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天黑,昏暗的板房中,同事沒看不到我臉上的冷笑。他們忙的夠嗆,有人打電話叫救護車,有人報警,還有的着急的四處轉悠。而班長,看到我臉上的冷笑更加生氣。他意識到了,我是想訛人。
也是身上有一股子倔勁兒,他大吼一聲衝上來又想打我。他見過賤的,只是沒見過我這麼賤的。而我所用的,也是社會上常用的伎倆。
我就見到他怒氣衝衝的,想打我身邊的人趕緊攔他。他力氣大,一下子推開了三個同事,一腳朝我踹來。我是訛人的,可不想被打的太慘。他踹我時,我趕緊往後竄。這一腳,他只撩到我的衣服。
見打不到我,他更生氣了。嗷嗷怪叫,舉起凳子就要砸我。也是他打架太厲害了,同事們都不敢攔他。
看着他的凳子,我冷冷的沒有出聲。
砰的一聲,凳子刮到板房的門框上,給原本不太結實的板房颳了個大洞。我就冷笑,心說傻比,門框才那麼大,想把凳子搬出來都費勁。他用凳子砸我,怎麼砸的到?
見他太囂張了,我不給他點教訓不行。我總這麼躲他,他還要打我。站起來,我用力一腳踹中他的肚子。被我踹中,他立刻彎的跟蝦米一樣。冷笑着,我抓着他的頭就往後一推。砰的一聲,他的頭撞在了後面的牆上。
也是他體格好,被我打了兩下還能跟我拼命。他低着頭拿兩隻拳頭胡亂打我,我用力一頂,整個人撲進他的懷裡。他的一對拳頭,都打在了我的後背上。混亂中,我忙對着他肚子掏了兩拳。就見到他臉上的肌肉抽搐,然後我小聲說,“垃圾,你鬥不過我的。”
說話時,我看準他身後有一塊鋁合金包的櫃子邊緣掀起來了。我用手輕輕在上面一刮,將手心刮出了個口子。手心流了不少血,我大叫着後退,然後將手心的血往臉上抹,弄的極其狼狽。退到另一個房間,我坐在地上再也不起來了。就說班長打我,我難受的不行了。
而班長,他被踹了又打了,他只是怒視我,不敢再過來打我了。他意識到,他根本打不過我。他就是指着我大罵,“草你嗎的,你等着!”
聽了班長的話,同事們都勸他,說別打架了。你打了幹部,小心被大隊開除。班長一聽真的老實了,聽說他纔在我們這買了房子,跟人借了十幾萬。他還有個上小學的兒子,需要養家。
見班長老實了,同事們都勸他。說現在找個工作不好找,即使是外僱工一個月有這麼多錢也不容易了。畢竟這是油田,每個月按時發工資。去了別的地方,有的時候
還要壓工資。在油田這地方,雖說賺的還不是太多,但是旱澇保收啊。不少人幹油田的工作還做兼職,一年也有五六萬。
這工作不容易,丟了就再難找到這麼好的工作了。
就坐在另一件屋子聽他們說話,我點了支菸。能有十幾分鍾,救護車和警車全都來了。現在打架是誰受傷誰有理,警察見我臉上全是血樂了,“社會鵬哥,你怎麼還讓人打了?”
我們跟王瘸子干時出了大名,派出所幾進幾齣那都是熟人。見警察逗我,我沒吱聲。看我這樣,警察就問我,“你動手了嗎?”
