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勇擡起頭,搖搖頭:“小意思。”
地面上只有零星的鮮血,衣服上的鮮血也不多,賈勇就算並沒有任何強大的實力,自保的能力也學得十足,這一刀並沒有對他有太大的殺傷,老鬼到的及時,用的又是最好的止血外傷藥,賈勇微微彎着腰還能夠自己行走,只是幅度不敢太大。
老鬼架着賈勇下車,外面的張世東依舊站在那裡,直到賈勇出現,一個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的男子臉色變了變。
就這一剎那,張世東衝了過去,在對方色變從兜裡掏出刀去抓旁人當人質之前,手中的銀針飛出,紮在對方持刀的虎口上。
一膝蓋,直接墊的對方如大蝦一般,口吐黏液跪倒在地,被張世東抓起脖領子,隨手一甩,摔倒在地面上,與那三個持刀兇徒摔到了一起。
賈勇衝着張世東搖了搖頭,告訴他沒有人了,這一路他都觀察過了,從臨湖到平江,短短一個小時的車程,車上學生衆多都是回到平江過週末的大學生,四個人也着實過份和囂張,從一側的車廂偷到另一側,十幾個車廂切了足有三十幾個錢包,賈勇實在看不過去,才報告了乘警、還是在車子馬上到站的時候,孰料這四個傢伙還真是渾愣,完全無懼乘警,在車上持刀對峙乘警,本來賈勇是爲了給乘警預留時間安排和不打草驚蛇,奈何當下隊伍的整體素質低下,對付老百姓有威懾力。對付匪徒就完全沒有了應對能力。
要不是賈勇糾纏了幾分鐘,這幾個傢伙早在車子減速的時候就跳車了。哪裡還能到達終點站。
張世東走到賈勇身邊,看了看他的傷口:“沒事?”
賈勇笑了笑,靠坐在牆下:“沒事,就是老鬼你多久沒受傷了,手藝糙成這樣?”
老鬼臉一紅。
賈勇嘴脣有些發紫,馬二心細的提早從列車員手裡要來了急救箱,張世東手中銀針封鎖穴道,真氣渡入一縷幫助賈勇恢復。拆開了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在衆目睽睽之下爲他治傷。
“要不送醫院吧?”
“是啊,剛纔我都看到了,是這位同志攔住了小偷,是見義勇爲,去醫院這錢也會有人出。”
火車站的乘警過來幫着押走了小偷,三十多個錢包讓站臺上傳出一陣的驚呼。賈勇受到的關注也多了起來,兩名身上沾染鮮血臉上帶着慚愧的乘警走了過來:“老哥,去醫院看看吧,鐵路醫院距離這裡也不遠,坐我們的車去,你放心。住院的費用有我們呢,你這樣見義勇爲的英雄現在真的不多見了,大家都看到了是不是?”
見到賈勇的穿着不起眼,張世東身上衣服的牌子又沒有多少老百姓認識,剩下病毒馬二之流。要麼是對穿着沒有追求要麼是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追求。所有在場的人都誤會了賈勇不去醫院是害怕擔心花錢,乘警也是這麼認爲。看賈勇留在車上的麻袋,無法不將他與農民工聯繫在一起。
可當這些人看到張世東銀針刺穴和專業的外傷包紮後,都閉上了嘴,原來不是害怕花錢,是這裡有更爲專業的醫生。
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試圖用手機近距離拍攝張世東幾人,都被老鬼嚇退,只敢在遠遠拍攝,之前拍到張世東和病毒幾人抓人畫面的人,一個個都欣喜不已,題目都已經提前想好了,就叫現代武林高手站臺嚴懲賊偷。
張世東攙扶起賈勇:“多大歲數了,還跑出來逞能,老胳膊老腿的,還真把自己當勇士啦,有什麼事給我們打個電話,直接幫你抓不就完了。”
張世東的話讓其中一個乘警不愛聽了,他覺得對方是在譏諷自己,一皺眉:“這位小兄弟這麼說話可就不對了,見義勇爲是每一個公民的良好品德,不要把你的理論灌輸給別人,如果都像你一樣,真有一天你需要幫助的時候,誰會來幫你。”
張世東笑了,笑着看向周圍的所有人,除了女性還好一些,所有的老爺們都被他那帶有淡淡譏諷的眼神看得低下頭,剛纔在火車上,怎麼沒人出來見義勇爲,就這四頭蒜,一人一口吐沫都淹死他們了,結果呢?還有你們兩個,身爲乘警,讓旅客來保護你們,替你們挨刀子。他受傷了而你們沒受傷,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需要任何的解釋。
