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澤濤正自憤憤不平,卻忽然聽到了一聲尖銳的呼嘯聲,葉澤濤本能往旁邊一躲,一鞭子堪堪從葉澤濤的身邊略過。
滿臉橫肉的監工指着葉澤濤大聲喝道:“殺胚,竟然敢躲避老子的鞭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說着,這個監工就要走進人羣來揪葉澤濤。
那個紅臉膛的藍星族漢子馬上攔住了監工說道:“大人,新來的人不懂規矩,還希望大人原諒一下,您看,這石塊都已經推到這裡了,要是耽擱的話,恐怕會影響進度,你看是不是……”
監工看看前後,發現這一堆人推進的石塊正好擋在了所有施工隊伍的進退要道上,便忍了一下,瞪着眼睛大聲喝道:“都特麼的挺屍啊,趕緊幹活!那小子,你特麼的最好別再落到老子手裡,有下一回絕對要你個死的。”
等監工罵罵咧咧走後,紅臉膛的漢子趕緊招呼大家往前推石頭。
葉澤濤小聲道:“謝謝這位大哥,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紅臉膛漢子笑道:“大家都是淪落到一起的同族人,相互幫助也是應該的。我叫恆嶽,不知道小兄弟怎麼稱呼啊?”
“我叫葉澤濤,恆嶽大哥,您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啊?”葉澤濤一邊往前推石頭,一邊跟恆嶽閒聊着。
“咳,一言難盡啊。我是因爲跟宰相一族交惡,被抓了起來,以謀反的罪名被流放到這裡來的。”恆嶽嘆息道。
“啊?這麼說恆嶽大哥是天龍星的藍星族人了?天龍星那裡怎麼樣了?我正準備到那裡啊。”一聽說是宰相一族的反對者,葉澤濤頓生好感。
恆嶽搖搖頭道:“我不是天龍星的藍星族人,是屬於在各個星球走商的買賣人。因爲看不慣宰相一族對於藍星族人有針對性的打壓,所以纔會聯合一些藍星族的兄弟們反抗,可實力不濟,被抓了,就被流放到這裡。”
葉澤濤有些失望。本想打探到天龍星的情況,卻不想恆嶽居然不是天龍星的藍星族人。
就在葉澤濤還想問一些問題的時候,就聽見恆嶽急促說道:“別說話了,馬上就要上石頭了。”
話音剛落,就見兩個衣着華麗的人走了過來,趾高氣昂說道:“你們把石頭堆到那上面。快去!”
葉澤濤順着說話那人的手指方向看去,卻是都已經堆砌好的半截宮殿牆之上,看看石塊的形狀,正好能夠接上去。
這可怎麼把石塊弄上去啊?
葉澤濤自己倒是能夠把石頭不費吹灰之力扔上去,可這些藍星族人修爲都等同於常人。千斤巨石弄上去,那簡直就是不能完成的任務啊。
就在這時,恆嶽走出隊伍,大聲對衆人說道:“各位老少爺們,大家千萬仔細,往上搬運的時候千萬不要走神,否則,輕則斷手斷腳。重則一條性命就沒了。按照上石頭的法子,大家都分散好喲。”
隨着恆嶽的一聲令下,這幾十人分開兩隊。還是有二十幾個人爬上修了半截的宮殿牆,從上面扔下繩子,下面的人綁好,然後上下一起使勁,把巨大的石塊往上拖。
等石塊拖離地面,下面的人一個個爬上去。拽住了繩子,這樣反覆一個個上去。幾十人就都到了城牆上面,大家一起發力往上拽石塊。
恆嶽小聲囑咐葉澤濤:“葉兄弟。等石塊上來的時候是最危險的,千萬看我是怎麼動的,一不留神那可是會死人的。”
葉澤濤雖然沒幹過這活,可他怎麼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危險呢?石塊上來的時候,因爲要跟牆體嚴絲合縫,所以就會擠壓人羣站立的空間,只要稍不留神,腳下一滑就會跌落下去。對於其他的人來說,請了就是骨斷筋折,重了就是一命嗚呼。
衆人喊着號子,一點點把石塊拽上了城牆,恆嶽大聲叫道;“老少爺們小心腳下了啊!一點點挪,千萬不要走神,聽我的口令,一喲嘿呦,二喲嘿呦……”
在恆嶽的指揮下,巨大的石塊發出了恐怖的摩擦聲,一點點跟牆體合縫。忽然,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一個藍星族苦工因爲移動稍微慢點,被石塊給卡住了。
石塊移動的速度雖然非常慢,但體積異常龐大,重量更是有千斤之巨,被卡住的人根本就動彈不了,發出了瘮人的嘶嚎聲。
而這個時候,所有的藍星族苦工全部都在移動巨石,每個人都因爲石塊佔據了空間而無法動彈,根本就無暇去救那個人。
現在所有的藍星族苦工都面處於一個左右爲難的境地,繼續挪動石塊,那個被卡住的苦工最輕也是殘了,重一點就會喪命。
可要是不挪動石塊,所有人站立的地方就只是一點點的空間,隨時可能會掉到下面去。
“特麼的,停下來幹什麼?趕快把石塊推到位置!特麼的,耽誤了工期,都想死是不?”一個衣着華麗的傢伙飛身上來,狠狠一扯那個被卡住的苦工。
就聽見一聲慘烈的嘶嚎聲,那個苦工頓時沒了聲音,他的一條腿被扯斷,頓時暈了過去。
那個衣着華麗的人哈哈大笑:“這下子,血祭臺那邊可是有了東西祭祀了。”
葉澤濤心中充滿了怒火,不覺便要發作,恆嶽一拽葉澤濤說道:“葉兄弟,不可魯莽。你要是反抗的話,一樣要被送到血祭臺去啊。”
衣着華麗的傢伙猛然喝道:“還愣着幹什麼?麻煩已經去掉了,難道你們也想被送到血祭臺去麼?”
