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拖着一身滿是泥土的衣褲,剛進家門,張天琪便被疼愛他的爺爺奶奶無休止的詢問。張天琪無心去回答,直接走進了浴室,一甩手,便把兩位老人關在了門外。見到孫子這麼異常,做爲長輩又豈會輕易放過事情的真相,不停的拍打着浴室的門大聲問道:“天琪,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回句話,別讓爺爺奶奶擔心啊!”見張天琪一直沒有回答,兩位老人只好無耐的守在門外,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是一頭霧水。在廚房做着晚飯的母親見狀,也走了出來,看着兩位老人關切的問了一句,但也只是得到兩個搖晃的腦袋的迴應。

不一會,張天琪便洗漱完畢,從浴室裡只圍着條浴巾走了出來,見兩位老人仍守在門外,知道不說清楚是得不到寧靜的,便簡單的回了一句:“爺爺奶奶你們別擔心了,我今天就是幫同學插秧去了!”說完便躲進了自己的臥室,留下兩位神情驚訝,目瞪口呆的老人。

張天琪換了條幹淨的短褲,一身疲憊的躺在牀上,腦袋中不斷浮現“顧小雅”三個字,不一會,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刻鐘後,做好晚飯的張母看到兒子沒有出來,便想到張天琪的房間去叫,可敲了幾下,裡面也沒什麼反應,便推開門,看到熟睡中的張天琪,張母覺得自己的兒子今天確實是比較累了。聽到婆婆說自己的兒子今天幫同學插秧去了,自己也不太敢相信。雖說平時對於兒子的管教比較嚴,但卻從沒讓他做過什麼家務活,突然說去幹農活了,也確實讓人覺得匪夷所思。撫摸着兒子的頭髮,張母突然覺得自己的兒子長大,但是再累,飯還是得吃的。張母雖有不忍,但還是輕輕叫了兩聲,見張天琪翻了個身背了過去,便沒再堅持,心想,還是讓他先睡一下吧!

退出房間的張母,看到餐桌旁的三位家人都盯着自己,知道他們是在等着她說點什麼,張爸先開口問道:“天琪怎麼不出來吃飯?”

“哦,他可能真的有點累了,先讓他睡一會吧,我給他留點菜!”

“這孩子,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跑去幫同學插秧去了?他也從來沒幹過這個啊!這麼大熱的天,該 不會是中暑了吧?不行,惠蘭啊,你給他先熬點綠豆湯,我進去看看!”奶奶最是擔心自己的孫子,說完便往張天琪的房間奔去,張母想攔都攔不住。

“先吃飯吧,年輕人多鍛鍊下也不是什麼壞事,可能是學校組織的活動吧!”做過農民的爺爺對自己的孫子雖有疼惜,但也支持孫子的所爲,畢竟那也是在做好事。

張父張母雖有認同,但也覺得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相視了一下便不再開口。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此時已是晚上九點,張父張母都已洗漱完畢準備就寢了,但仍不見張天琪出來。躺在牀上翻着報紙的張父也開始有點擔心自己的兒子,便遣張母過去看看。

張母又一次輕輕推開兒子的房門,卻看見婆婆趴在書桌上。原來婆婆擔心孫子,飯後一直守在牀前,但畢竟年紀大了,容易犯困,終於撐不住眯了過去。張母輕輕搖醒婆婆,讓其先去房間休息,自己來守着兒子。

婆婆剛走,張母便叫醒了張天琪,畢竟不能讓他餓着肚子。揉着鬆醒的雙眼,張天琪還是起了身。張母關切的問道:“餓了吧,先去喝碗綠豆湯,媽給你把飯熱一下。”

“嗯!”張天琪神情還有點恍惚的回答後,便踉踉蹌蹌的往衛生間走去。

再次從衛生間出來時,張母已把綠豆湯盛好放在桌上。張天琪端起碗就是一陣猛喝,張母本能的想要阻攔一下,怕兒子喝得太急噎着。張天琪剛放下手中的碗,張母便急切的問道:“天琪,能不能告訴媽媽,今天幫哪位同學幹活去了?”張母知道,能讓自己的兒子幹農活的絕非一般人,她很想知道這個人對她兒子的意義,會不會影響到他的前程,做爲母親,對兒子的任何改變都是最敏感的。

張天琪不喜歡被長輩這麼追着問東問西,嘮叨個不停,知道不告訴他們自己是沒有安寧的,便簡單的回答道:“我們班班長顧小雅,媽,我餓了,飯熱好了嗎?”張天琪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內心的事情,因爲他也不知道這種懵懂的情感是否能被他人接受,況且他自己還理不清這到底是怎樣一種情感,便藉口阻斷張母的追問。

“哦,我這就去給你熱去。”張母知道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目前還是兒子的身體要緊,聽到兒子的催促,便趕忙進廚房給兒子熱晚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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