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相見,墨炎天心情甚好。
他心情好,鳳飛傅加等人心情也好,將這一小塊天地特地留出來給兩人。
不過,不用想也知道,想要主子跟君默初相談甚歡,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鳳飛也不怕自家主子會覺得無聊,因爲……
林風回來了。
這方各懷心思,那一方,氣急敗壞被君默初趕去撿柴火的林風抱着柴火回來,一見到君默初與一個男人形似親密的並肩站在了一起,頓時一聲大怒,把柴火往地上一丟,憤怒的道:“君默初!你讓本少爺去撿柴火,自己卻在這裡跟男人私會,你這……”
咆哮還未完,聽見他聲音的墨炎天霍然轉過身來,紫眸暗光流轉,沉沉殺意。
林風心底一顫,立即被嚇得後退了一步,“你,你,怎麼會,怎會是你!”
若說在日落城,對於林風來說,墨炎天只是一個過客早已經忘得一乾二淨,現在,經由當日帝國學院那一日,墨炎天的模樣卻已經深深印入他的腦海之中,像個噩夢一般,午夜夢迴徘徊不去。
他懼。
墨炎天卻是怒,握着君默初的手陡然一緊,語氣冰冷至極,“你們一起。”
不是疑問。
而是在肯定一個他已經清楚的事實。
他們一起來的,所以他纔會在這裡,而這個男人,是她的未婚夫。
墨炎天薄脣緊抿,未婚夫這三個字彷彿是道禁忌,在他心中炸了開來,猛然爆發出來的殺意猶如天雪山上的寒冰,寒意刺骨。
見到林風回來,君默初卻並不覺得怎麼樣,在她眼裡,她跟林風一點關係都沒有。
聽見墨炎天的話,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無奈的攤手錶示,是這傢伙要纏着她,趕都趕不走,可不關她的事情。
林風忌憚着墨炎天,一把將君默初拉了過來就跑。
“快走!他是個妖族,是會殺了我們的!”
聞言,君默初臉色一變,直接撥開林風的手,冷冷的道:“閉嘴!別讓我聽到妖族兩個字,誰說他是妖族的?”
林風更加着急了,“君默初!我是爲了你好,你沒見過他的眼睛,更不知道他會突然變成另外一個人,你千萬不要接近……”
林風話音還未落下,眼前的墨炎天驟然出手,一道紫光劃過,林風連反映過來的機會都沒有,整個身體倒飛出去,狠狠的撞在了一棵大樹上,生生的將那棵大樹攔腰撞斷。
“噗——”舊傷未好,新傷添上,林風吐出了一大口的血,整個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君默初顯然也沒有想到墨炎天會突然說出手就出手,眼見着林風躺在大樹下奄奄一息的模樣,君默初猛然醒悟過來。
在帝國學院的時候,墨炎天就想殺林風了。
當時若不是她攔住,而另外一個人格的墨炎天迴歸,林風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沒想到現在居然還不學乖,還敢當着墨炎天的面說他是妖族。
這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麼做成的,都不會察言觀色嗎?
“咳咳……你,你說過,說過不殺……不殺我的……”林風咳着血,艱難的擡起頭來,看着墨炎天,試圖掙扎。
墨炎天冷冷的看着他,紫眸沒有一絲溫度。
“本皇看見你就不快。”墨炎天冷冷的道。
說過不殺他?不,他沒有說過。
說過的那個墨炎天不是他!
墨炎天冷哼,眸心深冷無垠,君默初見他似乎又要動手,連忙一手攔下他,“墨炎天,你殺他做什麼,我留他還有用。”殺了林風,誰燒火烤肉給巖吃?
現成的打下手不用白不用。
見到君默初居然與墨炎天言談舉止之間甚至熟稔,躺在地上的林風深深的皺了下眉,似乎想說什麼,眼光一閃,腦海中隱約劃過一個畫面。
那一日。
帝國學院的那個女子。
那個據說一直偷看他的女子。
亦是同樣的話語,同樣的神態,更是同樣的倨傲。
自從知道君默初那一身功夫深不可測的時候,林風便越來越覺得,君默初身上似乎有很多的秘密。
越看越像某一個人。
如今,再次見到她這模樣,林風不禁將她與那個女學員的樣子相重合起來。
除了臉,除了那張臉,其他都一樣!
都一樣!
她就是她!
林風猛然醒悟過來,原來,他真的一直被君默初欺騙,從頭到尾,真正傻的人卻是他。
林風悶哼一聲,五臟六腑劇烈的疼痛起來,墨炎天的隨手一擊就幾乎毀了他半條命,而他卻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心中似不甘,似憤怒,到最後化作一口鮮血再次吐了出來,兩眼一番,就昏迷了過去。
墨炎天看也不不看林風一眼,望着君默初的眼中怒意更甚,“有什麼用。”
百無一用,不過是一個剛入門的毛頭小子,留着又何用,區區三階武力,難道還指望他保護她不成。
君默初走到林風身邊,順手把脈,發現他還活着,這纔將視線轉向了墨炎天。
“留着砍柴燒水,洗衣做飯。”她挑眉看了墨炎天一眼,“你殺了他,難道你要親自做?”
聞言,墨炎天眉梢微微一皺,“僅僅如此?”僅僅只是將他當下人使喚?
“那不然你以爲做什麼。”君默初撇了下嘴。
“他是你未婚夫。”墨炎天冷冷的吐出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