族,他們當然是要生活在有水源的地方,當這裡的水源枯竭之後,他們就會尋找新的綠洲。”
“原來如此,受教了。”紀墨看了一眼那些正在沐浴中的黃沙族,問道:“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等。”馬‘玉’超說完別過臉去都不想看紀墨了,顯然這一路來紀墨的表現讓他很失望。
“連天大漠太大了,如果我們去尋找的話,根本不可能找得到,而且很可能‘交’錯而過。這裡就在大漠邊緣,若要去西樑,必從此地過。方圓千里又只有這一處綠洲,也就只有這一部黃沙族,那妖僧必然會……”張北飛瞬間有種智商上的優越感,得意的一笑:“我們只需在此地守株待兔,定然能夠擒殺妖僧。”
“好算計。”紀墨豎起大拇指,雖然他也想說那豈不是讓妖僧在別處多造殺孽?
可連天大漠確實太大了,他們三人不可能找得過來。只在這裡守着似乎是殘忍了些,但要擒殺妖僧,似乎卻是最穩妥的法子了。
接下來的日子,三人就是耐心等待了。好在三人都已經辟穀,倒也不愁吃喝。
不知不覺就是一週多時間過去了,作爲修道之人,都是沉得住氣的,三人也並沒有焦躁,各自入定就是。
但這一日,紀墨正在入定,忽然便聽得遠遠的有哭喊之聲傳來。
紀墨倏地睜開雙眼,急忙縱身飛上半空,舉目望去,只見幾裡之外,黃沙族的帳篷那裡果然是上演着一場殘忍的殺戮慘劇。
一個亮晶晶的光頭在其中十分顯眼,只見他哈哈狂笑着緩步前行,所過之處方圓三丈之內的黃沙人都是爆炸成一團血霧,屍骨無存!
此時張北飛和馬‘玉’超二人也已然覺醒起身,見紀墨先他們一步感知到不禁微感訝然,但也沒多想,張北飛對紀墨叫道:“道友且爲我們掠陣,那妖僧是傳奇境巔峰,我二人亦是沒有把握,你若是沒有把握不要貿然加入戰局,免得影響我二人的配合。”
馬‘玉’超已然是二話不說御劍飛去,連張北飛都丟在了這裡。
張北飛跟紀墨說完,轉身也向着那黃沙族帳篷處奔跑而去。只見他拔足飛奔,就宛如腳踏驚雷,所過之處每一腳都踏出丈把深的深坑,一路“轟隆隆”巨響,竟然也是快如閃電,比馬‘玉’超落後不了多少。
這,朕這是被嫌棄了嗎?紀總聽完都驚呆在那裡了,這倆貨是哪來的這麼強自信啊!
也罷,既然他們要打,那就讓他們打好了,自己志不在此,跟着‘混’分又有何不可?
紀墨便拍打着火翼徐徐飛去,在距離那綠洲一里地停下來,這裡不遠不近,以紀墨強大的五感,眼睛能看到耳朵也能聽到,便如同進入了看戲模式。
方纔比較遠,光看到一個亮晶晶的大光頭了。現在近了,紀墨也看清了那妖僧的樣子。
只見那妖僧生得牛高馬大的,體型跟姚明有的一拼。但是可沒姚明看着那麼憨厚,這妖僧雖然剃着光頭穿着僧衣,而且還披了袈裟一身得道高僧的行頭,卻是滿臉猙獰,一雙眼睛更是血紅血紅的嚇人。
劍修果然是很快,馬‘玉’超當先趕到了那妖僧面前,人還未到就先高聲叫道:“妖僧!看劍!”
紀總差點一頭從天上栽下來,尼瑪既然你的劍很快,實力又比人家弱,現在又是敵人在明處我們在暗處,你老老實實的偷襲不好嗎?得瑟個‘毛’啊!