葉澤濤環視周圍,發現目光所及的藍星族人全部都是面露悲憤之色,可誰都是在悲憤中都夾雜着很大的無奈。
“血祭臺是個什麼去處?”葉澤濤小聲問道。
“那可是個煉獄般的地方啊,把人生生投進去,祭臺中會有各種鍊金部件把人一點點磨碎,而且還有特殊的裝置,鎖住了投入祭臺中的人的魂魄,慢慢的,這些魂魄就會變成血魂,戾氣沖天,再被人煉製,就會成爲別人嗜血利器,慘無人道啊。”
恆嶽滿臉都是悲慼神色,全身因爲氣憤而抖成了一團。
葉澤濤冷冷道;“既然都是這樣了,那爲什麼不奮起反抗呢?”
“反抗?”恆嶽慘笑道:“一個人反抗,就會連累一個隊伍,就像咱們這裡,如果我憤而反抗,那所有人都會因此而被投入到血祭臺,你說,我能因爲自己的一時痛快而連累整個的隊伍麼?”
葉澤濤心下黯然,對方搞的這套連坐措施,確實是能夠讓人投鼠忌器,要知道在一起的可都是朝夕相處的難友,誰都會因爲顧慮太多而漸漸失去反抗的心理。
就在這裡,那個衣着華麗的人大聲罵道:“快點!特麼的磨蹭什麼呢?還有下面的人等着呢。你們這幫殺胚,是不是都想進血祭臺嚐嚐是什麼滋味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長長的慘叫聲——一個耒瘦的藍星族苦力被這個衣着華麗的人給拽着扔下了牆壁。
那個耒瘦的藍星族人頓時就吐了兩口鮮血,眼見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大哥!”伴隨着一聲驚呼,一個身影從牆壁上跳下,跌了一下,馬上爬到那個人身邊痛哭道:“大哥,你怎麼了啊?”
衣着華麗的傢伙從牆壁上跳下,一腳踢開了痛哭的那個藍星族人,大喝道:“來人,把這三個都給我拉到血祭臺那裡,特麼的,不想幹活?好啊,給你們換個地方!”
那個被踢的藍星族人爬起來,衝着這個衣着華麗的傢伙就撲了過來。
那傢伙手裡一抖鞭子,啪的一聲抽出,頓時,那個藍星族人慘叫着躺地上翻滾。
“哈哈,終於有敢反抗的了,血祭臺那邊的人還抱怨很久沒有送人過去了,這下好了,這一組全部送到血祭臺那裡!”
恆嶽頓時面如土色,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是沒有任何的退路了。
“弟兄們,反正都是一死,與其到血祭臺那裡變成血魂,還不如拼了!”
恆嶽一聲喊,馬上全體應聲。這幾十個藍星族苦力紛紛從牆壁上跳下來,奔着那幾個監工就撲過去。
壓制到極致的憤怒是非常可怕的,這些藍星族人撲上去把監工圍了起來,馬上盡情發泄着自己的怒火。
看得出來,恆嶽是一個高手,只不過因爲在這裡實力被壓制到常人地步,而無法發揮自己的攻擊手段。可從他的舉手投足來看,那絕對是多次經歷過生死歷練的手段。
就在這邊鬧哄哄動起手來的時候,就聽見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隊又一隊的人手正往出事的地方趕來。
恆嶽這些人,只不過是憑着一時的激憤奮起反擊,等到大隊的人手趕來,這些人就經受不住對方有着明顯體力優勢的衝擊。
隨着恆嶽這些人奮起反抗,其他的藍星族人也被感染,紛紛扔下手中的活,在石塊上磨開了繩索,都投入到了轟轟烈烈的反抗當中。
葉澤濤卻是沒有動,他在牆壁上觀察着整個事件的動態。他發現,在施工的現場附近,留有大量的人手,他們從三面合圍,把這些苦工往中間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