“沒動手,就被那班長打了。”我違心的說。
聽了我的話,同事們全都吃驚的看我。不過我只動了幾下手,動手時還顯得有些笨拙,也受了傷,所以他們沒戳穿我。那班長也是有點個人英雄主義,他聽我說是他打的我,反而有些得意。覺得自己打贏了,很光榮。我受傷的時候孤零零的在一個房間坐着,他這邊很多人勸他,大家還是覺得他厲害。
說完這些話,警察看了看我臉上的血,又看看一臉得瑟的班長,就說要把我倆全抓走。然後我說去不了,頭暈,救護車都叫來了。
聽了我的話,警察問班長,“那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這一句話,班長給自己惹了大禍。他沒混個社會,不知道社會上多險惡。他雖然長的壯,但只是普通人很少打架,還不瞭解訛人的套路。
很快被送進了醫院,我由操作手陪着去拍的片子,做的腦CT。大夫說我沒事,但我就是說腦袋疼,噁心,要求住院。沒辦法,大夫只好給我辦了住院手續。
忙完這些已經晚上快十點了,那操作手一直看手機,我估計他有事,就讓他回家了。他說我都受傷了,總得有個人陪吧?我說不用,一會兒媳婦兒來陪我。
我還年輕,他知道我沒結婚。見我這麼說,他嘿嘿一笑,以爲我沒地方處對象,想趁着住院的功夫跟對象發生點啥。挺猥瑣的,把我看扁了。我現在處對象,怎麼可能沒對方呢。住個酒店,我總有錢吧。
他走了之後,安優很快來了。此時的安優也才二十一二歲左右,身材標緻,長的越來越美麗。而且個子高,處處透漏着富家小姐的味道。
見到我躺在病牀上裝蒜,她笑着打了我一下。
“劉鵬,你在我面前還要裝嗎?”
瞞不過安優的法眼,我假裝喊疼。順勢,捉住了她纖細的手。從她回來之後,我們每一天都過的很幸福。省裡的曲暢,我聯
系的越來越少。也是曲暢忙,我們幾乎不怎麼打電話了。
“一會兒警察要來給你做筆錄吧?”安優笑眯眯的問我。
“恩。”還捉着安優的手,我笑着說。她的手很柔軟,我不捨得放開。
“姐姐幫你多要點錢。”安優也笑了,沒有抽回手,乾脆坐在我牀邊。
跟安優說的差不多,警察很快來了。問我們因爲什麼打架,我說我帶着大家幹活,看大家都辛苦,井口那邊又不放心。想讓班長過去,一會兒在讓他回來休息會兒。結果他不理解,還把我罵了。我說他怎麼罵人呢,他就又罵我。然後我說你不願意幹就別幹了,我們大家都休息。結果他就動手了,還把我打了。他打我時我抵抗了兩下,後來被人拉開就不打了。
注意,我把我打他的事說成了抵抗。這是一個模棱兩可的詞語,在做筆錄的時候作用很大。所謂抵抗,可以說成我打人了,不過,更多的意思是我打不過他,所以才說是抵抗。
我說完這些,警察有點不相信。他知道我,他問我,“劉鵬,你可是打架頭子呢,你會打不過王磊?”
“我能打過他,不過我不想跟他一個普通人見識。”我把我說的很高尚。
“哦?那你.......”
警察還想說什麼,但是安優打斷了他的話。她故意弄出一副刁蠻的樣子,兇巴巴的說,“警察叔叔,我家劉鵬還帶着傷呢,你問那麼多幹什麼?你問多了,他頭暈了怎麼辦?這事你還用問嗎?就是王磊把我家劉鵬打了,你快把他關起來吧。法院那邊,我已經找好人了,我要他進去。”
“姑娘,只是打架,不至於鬧這麼大吧?”警察問安優。
“呵呵......”笑了笑,安優走到警察旁邊,小聲的說了幾個字。
聽了安優的話後,警察臉色立刻變了。他說好的,這事我們一定嚴肅處理,然後就走了。
待警察走後,我問安優,“你剛剛跟他說的什麼?”
“也沒說什麼,只是說了你們市一個大人物的名字,那是我爸的朋友。你被打了,這事本來不是很大。不過他打了大人物的關係戶,這事可就大了。呵呵,你就等着拿醫藥費吧。少十萬,這事都別想私了。”
我原本訛班長,只想弄回我的三萬,順便讓他吃點苦頭。聽了安優的話,我心想她比我還壞。
是的,她一直都很壞,不過我喜歡。看着安優刁蠻的樣子,我心裡不知道爲什麼,暖洋洋的。不過這件事,還沒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