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之前畢方的事,想起之前我們被舉報進局子的事。看着眼前這個笑裡藏刀的青年,我心中是深深的厭惡。
如果沒有他,我之後的生活會變的平靜,要多平靜有多平靜。也許,我這輩子上個班,同時在外面有點自己的生意就這麼算了。待曲暢畢業,我們會結婚。那時候我有個好妻子,有一羣好兄弟。年齡大了,我們已經不再喜歡打打殺殺。我們會每天一起玩一玩,偶爾出去吃個飯。
可惜,這個畜生偏偏要來煩我。
蒼蠅不盯無縫的蛋,曲暢不是臭雞蛋,我是。他所挑釁的,是一個跟他差不多的年輕人,一個他看不起的混子。
或許他會想,我這種東西有什麼資格出頭?就因爲我能打?他父親可是當官的,憑什麼我要比他出名。
是的,他大概就是這樣想的。
人心險惡,別人混的好我會羨慕,但是混的可以的,更容易招來別人嫉妒。他們那些天生就高高在上的人,喜歡看着那些螻蟻一輩子是螻蟻。當有一天螻蟻爬上跟他們一樣的高度,他們會覺得恐慌,他們會想方設法將螻蟻打壓下去。
笑了笑,我問張成龍,“你從來就沒喜歡過曲暢吧?”
“我不介意和她玩玩。”張成龍攤了攤雙手微笑着說。
“哦,那你可知道我多喜歡曲暢?”我問張成龍。
“.......”張成龍沒說話,只是淡淡的看着我。看我時,眼中帶着淡淡的不屑。
“我對曲暢可以說是一見鍾情,記得我第一次看見她時,我立刻被她臉上的驕傲與冷漠吸引了。我喜歡她,我只知道我想娶她,然後一輩子將她留在身邊。疼她,愛護她。”
“她個子不高,但是在我看來很可愛。她長的不是最漂亮的那個,但我覺得女朋友賢惠便好。她的脾氣很大,一生氣就很久不理我。不過我不在乎,我知道我們不管分開多久她心裡一直是愛我的。我不是專一的人,可是她是。有她在,我永遠都不會做出讓我悔恨終身的事。”
“如果你真的喜歡她,我相信是好的選擇。這種女孩子是用來當老婆的,而不是玩的。”說完,我認真的看着張成龍。
氣氛在凝固,有悶熱的風吹落我們額頭上的汗珠。頭髮有些溼,張成龍想了想噗嗤一聲笑了。笑着,他的神情還是那麼不屑。
“說夠了嗎?”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我說。
“恩,那你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我喜歡她,我想說出來。我想告訴你,告訴所有人。”我說。
“呵呵,那又能怎麼樣呢?你這樣非但不會讓我放了小五,反而讓我更想征服曲暢。我就是要玩她,脫下
她貌似純潔的外衣看着她跪地求、歡的樣子。”張成龍雙目發光的說。
看着張成龍猥瑣的樣子,看他當着我的面如此YY曲暢。我手中的拳頭攥緊,恨不得立刻砸在他的臉上。
不過,我很快鬆開了拳頭。
“我要見小五。”
“已經準備好把曲暢送給我玩了?”張成龍笑着說。
小五幫過我不少,他是我的兄弟。現在他被抓了,我必須想辦法把他交出來。至於是否要將曲暢交給他,我想起了我看過的一個電影。
我們從小是看古惑仔長大的,傳統的香港黑幫片我們幾乎都看過。而我最喜歡的,一個是呂明星的跛豪,另一個也是呂明星的,叫黑道皇帝杜先生。
杜先生是個梟雄,雖然他曾經是地痞,但是他爲人很講義氣。記得一個片段,那是他兄弟黃先生被軍閥抓走的片段。那時候的他們,已經地位極高。但是他們面對軍閥,始終不是他們的對手。
黃先生被抓了,杜先生想救出他。最後,對方要求杜先生用他的女人來換。也就是說,只要他用女人陪對方玩上三天三夜,對方就會放了黃先生,放了他的兄弟。
而他,同意了。
想當大哥是要付出代價的,想當宋江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兄弟和女人,我選擇兄弟。因爲如果我選女人的話,我會被別人的唾沫淹死。我這輩子,也不用再混了。
女人可以再找,但是兄弟這輩子只有那麼幾個,尤其是過命的兄弟。如果沒有小五,我想我也沒有今天。
去見小五的路上,我心裡想了很多。心中,更多的是對曲暢的放不下。因爲我太愛她了, 視她如珍寶。要我用她換小五,我怎麼捨得?
