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的平江,延續了去年的好勢頭。
趙美茹和寧九天在合作上找到了完美的切入點,努力的向着一個目標奮勇前進,省城臨湖受到威脅也不得不加快腳步,全國很多省會城市被周邊的小兄弟趕超或是逼得手足無措,作爲省城的掌舵人,面對的壓力可想而知。
詹佑智終於沉下心來,被趙美茹和寧九天輪番捶打,意識到這座城市發展的大前提,任何阻礙發展的人和物都要讓路,一二把手聯合起來推行這座城市的發展,沒有人能夠阻礙,要麼配合要麼滾蛋。
張軍也如願以償的掛上了副市長的頭銜,不到兩年的時間,張軍做火箭的速度升官,也創造了平江乃至北海的歷史,本來剛剛坐穩一把手的位置,又出了中心醫院的事情,作爲直系家屬,他本來無論如何也摘不掉連帶的責任,可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夢想之館的開業給了很多人提醒,如今身在牢籠之中的張世東依舊是那個能夠陪伴在巨頭首長身邊的悍將。
省內林子強緩了緩腳步,作爲年輕的梯隊幹部,他與寧九天是兩種不同的標誌符號,在林子強掛副省長和張軍掛副市長的選擇中,省裡的兩股重要力量郭安邦省長和彭一亭副書記的意思相同,步子要放緩一些,從下至上要好過直接將試驗田擺在省裡,再有當初艾躍進留下班底對這件事的支持,曾友全書記作爲老將戰好最後一班崗,本就是爲了協調兩位強勢的副手,見到他們難得有意見一致的時候,再看張軍的履歷,資歷方面並不欠缺,各個位置都做過,唯一的瑕疵就是每一個位置上任職的時間太短,他一年多的時間。走完了很多人一生都沒有走完的路,破格中的破格提拔,鑑於此,在張軍擔任副市長後,不監管任何的工作,主要工作還在市局。
平江的天進入了新的篇章,晴朗。偶有陰雲調劑溫度。
夢想之館在圈子內名氣大振,除了專業領域的專家學者之外,一些大型拍賣行的負責人也會時不時到這裡進行參觀,北海兩位退休的老專家被聘爲客座顧問,在晚年能夠盡情享受純粹的樂趣,也能與更多的人交流。而他們需要做的就是代替夢想之館與這些人進行談判。
管管有事做了,當下的除了繼續着玩女人的必要生活之外,將如何慢慢滲透的折磨四虎一家成爲了生活的第二樂趣,張世東走的時候有話,只要他們安分守己,那就不要去介入他們的生活,在周邊施加壓力讓他們的生活水準下降就可以了。一旦這些傢伙還想要有小動作。那就不要客氣,對於一個記仇的人,敢於傷害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豈是殘廢毀容就可以完全揭過,如果不是當時在衆目睽睽之下動手,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好好折磨一下這一家人。
四虎一家現在是低調做人,低調生活,千萬別如過去那麼裝逼。你到市場買個肉敢跟賣肉的得瑟,對方不會慣着你,肯定會拿出殺豬刀跟你幹;張家長李家短的事情幾個女人少出去扯老婆舌,過去大家會怕你,現在保證會有幾個鄉下的瘋婆娘看你說錯話就打你……
總之一句話,日子不會讓你安生的過,用最苛刻在法律邊緣的方式來對付你。唯有老實的窩在家中少與外界聯繫是你們唯一的生存之道,別想着坐在家中打電話亂扯,你家中的信號全部被監控,要是與記者媒體胡咧咧。保證你家半小時之後雞犬不寧。
孩子在學校挨欺負,賣糧食挨騙,種地被暗中破壞一部分,收成只夠一家人餬口……
管管玩了半年,交給底下的人,慢慢讓四虎一家開始脫離羣衆生活,與社會脫節越來越嚴重,最後一大家人跑到重新分地後的溝裡去蓋了房子居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就這麼幾個院子,買點油鹽醬醋到食雜店還需要騎着摩托車十幾分鍾到最近的村子裡去買,唯有這樣他們才覺得自己的生活安靜了許多,才能繼續正常的生活。
久而久之,這一家人開始不善言談,開始不願意與人交流,生活越來越偏移正常人的渠道,加之毀容的毀容殘廢的殘廢,連帶着孩子也產生某種自卑感,早早輟學在家中幫着重地,平日裡的樂趣就是躲在家中看電視,想要到附近的村鎮去溜達,保準遇上點事,要麼是和這個人打起來,要麼是被人打一頓。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四虎一家人漸漸被人遺忘,成爲偏遠山林中的一員,就連村裡重新普查戶口,都差點將這一家人遺忘……
