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爺!”
儘管找下去的希望有些渺茫,可羅琰並不敢違背容聿的意思。
剛要轉身的瞬間,容聿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等等。”
“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見容聿從懷中拿出了一塊貼身的金牌令箭,遞到羅琰面前,“拿着這個去見本城的守城將領,讓他立刻派兵,全城搜查,就是把這石柳鎮掀翻了,也要把楚辭給我找出來。”
羅琰一愣,連守城將領都派出來了,還要搜查全城,這不是擾民嗎?
雖然羅琰覺得這樣的行爲有些不妥,可他並沒有當着容聿的面指出來。
畢竟,他已經感覺到,王妃的失蹤,已經讓王爺有些分寸大亂了。
“末將這就去辦。”
說完,轉身便消失在了街頭。
很快,守城的將領見到容聿的那塊金牌令箭的時候,絲毫不敢有半點的怠慢,便立即召集了手下全部的兵力,開始對整個石柳鎮的百姓家中,進行了全城的搜查。
也正是因爲這大範圍的搜查,驚擾了這全城的百姓,一個個都在竊竊私語,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末將參見王爺。”
午夜的大街上,並沒有什麼人,照亮街道的火把,從街頭排到了街尾。
守城降臨袁虎成帶頭搜索了一番,始終無果,只好硬着頭皮,來見容聿。
容聿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漆黑的夜,襯得他的臉更加詭秘和可怕。
“還是沒找到?”
容聿沉冷着聲音開口,凌厲的目光,掃向袁虎成的臉,漫不經心的口吻中,隱隱地透射出了幾許煩躁。
可他還在盡力壓着自己的情緒,理智告訴他,他不該爲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而亂了心神,哪怕他此刻的行爲,已經太過反常了。
“王爺恕罪,屬下已經命人將全城都搜遍了,可還是不見王妃的下落,末將該死。”
袁虎成屈膝跪在容聿面前,垂着腦袋不敢擡起,眼神更是不敢跟容聿對視,哪怕他是堂堂軍人,是這大片區域的守城將軍,可在容聿面前,他愣是被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氣給逼出了冷汗。
哪怕他就是那樣站在他面前,抿着脣一言不發,那氣場已經足夠強大到讓他匍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袁虎成甚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漫長地就像是過了一整年一般,容聿纔出聲道:“下去吧。”
“多謝王爺。”
在站起的那一瞬間,袁虎成愣是連氣都不敢喘一聲,直到走出了容聿頎長所涉及的範圍之內,他纔敢擡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王爺,已經很晚了,要不您還是回客棧休息一下吧,末將認爲,也許王妃是自己躲起來了,不然的話,連守城的兵都派出來搜了,不可能會找不到,除非,王妃已經不在石柳鎮了。”
羅琰站在容聿身邊,這個時候,也只有他有膽子說話了,可也僅僅只是比其他人多了一些膽子,並不代表他真敢多說幾句。
容聿的臉色,因爲羅琰最後那句話而驟變。
這就是他最擔心的,這一次進京,暗中有多少人馬想要他們的命,他清楚得很。
之所以答應楚辭微服進京,也只是想引出幕後的人,可沒想到……
如果楚辭跟對方是一夥的,他還能放心一些,如果不是……
那楚辭現在的安危,真的堪憂了。
容聿的心,猛然緊了緊,指尖也在不知覺間顫抖了兩下。
從來沒有一個時刻會像現在這樣,他那麼迫切地希望,楚辭跟刺客是一夥的。
容聿的心,空蕩蕩的,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愣是將他的心臟撈空了一大塊,空得讓他有些心慌。
最後,他無力地擺了擺手,轉身便走了。
黑夜中,孤獨的身影,在夜色下,被拉得很長很長。
羅琰站在原地,蹙起眉頭,這一夜,王爺怕是無法入眠了。
可他更擔心的是,王爺是否清楚,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對他的王妃用了心。
他是否能清楚,他用心的這個人,不是普通人,是當今皇帝的親妹妹,總有一天,會對他造成極大的影響。
“王爺,您有想過嗎?”
羅琰擰緊眉頭,看着容聿逐漸走向黑暗中的背影,低聲呢喃了起來。
“來人。”
“將軍。”
“傳令下去,分批休息,明日繼續尋找王妃的下落。”
“是,將軍。”
鳳棲樓——
鳳棲樓,一個“鍍了金”的名字,有鳳棲於此地,聽上去無比的尊貴,其實,不過只是一個風花雪月的地方。
鶯歌燕舞,紙醉金迷,一個個黛眉輕掃,紅脣妖嬈,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
琵琶聲,撫琴聲,在這煙花之地,平添了幾分雅興,可那些紈絝子弟只是沉醉於眼前的美色,那些用來助興的樂曲,並沒有挑起他們半點的興趣。
楚辭昏迷了好一會兒,才被屋外的喧囂聲給吵醒了。
她緩緩地睜開雙眼,長時間的睡意,讓她的腦袋,沉得有些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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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坐起身,揉着兩側的太陽穴,眼前的視線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陌生的環境讓楚辭的心頭猛然一緊,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楚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臥槽,被那死老太婆給算計了!”
她氣得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從牀—上站起,精神雖然好了一些,可她發現自己的身子卻沒有一點力氣,就連握拳都無法完全握緊。“該死,被下藥了。”
她咬着牙,低沉地自語了起來。
屋外,不停傳來的歌聲,讓她的腦海裡,聯想起了許多熟悉的畫面。
“這裡是妓—院?”
她眼底一驚,立即朝門口走去,當她的手剛剛觸及那扇門,還沒有等她打開,門卻自動地打開了。
門外,站着一個體態臃腫圓潤的女人,胸前的衣襟有些低,只是勉強遮住。
在這種封建思想這麼頑固的地方,能穿得這樣“傷風敗俗”的,除了妓—院,她也想不出其他場所了。
女人的兩邊,站着三四個膘肥體壯的男人,就是那發達的肌肉,便已經讓楚辭打了個冷顫。