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險些失明,我之前已經因爲仁慈付出了代價。重新歸來後,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麼仁慈。
我必須狠,心狠手辣。比邱凡更黑,更狠。
帶着兄弟,我們站在市公安局外面熱情的擁抱了陳樂平。我們離開這段時間,陳樂平每天被警察折騰的很憔悴。他穿着乾淨的白襯衫,手裡夾着黑色的皮包。他變的更瘦了,但是眼睛依然有神。他父母都是商人,而他身上也流淌着商人的血液。他像個商人,更像個男子漢。
和我緊緊擁抱,陳樂平微笑着說,“士農工商,我們做生意的始終沒地位啊。”
“錢可以買到地位。”我微笑着對陳樂平說。
“可是我們已經沒錢了。”陳樂平苦笑,他已經知道邱凡帶着錢離開我們的事了。
“這是一個關係社會,只要有朋友我們就會有錢。”我微笑着看着陳樂平,眼睛閃閃發光。
“劉鵬,你什麼意思?”陳樂平微微皺了皺眉頭。
“我已經聯繫過虎爺了,虎爺說想在咱們市裡開個廠子。另外今年有個人大代表的名額,虎爺說我們可以爭取一下。這個名額,我覺得你最適合。你爸媽在市裡都有地位,我們找虎爺幫幫忙應該可以。而我們都是窮人家的孩子,我們的身份還不足以坐上這個位置。”我微笑着說。
“劉鵬!”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個世界天生就不是公平的。所謂的公平,不過是一句童話。陳勝吳廣都是普通人,所以他們註定成不了帝王。”我說。
“可是劉邦是普通人。”陳樂平看着我的眼睛說。
“我不是劉邦,你也不是劉邦。不過你是項羽,你有資格爭取到這個名額。”我說。
我們之所以鬥不過王瘸子,是因爲王瘸子在市裡的地位很高。而因爲他的地位,他在市裡人脈也極廣。只要我們中有一個人有與他差不多的地位,我相信我們在白道方面可以跟他一拼。而剩下的,就是我們在黑道方面的血拼了。
陳樂平已經二十多歲了,只要他家裡有錢,弄個人大代表不算什麼。這是個關係社會,也是個金錢社會。
坐進車子中,我們去醫院看望許大棍子。許大棍子還沒有醒,從被車子撞過之後就一直沒有醒。他的身材很高大,頭上的大棍頭依然是那麼威武。而諾諾則低着頭守在他的身邊,時間長了她的頭髮也長了。她低着頭的時候,劉海微微遮住了她的眼睛。
所有人都說許大棍子是陳天悅派人撞的,我知道諾諾心裡一定很難過。
輕輕抓着諾諾的手,我用力攥緊她潔白細膩的手說,“姐,我找陳天悅報仇你會恨我嗎?”
“如果他敗了,帶他來見我好嗎?”諾諾擡起頭看我。
“你希望我是輸還是贏?”氣氛有些太沉重了,我笑着用手揉了揉她的臉說。
“你是我弟弟,你說我希望誰贏?”諾諾沒好氣的笑了。
“不是弟弟,是未婚夫。”我懶洋洋的看着熟睡的許大棍子笑。
“哥,我從來沒聽說過你和誰訂婚的事。”畢方聽說我回來趕緊來了,她看了看曲暢然後怯怯的望着我。
“我知道,許叔叔只是討厭陳天悅而已。”笑着,我靜靜的看着許大棍子。看着這個高大的男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過來了,我心中莫名的辛酸。接着我淡淡的對許大棍子說,“許叔叔,其實我早就該像你一樣討厭陳天悅的,對嗎?您是大人,您吃過的鹽永遠比我吃過的米多。”
沒人回答我,許大棍子只是靜靜的躺在牀上熟睡。
看着許大棍子熟睡的樣子,我知道我和陳天悅的仇越結越深了。這筆血仇,我們非算不可!
