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永遠都是在血火之間交織的,這裡不講究仁慈,只承認強大的實力。
你的強大會讓你的敵人畏懼,他們會卑微地跪伏在你的腳下,你的孱弱將會是他凌辱你最好的藉口,在戰爭中血火交融,永遠都是這麼簡單。
投石器的初步使用效果還不錯,雖然沒砸到幾個敵人,但是最起碼打擊了一番敵軍的囂張氣焰,也增加了一些己方的士氣。
羅林沉默地抽出腰劍,投石器終究只是輔助,最終的攻城戰還需要他的士兵們一刀一槍地在城牆上肉搏,用血肉打造一把死神之鐮,收割敵人的靈魂,踐踏他們的肉體。
第一波攻城戰事關士氣,羅林將實力最強大的第一大隊和第二大隊派上,兩個大隊一千多的人馬加上柯興達子爵提供的兩千精銳,一支約莫三千五百人的第一波攻城軍形成了。
這些能戰之兵算得上這支數萬大軍之中絕對的精銳了,或許他們單體實力不是最強的,但是他們敢於對着冰冷的城牆發起衝鋒,他們就是最強大的。
戰爭是殘酷的,也是簡單的,簡單到只需要拿人命都去砸,拿血肉去填。
羅林在第一波的攻城軍中安插了十個六級戰士,這一場戰鬥很重要,羅林不得不小心對待。
在悠揚的戰鼓聲中,三千五百人的軍隊開始動起來了,前排是持着厚實木盾的刀盾兵,雖然人數不多,擁有的盾牌也都只是建議的木盾,但是至少能讓他們在一波波箭雨中倖存下來,能夠大大地降低死亡率。
在戰場上,擁有這樣一個建議的木盾,簡直就是天神賜予他們最好的禮物。
這個天神就是羅林。
簡易木盾是羅林隨軍帶過來的,在希光城的時候,羅林就命令工匠打造了幾百面,打造這東西只需要一點點鐵錠和一些木頭,也算不上太難,但是確是攻城的利器。
箭矢被穩穩地鑲嵌在木盾中,發出砰砰的脆響,這些本該插在己方士兵身上的箭矢被木盾襠下了,成功的保住了一個個精銳的戰士,在片刻過後,他們將會化身戰場上的殺神,讓敵人膽寒。
這一次攻城戰羅林和柯興達子爵都只是旁觀者,羅林將大權都交給了漢斯,漢斯領軍打仗的經驗極其豐富,羅林相信他。
而柯興達子爵做了一件令羅林驚奇的事情,他將他麾下抽調出來的兩千精銳的指揮權全數交到了羅林手上,從他們炙熱的目光中羅林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那是信任。
羅林鄭重地點點頭,這種被相信的感覺很好,他很喜歡。
三千五百人的攻城軍或持着一米多高的木質盾牌在前方衝鋒,或左右開弓,朝着冥光城的城牆上輸送着一波波箭矢,這是一種反擊,雖然箭矢的命中率奇低,但是最起碼能讓敵人分心,不敢肆意從城樓上往下輸出箭矢。
這便夠了,羅林的目的達到了。
能反擊他們一下,剋制敵軍射擊箭矢的速度,就能爲攻城軍奪來更多的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裡,是能夠做很多事情的。
冥光城有兩道城牆,分別在東門和西門,羅林現在強攻的是東門,而西門,當然也有軍隊在其外面‘虎視眈眈’。
除了羅林和柯興達子爵的軍隊,還是其他數萬打醬油的領主私兵也不是什麼用都沒有,至少分撥萬餘的軍隊到冥光城的西城門,也能讓他們城內的守軍小心對待。
本來城內的守軍就不多,再加上在兩道城牆上還要分兵防守,這就會大大削弱敵軍的總體戰力,分而攻之,將會擁有意想不到的戰果。
漢斯帶着十個六級戰士衝鋒在前,一般的箭矢對於他們這種已經凝氣成罡的六級戰士來說已經造不成多大的傷害了,除非了被萬箭齊發針對了,否則,三三兩兩的箭矢落在他們身上基本就是毛毛雨。
冥光城的城牆相對於晨光和希光二城來說要顯得低矮一些,從羅林這個角度看過去,能夠清晰地洞察到城牆之上一排排弓弩兵井然有序地來回散射。
他們居高臨下,佔據了天然的優勢,而羅林一方的攻城軍當中雖然也配備了不少弓箭手,刷刷地拋射也顯得很是壯觀,但是並不能夠對敵人造成多大的傷害。
好在,這樣的格局不會存在多長時間,攻城軍的推進速度很快,迅速架上雲梯,勇猛的戰士舉起木盾,手持鋒利的鐵刀,吆喝着猛衝城牆。
城下端的攻城車也在士卒的推動下轟隆隆地對着硃紅色的城牆發起一次又一次的衝擊。
整個冥光城徹底熱鬧起來了,用戰血爲媒介吹奏的生命之歌徹底高亢,殺戮的意志隨風飄揚。
這種戰鬥的氛圍一旦被帶動將會是整個戰場的徹底高潮,士兵們英勇奮戰,將軍隻身向前,化作開路先鋒。
兵將的配合無比默契,劍刃刺在身上,流出了滾熱的鮮血,卻更加激發了他們的鬥志,龐大的滾石和檑木從城牆上滾落下來,站在雲梯上的攻城士兵被生硬地砸落雲梯,摔倒在地,滅絕聲息。
死亡,已經無法制造恐懼,那只是懦者的藉口,對於強者來說,那將是一次涅槃重生的機遇。
第一波的攻城戰打的很激烈,讓那些怯戰的貴族們嗅聞到了熱血的味道,整個戰場飄揚着血腥味,卻沒有人再去嫌棄這種有些刺鼻的味道,因爲他們已經沉浸在了這種用靈魂和生命戰鬥的高潮當中來了。
隨着一個個兇猛的士兵衝上城牆,並且勇猛在城牆上站住跟腳,他們開始變得躊躇,面色變得冷青,他們在面臨着抉擇。
拿下冥光城已經不僅僅是幻想,曾經是他們噩夢的奧威士兵也會在利刃之下屈服和呻吟,擋住他們十幾日的鐵牆眼看着在一點點坍塌,他們也想成爲推到這道鐵牆的一員,成爲王國傳頌,貴族小姐們爭相追捧的對象。
熱血是需要被刺激和激發的,他們不可能一直膽怯和懦弱,在利益和榮譽面前,他們或許也會做出另一番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