孔雀也是旁若無人的主,架起賈勇:“完了吧,東哥爲了你來可都組了局,本想好好請你出去玩一玩,這回泡湯了吧,就幾個小毛賊,你下車之後打個手勢,我們不就幫你搞定了。”
賈勇擺擺手:“別啊,該怎麼玩怎麼玩,別因爲我一個人掃了大家的興致,這點小傷,不耽誤照樣玩。”
旁邊幾個女孩子厭惡的走開,對這幾個長相着裝新奇的傢伙,開始由最初的敬佩變成了厭惡,一點素質沒有,就這樣的人還想着當英雄啊,都不如把立功的機會給那兩個乘警。
馬二很想跟他們理論,還沒等他開口,看到的已經是幾個人的背影。
很久之前的九十九處就有前輩回答了遇到此情此景的答案。
“難道讓我們露出身上的傷疤,拿出那些壓箱底的立功獎章證書獎狀來告訴他們,我們是你們想象不到的那種英雄嗎?算了,爲了名利,我想大家也就不會在這裡了。”
一些思想有些偏激,類如孔雀這樣凌厲跋扈驕傲的人,面對此情此景也有屬於他的答案:“當那些能夠理解的人不再是多數時,或許,也該讓他們看一看真正殘酷的世界。”消極,卻擁有着很強大的市場,爲了國家爲了人民奉獻出一切,最後卻連最基本的讚語都聽不到,心思窄一些的都會想不開。
一縷真氣讓賈勇的傷痛少了很多,這一輩子做臥底,當的最多的就是底層小癟三,爲了毒品曾經一天被人揍十幾遍,各種痛苦都承受過的賈勇,一刀並沒有傷害到要害的刺入,並沒有影響到他跟着張世東等人大吃大喝。
“哥,哥,我同學看到你了,在火車站,這視頻裡的是不是你?”
路上,張以晴打來了電話,張世東笑着看完傳送過來的視頻和短信,給張以晴撥打了過去:“明天就是週末了,回家沒?”
“沒有啦……”張以晴猶豫了一下。
“跟魯成在一起?”
“嗯。”
“吃飯沒呢?”
“沒呢,正找地方呢。怎麼,哥你要請客,我這可有個小美女,是你的小粉絲哦。”
“你要覺得他們能夠承受你幾位大哥,就帶他們過來。”
張世東爲了迎接賈勇的到來也是煞費苦心,這麼多年的臥底生涯,賈勇要的不是病毒三人那種,而是一種多種多樣的熱鬧,融入到普通人的社會當中,而不是沉浸在社會的陰暗面中。
接風宴安排在了整個平江最高檔豪華的海鮮城,盧風早已在這裡等待着,安排好了一切。
站在門口,盧風望着火車站過來的街道,連續抽了幾支煙。
在他身邊的一個嬌豔女孩子跺了跺腳,陰天冷風刺骨,又是要美麗不要溫度的穿着短裙絲襪,眉頭皺了皺:“風哥,我們這是等誰啊,還至於你這麼一直在外面等着。”
盧風一瞪眼:“閉嘴,你要是想要嫁入我家,接下來的客人你要是得罪了,這輩子你就別想了。”
女孩吃驚:“啊?”
盧風看到想要看到的車子沒來,耐下性子說道:“能夠改變我老爸決定的目前有我姐,而讓我老爸如此聽我姐話的人,就是馬上就要到的客人,記住,嘴甜點,勤快點,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別把你那套看人的方式套在他的身上。”
女孩:“我該怎麼稱呼他呢?”
盧風猶豫了一下:“就叫姐夫。”
結果張世東等人還沒到,反倒是在附近逛街的張以晴到了:“盧大哥,你在這裡等人啊。”
盧風看到張以晴,臉上露出了親近的笑容:“小晴,也是來跟姐夫吃飯的?”
張以晴笑着給雙方介紹了一下:“走吧,進去吧,我哥又不是找不到,天怪冷的。”
盧風笑了笑:“小麗,你領着小晴她們進去休息一下,吃點水果。”
看到盧風在寒風中等待,張世東笑着走下車,主動跟他握了握手,並且很親近的說了一句:“今天你先破費一場,通知那些傢伙,今天晚上我要狠狠的宰他們。”
盧風笑道:“姐夫,要不別給那些傢伙機會了,你可我一個人宰算了。”
當賈勇被當作主賓請上時,在場的人都沒有任何的驚訝,盧風和張以晴都給身邊的人打好了預防針。奇人,必有奇異的能力,張世東身邊總是聚集着一羣奇人能人,就連馬二,都受到了同樣平等的待遇,吃飯的時候大家推杯換盞,有張以晴和盧風身邊的女孩孟麗調節現場氣氛,現場的氣氛很好,賈勇臉上也多了一抹不太容易見到的笑容。
卑微者,內心並不卑微。
賈勇卑微嗎?至少張世東等人從不這麼看,他的偉大,一般人是不能理解的,今時今日,張世東願意付出自己所能付出的一切來幫助賈勇在他餘生,找到一種認同感,能夠敞開心扉在日新月異現代化的社會中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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