可是不用她換小五,小五就會被送進監獄。他得罪的不是普通人,他這輩子可能要廢了。
韓爽還大着肚子,眼瞅着就快生了。一個孩子出生沒有爸爸,那是何等的悲劇。
“社會鵬哥,你不給你的曲暢打電話說一聲嗎?”車子就快開到關着小五的地方,張成龍笑着問我。
“呵呵,我見過小五自然會給曲暢打電話。不過要我跟曲暢親自說,我說不出口。”我冷冷的說。
“不用你說,你說了她也不會從你。我只要你把她騙回來,剩下的我自有辦法。”張成龍說。
聽了張成龍的話,我知道他計劃這場陰謀已經很久了。也許,他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這個看似陽光的青年,他背後竟是這樣一顆黑暗的心。
想了想,我問他,“強人所難的事,你做的出來?”
“強人所難的事我做不出來,不過我從來沒有將你當人。”張成龍笑着說。
聽了張成龍的話,我倒吸一口涼氣。看着他年輕英俊的嘴臉,我覺得他醜陋的連一隻禽獸都不如。
見到小五了,他被關在郊區的一個工廠。工廠白天生產,晚上只留了一個打更的守夜。我們走進工廠後,一眼便看見了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小五。
工廠中大概有十幾個青年男女,他們都是市裡有身份的年輕一代。這些孩子仗着家裡有錢不上班,不工作,不上大學。有事了,他們都用錢來解決。現在抓了小五這種有名的痞子,他們覺得很光榮。有人自拍跟小五的合照,準備有時間拿到網上去曬。
在他們眼裡,混子也只是他們踐踏的對象。只要有錢,沒什麼做不到的。
“劉鵬,你怎麼來了?我不用你救,你趕緊回去吧!”一隻眼睛已經被打的封喉,小五的聲音依然很洪亮。被繩子綁着,他用力掙了掙繩子。繩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可是他掙不斷。
他大概已經知道我救他的條件了,所以他不讓我救他。可是他是我的兄弟,我怎麼可能不救他?
只要叫過一聲兄弟,我們就一輩子都是兄弟。
“劉鵬,你們這些混子也不是很厲害嘛。”人羣中,是唐詩風姿綽約的嫂子。穿着一條緊身迷彩褲,她上身是件小黑背心。唐詩家裡是軍人世間,唐詩嫂子穿成軍人的樣子顯得很性格。
因爲正懷着孩子,她的小背心前面顯得鼓鼓的。
“嫂子。”微笑着,我對唐詩嫂子點頭。
“劉鵬,你來的時候,跟成龍談好條件了嗎?”不理會我的謙卑,唐詩嫂子同樣用不屑的目光看我。
“談好了,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我看着被捆在地上的小五。
“成龍想玩玩,你想商量就找成龍吧。我是無所謂的,我能抓你們第一次就能抓你們第二次。這一次,我只是給你們一個教訓。”唐詩嫂子笑眯眯的說。
“嗯呢,成龍哥,我們可以再商量商量嗎?”我問張成龍。
“不能,商量。”張成龍臉上露出笑容,然後用口型對我說。
見張成龍不肯商量,我心裡一陣無奈。嘆了口氣,我只好拿出了手機。看我要答應他們,小五大吼,“劉鵬,你敢用曲暢換我,我這輩子不認你這個兄弟!”
沒理小五,我靜靜的拿着電話等曲暢聲音。大約響了幾聲後,電話那邊通了。不過曲暢沒有說話,她還在因爲我們瞟昌被抓的事生氣。
“老婆,我愛你。”掛斷電話,我心想我這電話也該要換了。
突然,我狠狠將電話扔在了張成龍的臉上。
草他嗎,竟然威脅我!
老子不是杜先生,你們更不是什麼軍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