喊完馬‘玉’超還不出手,非得等着那妖僧一雙血紅的眼睛轉過來盯着他,馬‘玉’超才一個瀟灑的後空翻跳了起來,而他腳下之劍瞬間化作一道飛虹,‘射’向了妖僧。
“嘶”
飛劍爆烈的撕裂虛空,強橫的劍氣裹起白‘色’鋒芒,照亮了妖僧猙獰的臉。
那妖僧大喝一聲,竟然不閃不避直接便是大袖一拂,頓時一道紅光如‘浪’‘潮’般捲去。
飛劍一刺到紅光,並沒有能夠擊破,反倒是紅光如‘浪’‘潮’般翻滾將飛劍給卷得歪了出去。
“轟”
飛劍失了準頭,‘射’中了距離妖僧十丈之外的一座帳篷上,頓時便將那座帳篷一分爲二,硬生生連地面沙漠都給分出五丈長的深溝。
“轟隆隆……”
張北飛已經地動山搖的奔跑而來,眼見馬‘玉’超失利,張北飛的攻擊已經到了,剛好無縫銜接。
“喝呀”張北飛猛地縱身躍起,在半空中居高臨下狠狠一拳砸向了妖僧。
他這一拳緩緩推出,竟然拳風如同龍捲一般,先捲動方圓十丈內的黃沙,彷彿起了一場沙塵暴,而沙塵暴最終是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拳頭,向着妖僧當頭砸去!
妖僧仰天狂笑,當那沙塵暴凝聚成的巨大拳頭砸下來的時候,妖僧竟然伸出手來,貌似隨意的一指點去。
這一指直接點在那巨大拳頭上,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巨大拳頭瞬間土崩瓦解仍將化作漫天黃沙,卻是倒卷而去。
“不好!”張北飛連忙向後倒翻,卻沒想到那漫天黃沙彷彿是個超大的‘浪’頭,一‘浪’就把張北飛給拍在了沙灘上。
“噗”張北飛從沙子裡爬出來,灰頭土臉的,吐了口沙子,叫道:“好厲害的妖僧!”
紀總嘴角一‘抽’,這哥倆兒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一個放着大好的偷襲不幹非要讓人家防範,另一個被拍在沙灘上還要給對手點贊……
馬‘玉’超已經收回了飛劍,並且一次‘性’放出了五口飛劍同時攻擊那妖僧。
五口飛劍上下翻飛,就彷彿噴氣式飛機表演一樣在空中劃出並排的一道道劍痕,看着煞是好看。紀總忍不住吐槽,好看有‘毛’用啊,你飛的那麼整齊是方便人家躲開嗎?能不能分開,把五口飛劍從各個角度‘交’織成劍網啊!
不過這五口飛劍倒是也給妖僧製造了不小的麻煩,貌似極樂佛國那邊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大家修法不同,妖僧又不肯躲,一時被連續割破了幾處袍角,偶然一劍還讓他掛了彩。
“打的好!”張北飛‘精’神抖擻的大叫一聲,跟着騰身而起,“轟轟轟”如同佛山無影腳一般連番踢出幾十腳。
幾十道無形的腳氣,唔,貌似這麼叫不對,不過紀總也不熟悉天魔宮的戰鬥風格,只能權且這麼叫吧。幾十道無形腳氣‘交’匯着呼嘯着發出“嗚嗚”的風嘯聲一股腦砸向了妖僧。
走火入魔果然悲催,妖僧似乎完全放棄了防守和躲避似的,因爲被五口飛劍纏住,這幾十腳幾乎全中,踹得妖僧“噔噔噔”連退了幾步。
“好!”馬‘玉’超也出聲讚道。
紀總嘴角‘抽’搐,這哥倆兒……打就打,居然還要互相吹捧,尼瑪朕走南闖北這麼多年,真心第一次見識到這樣的,果然是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
妖僧似乎是被打急眼了,反倒是血紅的雙眸恢復了清明,轉回了黑瞳。
穩住身形之後妖僧雙掌一合,也不知是運的哪‘門’佛功,只見他腦後閃現出一圈光環來,卻是血‘色’。
他張口頌道:“不見一法即如來,是則名爲觀自在!”
這聲音一出口便如銅鐘大呂般轟鳴而來,一朵朵血‘色’婆羅‘花’從天而降,讓妖僧這一瞬就彷彿立地成佛一般!
血‘色’婆羅‘花’就宛如下了一場‘花’雨,將張北飛和馬‘玉’超籠罩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