……………
張世東通過幾道關卡的檢查,換上囚犯的衣服,端着一個洗臉用的塑料盆,裡面放着洗漱用品和一點點的日常用品,當單面鏡牆作爲最後進入監區的門戶開啓時,一個靠在牆壁處的長着酒糟鼻的獄警,扔了一個紙包在他的塑料盆中。
伴隨着大門開啓,入眼是一個室內廣場,呈長方形,而這單面鏡牆所處的位置是長方形短的一邊,五六米寬,近百米長,兩側是一間間規整的牢房,時不時會有階梯通往二樓三樓區域,每隔二十米會有一個‘天橋’,保證二樓三樓兩側牢房之間的互通。
籃球架,桌球案,角落裡象棋圍棋的人也不少,所有的犯人幾乎都在一樓的長方形廣場休息玩樂。
右側靠近單面鏡牆的角落,有一個牢籠,裡面沙發上坐着兩個獄警,抽着雪茄喝着酒看着電視,一些不被他們討厭的犯人站在外面跟着看電視。角落是一條通道,掃了一眼十米處拐彎,只有一盞昏暗的燈,看這不是牢籠的牢籠門鎖的使用程度,這條通道該是犯人們放風到外面的通道。
整個牢房內充斥着某種怪味,頭頂的幾個氣窗投射進來一些陽光,能夠被陽光照到的牢房肯定是屬於那些牢頭獄霸的,享受陽光的同時也能享受來自上方轟隆隆空調通風口發出的聲音,年久失修沒有徹底壞掉也沒有人去修,不就是一點噪音嗎?不願意就住一樓去。
作爲新來的犯人,獄警還是給一點特殊‘照顧’的,一樓角落陰暗潮溼的牢房內,還是會有一些空的鋪位。
張世東被分到盡頭處右側角落的牢房,一進門就感覺到一陣無比刺鼻的混合味道。潮溼餿掉的味道、廁所的騷臭味、從被褥中散發出來某種難聞氣味。
被是黑色的,屋是昏暗的,牀上縮着一團團的身影,似乎與這讓人噁心的環境融爲一體。
“你就住在這裡,哪張牀空着去睡哪張牀。”獄警用警棍敲了敲欄杆,示意裡面的人又來了新的住客,然後也不管張世東,徑直轉身離開。在這裡的一切規矩,都不需要獄警浪費口舌,有一個小冊子和這麼多的老犯,什麼也不懂也用不了多少日子就能懂規矩。
張世東端着盆,連門都沒進,他雖然不排斥同性,可在監牢裡看到一個乾瘦的半大老頭和一個胖墩墩的小胖子赤身裸體的擠在牀上,腦海中浮現的畫面超過了底線。來到這裡是完成任務的,不是來遭罪的,明知道任務完成的可能性只有零星的一點點,接近於零,更不會讓自己遭罪。
獄警轉身離開,張世東也直接端着盆離開,向後退了幾步,看了看上空的二三層,無視了周遭那些審度的目光,緩步沿着樓梯上了二樓,路過一間牢房時,看到裡面的犯人正隨着此刻監區內播放的音樂舞動身體,對比樓下牢房已經乾淨了不少。
在二樓靠近樓梯的兩間牢房,有四五個犯人蹲坐在地上,面前的盆中堆放着衣服和被單,他們正賣力的搓洗着,二樓幾處陽光不太好的欄杆上,搭着一些等待曬乾的衣物和兩個牀單。
“嗯?”
張世東在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口,看到了一間很特殊的牢房,乍一看他也嚇了一跳,以爲這裡是混合監牢,不然怎麼會有女人,仔細看過去才發現,這不過是幾個打扮成女人的僞娘,或許是其清秀的外表和內心某些轉變,讓他們在這裡打扮成女人,成爲這裡可以收到一些人庇護的羣體,出賣的,無非是性格底線和身體。
“喂,滾下去。”一個壯漢從三樓走下來,光着上身,渾身都是腱子肉,光頭上有着一道大疤痕,看上去很是嚇人,見到張世東堵在樓梯口,擡手就是一巴掌,蒲扇般的大手照着他的太陽穴就扇了過來。
擡手,抓住手腕,往懷中一帶,從下往上,膝蓋猛的砸在壯漢的腹部,就見他整個人縮成弓狀,腹部傳來的劇痛讓他面色更改,脖頸處青筋暴跳,一股強烈的嘔吐感傳來,脖頸處被抓住,呼吸困難的盯着這個新來的犯人。
張世東單手掐着他的脖子,單手端着盆,對着周遭的人笑道:“別以爲剃個光頭就是流氓,有道疤有個紋身就是黑-社-會了,小子,現在我看中你的牢房了,給我騰地方吧?”
旁邊的人心中不禁暗罵:你纔是真正的流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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