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小把燒開的一鍋水倒進浴缸，加了幾桶冷水試了水溫合適，回頭見林元在發呆。過來拍了他一下：“好了，把衣服脫了吧。”
林元屁股一擡又坐了回去，雖然面對的是李小小，還是覺得有些尷尬。李小小一見他神情馬上猜到，偷偷往林元腰間瞄了一眼，也是臉色一紅。
“嗤”笑一聲道：“你還真行，上午回家找梅枝姐。這會又來勁了。”
林元起身把衣物一脫走進浴缸，李小小拿毛巾幫他擦背，然後雙手輕輕幫他按摩。
林元閉上眼，忽然想到原田知雪的話哪裡不對。按說劉阿知最少是元嬰境，但雜物房那陣法明顯不是元嬰境能佈置的，自己神念不下真人也突不進去，如若他境界超越真人那東海失鼎說不過去。
況且真人境還有哪個宗門敢招惹？原田知雪似乎也沒欺騙自己……
林元想明天再跟原田知雪聊聊，驀然渾身一顫，李小小故意挑逗。起身抱起她往牀上走去。
“等等，我還沒洗漱呢……”
一早兩人攜手走出空間小屋，看到靠在一株樹下閉目休息的吸血鬼留學生，這小子不笨，轉了半夜知道無法走出，乾脆躺下睡覺。
現在他明白李小小背後有高手相護，自己連蹤跡都摸不着，心裡已生懼意。
走出林子林元才撤去陣法，兩人分開朝各自課室走去。林元已經決定今晚跟原田知雪一道進入靈寶宗內庫。
太乙門跟正一門的暗中爭鬥林元不想理睬，這也正是一個機會。
進了課室，傳音告訴原田知雪晚上行動，原田知雪回眸一笑，手指微彈一張小紙條出現在林元桌上，展開一看：下午咖啡館見。
林元微心裡也有幾個疑問，微笑一下點頭。中午一下課林元跟李小小說了一下計劃，本來李小小打算回去找葉梅枝拿那套茶具，想想還是算了，回去肯定會被她倆看出，少不得一番調笑。
還是留在學校盯住那幾個留學生吧。
西方國家在修煉高層主持下早就結成同盟，但世界上沒有永恆的盟友，只是在涉及東西兩大修煉陣容上的大事上會合作。
傑弗遜昨晚在小樹林被困了一晚，想到醫院躺着的堂妹，心裡憋屈又恐懼，但任務還得繼續。一上午心不在焉，哪有心思上課。
看見一臉鬍子的教廷學生默克，心裡一動一個計劃冒出。
一下課傑弗遜就找到默克：“我覺得我們應該合作。”
默克盯着他看了一會道：“其實我早就等你這句話了，你昨晚跟蹤李小小一晚沒回，我還在幫你盯着高峰，吃虧了是吧？”
傑弗遜臉一紅道：“資源平分。”
默克微笑道：“你找到入口了嗎？”
“難道你有發現？”
默克道：“我們都被騙了，圖書館其實什麼都沒有。”
見傑弗遜一臉詫異，默克又道：“華夏兩個宗門弟子是在男宿舍樓後面爭鬥，然後死了的那個再被人從圖書館樓頂扔下來的。”
“華夏有高手盯着，我們怎麼有機會？”
默克指了指腦袋：“我早就計劃了好了，今晚你去雲海酒店把那個龍鳴幹掉，他後面的人會以爲對手乾的。他們肯定會找個僻靜處邀鬥，這樣我們就有機會了。”
“那個李小小怎麼辦？還有島國日照的人。”
默克道：“李小小的目的是把我們引去小樹林，所以不必擔心，日照的人還在研究圖書館樓頂那個陣圖呢。”
“我去殺人，那你呢？”傑弗遜覺得默克在算計自己。
默克手中出現一根嵌着寶石的金色手杖：“認識這個嗎？只有我才能破開裡面的陣法。”
傑弗遜一眼認出這是教廷至寶“權杖”，這是金天使賜給教皇的，代表着教廷權威。想了想道：“資源呢？你想怎麼分？”
“四六。”
“成交！”如果默克說五五傑弗遜肯定懷疑這是陷阱。
兩人又商定一些細節就分開了。
研磨時光咖啡廳，原田知雪穿着一件白襯衣，牛仔馬甲配牛仔褲，頭髮紮成一個馬尾。專注地研磨咖啡。
這一身裝束顯得青春，加上那不輸舒蘇的火辣身材。跟昨晚一身漢服風格相比，迴然古典現代兩個美人。
原田知雪感覺到林元的目光，心裡竊喜。把調好的咖啡端過來放在林元面前道：“這是藍山，名氣不小其實普通的很。”
林元端起喝了一口道：“我有幾個疑問。”
“說吧，知無不盡。”
“你知道你們老祖在當時的境界嗎？”
“這個門裡沒有記錄，但我想能創建宗門最少也得元嬰中期以上……”突然明白林元爲什麼會這樣問：“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的確讓人費解。”