邱凡走的時候帶走了王力和我們大部分兄弟,除了那些人,還有錢。而王瘸子那批貨,其實我之前也想過賣掉的。因爲就算我們不賣那批貨,還會有人陸陸續續的弄那種東西進來賣。而如果我們能用那筆錢把自己武裝起來的話,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個城市的天會變得重新晴朗。
只有真正根除了王瘸子,我們纔有自己做主的權利。這裡,將由我們說了算,我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但是我們只會做錯事,並不會做壞事。
叫才子清算了一下我們的財產,我們手上的現金還有五十幾萬。這筆錢有之前兄弟們剩下的,由陳天悅保管。也有我弄來的,我治眼睛剩下的錢全交給了大家。
五十幾萬,我們一羣兄弟分明顯不多。但是打架的話,夠了。而且虎爺那邊說過會出錢支持我們,只有是能賺到利益的事他願意投資一些。
除去邱凡和王力,我們現在最能打的是簡傑、小五、周陽、才子、陳樂平、匡魯峰、馮勇和小強。還有個王明飛,他因爲腿瘸了平時管管雜事。不過關鍵時刻,他一樣拿的出手。
幾年的時間,我們兄弟中有人離開。同時,也有人加入。今天的仇人,以後可能是我們的朋友。而今天的朋友,以後也可能是我們的仇人。
未來的事,誰說的出來呢?
動不動叫上幾百人那叫火拼或者擺場子,真正辦事不需要那麼多人。次日晚上,我帶着簡傑、小五、才子和匡魯峰去了王瘸子的場子。
那是一個大型KTV,裡面小姐不少在市裡算最賺錢的幾個場子之一。我們這邊因爲不停的打三處產業裝修了好幾次,生意也一直不怎麼景氣。而王瘸子的場子,卻是一片歌舞昇平。
進去之後,我們五人冷冷的掃了一眼。已經是深夜了
,但是這個場子纔剛剛開始賺錢。大廳中是闊氣的水晶吊燈,周圍是金碧輝煌的壁紙。不少青年男女在走廊之中穿梭,他們喝的有些醉意每個人都顯得很愉快。
“草你嗎,都別幾把玩了,全都滾犢子!”匡魯峰嗓門子大,此時的他已經好了。我們走了之後他和馮勇一直被警察監視,怕他被王瘸子和陳天悅的人動我們反而沒理他們。有警察保護他們是好事,現在風頭過了警察也懶得管他們了。而且市局那邊我們也花了一些錢,有些事只要不出人命不算什麼大事。
隨着匡魯峰的一聲大吼,場子裡不少人都吃驚的看他。匡魯峰一聲冷笑,然後抓起一張椅子就狠狠拋向空中。
上面是水晶吊燈,隨着匡魯峰這一扔水晶吊燈劇烈的搖晃。燈泡碎了十幾個,大廳中變的忽明忽暗的。看見我們這些人殺氣騰騰的樣子,那些男男女女趕緊慌亂的招呼朋友往外面逃。
這事跟他們沒關係,誰都不想因爲這種事受點什麼傷。而當匡魯峰砸過水晶吊燈後,立刻走過來三個混子。一個人才伸出手指了我們一下,小五突然伸出手掰斷了那人的手指。
“五哥,你是五哥?”看着小五凶神惡煞的樣子,一個混子大叫。
“呵呵,你認識我?”小五嘴角揚起壞笑。
“五哥,我們以前一個學校的,我跟謝小四混過!”那混子認真的說。
“哦,是簡傑從樓上扔下去的那個謝小四啊。”小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邱凡的名氣大,但是小五的名氣也不小。即使坐了將近兩年的牢,依然還有人認識他。
一轉眼場子裡的客人已經走了一大半,還有一部分不知道什麼情況還在裡面唱歌。而這個時候,一大羣人從樓上走了下來。帶頭的是羅漢,羅漢看見我後臉上的肌肉橫肉抽搐了一下。他笑了笑說,“劉鵬,眼睛纔好就來砸場子。蠻有興致的嗎?”
“缺錢花了,想來討口飯吃。”我微笑着說。
“哦?你是來要醫藥費的?”羅漢吃驚的看我。
“不錯,我治療眼睛花了四十多萬。這筆錢,總要有個人來買單。”我說。
“那好,一會兒王哥過來,這筆錢你找王哥要。但是請你不要在場子裡鬧事,如果你想打我們出去打。”羅漢說。
“外面風大,我們就在這場子裡速戰速決吧。”抄起一把椅子,我狠狠朝羅漢他們扔了過去。
本來就是打手出身,我的身手不比小五和簡傑他們差。隨着我這一扔,椅子帶着呼呼的聲音直奔他們一羣人飛了過去。眼看着就要砸中羅漢,羅漢飛起一腳將椅子踢的粉碎。
臉色微變,羅漢臉上橫肉再次抽搐了一下,“既然如此,那你別怪我不客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