“我探過雜物房那陣法，華夏宗門估計沒人能有如此實力，差不多兩千年還能如此強悍。如果陣法是你老祖佈置的，那就不可能會在東海出事！”
原田知雪點頭道：“但宗門一直是這樣流傳的，而且還有記載。”
這些疑問林元也是早上纔想到的，一時兩人都陷入沉思。
“兩個小崽子，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劉阿知當年有緣遇上老身，隨手點撥他一下。”一道蒼老的女聲在房間響起。
兩人眼前一花，房中多了一個老嫗。原田知雪起身盈盈一拜：“知雪見過姥姥！”
林元愕然，覺得有些眼熟，猛地想起在龜山老爹展示那個影像，姥姥？梅枝姐說的就是她嗎？原田知雪怎麼也認得她？
見林元一臉疑惑一動不動，雲嫗佯怒道：“老瘋子沒教你怎麼尊敬前輩？”
林元已經肯定，起身下拜：“晚輩林元見過姥姥。”
雲嫗自顧坐下對原田知雪道：“妞兒給我泡杯咖啡，你昨天講的故事不夠精彩，姥姥今天高興就給你們講點真實的。”
原田知雪嫣然一笑，轉身去磨咖啡了。雲嫗盯着林元道：“你小子還不錯，現在已經分神境界了，就是太濫情！”
林元紅着臉訕笑一下。
原田知雪端了兩杯咖啡放在雲嫗跟林元面前，雲嫗盯着她道：“你不會也迷上這小子了吧？”
原田知雪臉上飛起一陣紅霞，扭捏着身子坐下偷眼瞄了下林元道：“姥姥您快開始講故事吧。”
“當年劉阿知也有你們現在年紀吧，我見他有些資質，便授了他修煉法門，他也算勤奮，用了十幾年就修到元嬰中期。後來他得到漢室紫金銅鼎，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創立靈寶宗，導致其他宗門圍攻逃亡東瀛島，”
“那片海域正是異界通道，而且裂縫已經打開，他一個元嬰期怎麼抵禦得了裂縫涌出的異界風暴，慌亂之中紫金銅鼎沉入海底。沒想到正是他這一沉，卻把異界通道裂縫給堵住了，也把這一界給救了，要不然哪還有你們。”
林元道：“我倒覺得未必！看似巧合，卻是必然，這一切都似乎有股神秘力量在操縱。”
雲嫗看着林元的目光中充滿讚許：“不錯！當年李聃爲了尋找真源轉生，得到源炁太少，又被被楓楊暗算，所以只有紫金鼎才能封住裂縫。”
原田知雪問道：“靈寶宗內庫陣法是姥姥您佈置的？”
雲嫗點頭道：“你們肯定想說我爲什麼不出手幫助劉阿知，第一，他並不算我的傳人。其次，這一界對我來說都是平等看待的，包括異界侵入都得靠自己。”
“九天大陸呢？”林元問道。
“都一樣，這只是你們超脫路上的一個臺階。”雲嫗目注林元：“龜山結界我已經解了，以後你不必再去。我現在有些信服李聃了，他這一局表面上輸給老瘋子了，卻是個一舉兩得的大贏家。”
林元忽然紅着臉問道：“姥姥能否告訴我關於龑娃妹子，我總覺得很久以前就認識她。”
“不能，到了時候你自然會明白！”雲嫗看着原田知雪：“妞兒，來，姥姥再送你一份機緣。”
原田知雪大喜起身近前，雲嫗伸手在她頭頂一拍，原田知雪“嚶嚀”一聲倒在雲嫗懷中暈了過去。
雲嫗對林元道：“你好自爲之，你肩負着堪源破劫的重任，我說的不是這一界，也不是天陸，是整個銀河域，記住我的話！還有，日照門跟月讀不對付，這妞兒有些麻煩你照護一下。”
林元點頭起身一拜，擡頭哪還有雲嫗影子，原田知雪靠在桌上睡着了。神念掃過整個咖啡廳，只有一些顧客和忙碌的服務員。
原田知雪身子一動擡頭茫然看着林元問道：“姥姥呢？”
“離開了，你怎麼認識她的？”
“一年前我還是紫府後期境，她突然出現在我家院子，說要了一段俗緣傳了我一套功法，叮囑我不能告訴任何人也不得外傳，包括日照門前輩。後來我一修煉發現竟然跟我的本源功法相通，卻更加強悍，似乎姥姥授我的纔是正宗的本門功法。現在我明白了……”
原田知雪忽然感覺體內的異樣，看着林元語氣中有些帶着請求：“我要突破了，能幫我護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